2015年1月31日 星期六

2015年1月31日《歷史日報》

2015-02-01
夹边沟“右派”劳改农场窑洞 “莫攀共,攀共太心偏……”我在劳改队滞留十余年,经历的事情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其中印象较深的有刘篪之死和李植荣的被杀害。 我和刘篪相遇有一定的偶然性。那是1973年。当时我已经从黑龙江省泰来县第八劳改支队(对外挂牌为黑龙江汽车制造厂)出监,但是仍…
2015-02-01
关 于毛泽东历史上曾经有过一次被捕的事,过去很少有人怀疑,更少人甚至不见有人提出过“异议”,其原因可能是欧美政党出入十分自由,政治人物脱党并不认为是 名节大事,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资料引起人们对毛泽东被捕一事的怀疑,只能按毛泽东自己的交代去相信。何况这一交代被中共一致肯定,…
2015-02-01
判断一个历史时期是不是商业繁荣、市民享有自由生活,有一个比较偏颇的测量办法:看这个时期的酒肆是否发达。仔细一想,这中间其实并非没有道理:首先,酒 是一种由粮食酿成的非刚需消费品,如果生产力低下,经济落后,人们就不会浪费粮食酿造商品酒,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发达的酒业。其次,酒…
2015-02-01
“抗日名将”的头衔是中国的民众对那些在抗日战争中奋起反抗日军,并对日军造成一定打击的中国中高级军官的爱称,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定义。但想用自己心目中的标准规范别人的定义,不许别人被称为“抗日名将”,合适吗? 从团长到副军长:张灵甫抗战征战轨迹 张灵甫的抗战生涯实际上应该…
2015-01-31
2013年4月,山东曲阜一幢底层的教师宿舍楼里,八十三岁的张元勋没有等来劳教营的最后关闭。在和存世56年的劳教制度的年龄竞走中,这位当年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右派学生”倒在了终点线前面。 这也是诸多“坏分子”和所谓“社会渣滓”的命运。在政治压倒一切的年代,他们的命运被一项法外的刑…
2015-01-31
形势突然转弯的思想后果还是如官方预料得那样严重,不少单位上报了群众在学习活动中自发提出的疑问,有的单位多达一百多条,充满了对“美帝头子”突然来京的疑惑和本能排斥。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却吹皱了一池原本封闭的静水,深深地触动了京城的方方面…
2015-01-31
記者程嘉文/北京31日電 近年來中國「張靈甫熱」持續升溫,引發共產黨鷹派勢力反擊,批評張靈甫「不算名將」。張靈甫的兒子張道宇表示,父親從不在意個人名位,但他無法接受解放軍少將徐焰把父親跟汪精衛拿來類比。 張靈甫是黃埔四期,曾就讀北大歷史系,抗戰期間功…
2015-01-31
毛曉峰 【文匯網訊】前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的貪腐案仍在發酵。1月31日凌晨,多家媒體報道稱民生銀行行長毛曉峰被帶走。財新網引述幾位消息人士的說法直接指 稱,毛曉峰是因令計劃一案被查。財新網稱,毛曉峰本人頗精幹好學,深受民生銀行原董事長董文標的器重,在內部一直認為當被「當行長…
2015-01-31
甘肃的“塌方式腐败”震动全国。其实,对于如何处理这些“老虎苍蝇”,乾隆也很是为难,如果依法治国,真正施以严刑峻法,绝大部分都会被杀头,恐官场无人。乾隆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现实很讽刺。 盛世之下往往潜藏着真正的危机,因为此时更容易麻痹大意。乾隆统治后期,志骄意满,好大喜…
2015-01-31
明镜新闻网记者 赵致远 美国内政外交政策智库哈德逊研究所中国战略中心主任白邦瑞博士(Michael Pillsbury,PhD)从1970年代初开始在美国军界、情报界、行政和立法机构从事中国研究。先前出版过多种有关中国军事战略问题专著的白邦瑞刚 刚出版了一本新书,题目是《百年马拉松——中国…

王瑞林跟隨鄧小平登上權力頂峰

  

《新史記》特約記者 畢達文

1977年4月10日,鄧小平再次寫信給華國鋒,表示“完全擁 護華主席抓綱治國的方針和對當前各種問題的工作部署”,並綿裡藏針地建議“我們必須世世代代地用準確的完整的毛澤東思想來指導我們全黨、全軍和全國人 民”。政治局討論了這封信,同意了鄧的這個建議。

在鄧小平再次給華國鋒寫這封信之前,王瑞林又回到鄧小平身邊,再次擔任鄧小平的秘書。有資料稱,鄧小平給華國鋒寫的這第二封信,就是由鄧小平口述,王瑞林執筆的。

鄧小平這封信起到了作用。在三個月後召開的中共十屆三中全會上,鄧小平被恢復撤職前的一切黨政軍職務——中共中央副主席、國務院副總理、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兼解放軍總參謀長),他的支持者胡耀邦、萬里、趙紫陽也進入了中央委員會。

在鄧小平被恢復黨政軍職務後,王瑞林也於1978年1月由鄧小平的秘書,變為鄧小平辦公室主任,負責處理鄧小平所掌管的黨政軍日常事務。

記錄這段歷史的回憶文章和官方資料,都多次提到鄧小平的秘書王瑞林。當時,鄧小平的所有活動都由王瑞林安排,中共元老們赴鄧家會面也都由王迎來送往,中共中央的所有文件和鄧小平的信件往來也都由他親自處理。對王瑞林而言,進入了他陪同鄧小平登上中共權力頂峰時期。


王瑞林。

哈佛大學教授、國際著名中國問題專家傅高義(Ezra F. Vogel)撰寫的《鄧小平時代》一書,披露了若干人們此前並不熟悉的鄧小平片段:他的個性,他的起落,以及格外值得強調的、他把控國家大船方向的“治國之術”。同時,也對鄧小平的秘書王瑞林有一些描述和介紹。

王瑞林是如何扮演鄧小平大秘這個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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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30日 星期五

2015年1月30日《歷史日報》

2015-01-31
70年前,德国巨型客轮“威廉·古斯特洛夫号”(Wilhelm Gustloff)在波罗的海上被苏联潜艇击沉,9000多人溺死。直到今天,了解这一史上最惨烈海上悲剧的人并不多。  (德国之声中文网)1945年1月30日,希特勒对德国人发表…
2015-01-31
迄今为止,我和丈夫一起整理出了三部父亲李锐保存下的史料: 八十余万字的《父母昨日书——李锐、范元甄1938年—1960年通信、日记集》; 二十余万字的《云天孤雁待春还——李锐1975—1979年家信集》; 近九十万字的三册含1947年—1979年的《李锐日记》。 印刷、出版这三部书,我坚持了一个…
2015-01-31
2015年的羊年春節據稱是史上最晚春節,因為今年的大年初一在2月19日。 春節,即農曆新年,俗稱過年,是中國最重要、最隆重,也是歷史最悠久、最熱鬧的傳統節日。 一般從臘月二十三的祭灶到正月十五,也有的從臘月初八開始,一直過到正月底,其中以除夕和大年初一為高潮。 1912年孫…
2015-01-31
聯合國前南斯拉夫國際刑事法庭一名法官駁回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中5名被告的上訴,維持對他們的原判。 法官同時確認其中4名被告的判處刑期,另外一人獲得減刑。 這5名被告1995年擔任波斯尼亞塞族高級軍官,他們在2010年對所受到的包括種族滅絕等罪名的判決提出上訴。 1995年,斯雷布…
2015-01-31
BBC露西•多爾特羅夫發自智利奇洛埃島 「世界盡頭」的奇洛埃島,不僅風景優美,而且有著悠久的歷史、獨特的文化。智利政府計劃下個月動工,修建一條南美最長的跨海大橋,把奇洛埃和大陸連在一起,造福島民。不過,島上許多人根本不領情。 奇洛埃島。那天,細雨濛濛。不過,雨…
2015-01-31
去年夏季,俄越联合在莫斯科等地举办越南文化节活动。(美国之音白桦拍摄) 白桦 莫斯科— 俄罗斯与越南继续密切关系。俄罗斯为越南建造的第三艘基洛级柴电潜艇最近已运抵金兰湾港。越南国家主席也将参加今年5月9日在莫斯科红场举行的反…
2015-01-31
明鏡集團發言人說,過去一周,明鏡新聞網遭遇強大的黑客攻擊,現在已經恢復。與此同時,明鏡時報單獨建立了一個網站:http://www.mingjingtimes.com,以發表明鏡的原創內容為主,一旦明鏡新聞網不能登錄,明鏡時報網亦將增加重要內容。 明鏡新聞網、明鏡時報的臉書、推特亦同步運行。 明…
2015-01-30
加拿大网站Blacklock's Reporter本周公布了1989年“天安门事件”期间,加拿大驻华使馆外交电传,内容涉及当年北京的动荡情景以及中共高官的“财政转移计划”。 英国《每日电讯报》及美国《纽约时报》副刊网络版本周分别报道,加拿大新闻网站Blacklock's Reporter周一(1月26日)署名Tom Ko…
2015-01-30
1961年,北京周口店猿人遗址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这个遗址收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1997年,它被列入全国百家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今天,这三块牌子在周口店遗址并列。     周口店猿人遗址的定位于是从远古文物遗存和文化遗产获得了国家意识形…
2015-01-30
陈永贵(1915年2月14日-1986年3月26日),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出身贫农,1948年 陈永贵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2年,陈永贵接替“主动让贤”的原书记贾进才出任中国共产党山西省昔阳县大寨村的支部书记,在环境非常恶劣的大寨村,他带 领农民艰苦创业,从山下用扁担挑土上…
2015-01-30
明朝的残酷通过其酷刑而闻名于史,不仅皇权专制社会中其他朝代的酷刑明朝一样不少,而且还增加了“诛灭十族”与“剥皮充草” 这种为别朝所未有的极刑。然而,在如此酷刑之下,翻看明朝历史仍会发现官僚的贪腐不比其他朝代少,最终仍亡于腐败,究其原因是没有跳出选择性地处理贪官、 反贪官…
2015-01-30
电视剧《老农民》在毛左一再要求停播禁播的情况下继续播放,这绝不仅仅是实事求是,正视历史,更重要的让毛泽东回归本真,预示着中国将要抛弃过去的老路,真正走向光明的民主法治了。如果谁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电 视剧《老农民》是部敢于正视历史的精彩好剧。这几天看电视剧“老农…
2015-01-30
何小明(中排右一)在“8?18”惨案中无端被杀。(照片由知青周光武保存) 1964年,湖南省组织了数万未被高校录取的城市学生和闲散青年奔赴人口少、耕地相对宽裕的湘南、湘西农村。仅零陵地区的江永县一个县就下放了6000多名长沙知青。 这 6000多人绝大多数都出身于资本家、地…

梦幻之船“威廉·古斯特洛夫号”的死亡之旅

70年前,德国巨型客轮“威廉·古斯特洛夫号”(Wilhelm Gustloff)在波罗的海上被苏联潜艇击沉,9000多人溺死。直到今天,了解这一史上最惨烈海上悲剧的人并不多。 


(德国之声中文网)1945年1月30日,希特勒对德国人发表电台讲话。时值晚上9点。“威廉·古斯特洛夫号”餐厅里,挤得水泄不通。喇叭里传出希特勒的声音。然而,巨轮上的这些来自波莫瑞、东、西普鲁士的难民们东奔西突,根本无心顾及元首在说什么。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逃命。但是,船上多为妇女和儿童的、 包括海军官兵在内的万人中间,只有少数人有望逃生。最终,共有1252人在古斯特洛夫号的这最后一次航行中幸存,9000多人死亡。此前,“威廉·古斯特 洛夫号”遭到3枚苏联潜艇水雷的攻击。从爆炸到巨轮沉没,前后不过一小时。当天气温为零下18度。生还希望几乎为零。

Flüchtlingstreck in Ostpreussen 1944 东普鲁士难民流(1944)


但泽附近的哥腾哈芬(Gotenhafen),—古斯特洛夫号最后一次航行的出发地。1945年1月,离战争结束不到数月,10万以上 德国平民从东部涌入这个海港小镇。苏联红军正日夜兼程,紧随其后。内莫斯多夫(Nemmersdorf)成为帝国内首个落入俄罗斯人之手的村庄的消息不胫 而走。红军以残暴方式报复德国罪行。此刻,海军是救命的唯一希望。

纳粹的梦幻船

在战争的最后数月,将伤员、士兵和平民从哥腾哈芬运至西方的众多船只中便有古斯特洛夫的影子。长度为208米的这条船并非最大,却最有名气。它是纳粹颇为自豪的一条蒸汽船,1937年,希特勒曾亲自主持该船下水典礼。

该船以1936年遇刺身亡的一名纳粹高官命名,是30年代的一艘梦幻船,一艘妇孺皆知的梦幻游轮。某些难民曾作为有功的纳粹成员在这艘游轮上度过最美妙的 假日,—途经挪威海岸或在地中海游弋。但是,1945年1月30日,他们却在这条改为战船的蒸汽轮上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数小时。

海军的最大功绩

经由波罗的海逃难属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特殊章节。据海军史专家计算,共有约250万人从德国东部地区经由这一海域得到拯救。这一史无前例的成就,甚至受到战争对手的认可。例如,一本以此为题材的书便令人瞩目地使用了这样的副标题:“海军的最大功绩”。

这一海上大规模救援行动的功绩首先记在了仅当了数天的希特勒继承人的海军大元帅的邓尼茨(Karl Dönitz)身上。
Deutschland Sowjetunion Zweiter Weltkrieg die Rote Armee in Königsberg 苏联红军攻入柯尼希堡(1945.2.12)

实际上,邓尼茨本来是要利用希特勒德国长达数年的准备,一旦需要,就通过波罗的海,安全调动规模为60万人的“库尔兰军(Kurland- Armee)”。1945年年初,军事局面陡变,德军的战略转移已无实际意义,取而代之的是救助平民。这样,邓尼茨得以利用原有的军事基础设施用于疏散德 东地区难民,从而成为大规模救援的关键。

在无数次波罗的海救援疏散航行中,共有约3万人丧生,除“威廉·古斯特洛夫号”外,还有“戈雅号(Goya)”、“开普艾柯纳号(Cap Arcona)”等另外数艘大型客轮被战争对手击沉。“开普艾柯纳号”还是被英国轰炸机击沉的。船上所载的是纳粹集中营囚徒。

3个错误决定

海军专家相信,古斯特洛夫号悲剧本可避免。之所以最终发生惨剧,主要与3个错误决定有关:其一,只派一条小型扫雷艇护航。其二,因为猜测海岸线近旁海域有水雷,因此,选择了远海航线;其三,鉴于古斯特洛夫号已停航4年,比德森(Cap Arcona)船长出于谨慎考虑,要求以12节而非15节速度航行。所有这一切的总合构成了该船和船上人员的死亡审判书。军事专家们估计,如果有护航、沿着浅平的沿海航线走、以及加快航速,那艘俄罗斯S—13潜艇本来不会有机会击沉古斯特洛夫号。

Bildergalerie Überbleibsel aus dem Zweiten Weltkrieg 在二战末期被击沉的德国船只“冯·施托伊本将军号”残骸图片(2004.7.26)

无线通话

惨剧发生70年后的今天,围绕古斯特洛夫号依然谜团重重。距第一枚水雷击中前3小时,船上指挥栈桥上突然收到一份神秘的无线电报。这是不是一次阴谋破坏行 为?不管怎么说,这一无线电报警告古斯特洛夫号,当心多艘扫雷艇,称它们正迎面驶来。为防止在大雪横飞、能见度低下的海域发生相撞,船长下令打开显示本船 所在位置的灯光。灯光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却压根儿没见扫雷艇的影子。古斯特洛夫号却因此犹如置放在陈列盘上的物件,成为俄军潜艇“S—13号”的曩中之 物。

有一种理论很有道理。根据该理论,该电报是所谓的“反戈一击”的德国战俘们发的,是俄罗斯人将他们空降到了德国战线后面。对舍恩(Heinz Schön)来说,这可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论。他当年18岁,在古斯特洛夫号上当见习中士。作为这一巨大悲剧的少数生还者之一,舍恩没有把击沉古斯特 洛夫号行为视为战争罪行。他指出,船上载有士兵,船身漆上了灰的伪装色,并有轻武装。战争法允许对该船实施攻击。
  • 作者 Volker Wagener

2015年1月29日 星期四

《老农民》的播放是一个政治信号

电视剧《老农民》在毛左一再要求停播禁播的情况下继续播放,这绝不仅仅是实事求是,正视历史,更重要的让毛泽东回归本真,预示着中国将要抛弃过去的老路,真正走向光明的民主法治了。如果谁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电视剧《老农民》是部敢于正视历史的精彩好剧。这几天看电视剧“老农民”,虽然刚看了三十几集,但感想不少……电视剧《老农民》,精彩。剧中的地主儿子马仁礼,有文化,办法多,善良、诚恳,任劳任怨,在反还乡团战斗中冒着生命危险搬救兵;在抗旱斗争中搞水车帮助村里渡天灾;正确预报天气保住了村里即将丰收的麦子;三年自然灾害,找出家中埋藏的金条,顶着私卖黄金坐大牢的危险,买回农民的救命粮…………然而,就这样一个青年,一顶地主阶级的帽子,使他几十年在麦香村不断地挨批挨斗,低三下四,见人矮三分,过着窝窝囊囊、担心害怕的日子……即使是贫农出身,身为麦香村大队长,坚决听党的话,拥护社会主义的牛大胆都由于没有粮食吃,娘被饿死……——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世界人权宣言》“第一条、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他们赋有理性和良心,并应以兄弟关系的精神相对待。”然而,自1949年至1979年的30年中,中国从土改、镇反、反右、大跃进到文革,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运动,不仅使“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的普世价值观成为一纸空文,还致使马仁礼这类无辜的人在政治上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被压迫和奴役,造成无法数计的冤假错案,使成百万、成千万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细究起来,除了没有民主、法治和缺乏程序正义外,很大的一个原因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

阶级斗争理论是窝里斗、祸国殃民的理论!如前苏联1934年联共(布)十七大代表一千九百六十六人中,有一千一百零八人因反革命罪被捕,他们绝大多数悲惨地死于集中营和监狱中;有人作过统计,苏共一大至十七大历届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总数共二百八十四人,除去大清洗(1936~1939年)之前自然死亡的四十五人外,剩下二百三十九人中,被枪决或死于狱中的有一百八十八人,自杀的八人,被开除出中央委员会的二十二人,只有二十一人安度晚年;在苏共第20次党代会一个特殊委员会下令内政部进行统计的数目表明,按照秘密警察档案仅在1937年至1938年一年中斯大林本人就签署了681,692人的处决。在柬埔寨,红色高棉奉行阶级斗争理论,建政不到15年就屠杀了一百余万阶级敌人(柬埔寨当时的人口不到八百万)。在中国,反右运动导致数十万知识被整肃,大跃进造成数千万老百姓被饿死,文革上至国家主席开国元勋,下至平民百姓,遭受迫害和被殊连的人达一个亿。可见,阶级斗争理论是政治灾难的根源,是祸国秧民的理论。

阶级斗争理论不仅是窝里斗、祸国殃民的理论,而且是一个在片面、偏见的基础上杜撰出来的,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伪理论。阶级有两种涵义:一种是指利益阶层,一种是指利益集团。现实中,作为利益阶层的阶级是客观的存在,作为利益集团的阶级是不存在的。

阶层是由分工引起的。人们进行分工的目的是使自己获得利益这是分工系统中各阶层(阶级)利益的共同点。这就是说,在分工系统中,各阶层阶级有着共同的利益是占主体的。例如,各阶层阶级之间协作好,效益就好,这样不仅资本家赚的多,工人的工资福利待遇也会高,如果各阶层阶级之间闹对立斗争,弄的效益不好,那么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可见,各阶层阶级之间的关系不是敌对的。当然,围绕着利润的分配,各阶层阶级之间还是存在利益的对立冲突有时甚至还会引发斗争的,但这种对立冲突和斗争如同“家庭内部纠纷”一样,完全可以通过协商妥协解决,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关系。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之所以不存在,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阶级不是指阶层,而是是指利益集团。马克思主义创始人虽然没有对“阶级”这个概念作出过明确的定义,但从他们在论述阶级相互关系的过程中,特别是列宁对阶级这个概念的定义中,可以明确得出他们对“阶级”的定义是“利益集团”。列宁为阶级下的定义是“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大的集团,这些集团在历史上一定的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同生产资料的关系(这种关系大部分是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了的)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取得归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列宁全集》,中文2版,第37卷,13页,人民出版社,1986版)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阶级概念实质上是建立在列宁的“利益集团”基础上的。这种以“利益集团”为基础的阶级和阶级斗争是不存在的。

首先,资产阶级不是占有无产阶级劳动的阶级。马克思主义认为资产阶级是依靠资本进行剥削不劳而获的寄生虫阶级。这是是一种极端的偏见。让事实来说话,让我们看看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先说台湾的首富王永庆,他父亲王长庚以种茶为生,生活颇为艰辛,15岁小学毕业那年,王永庆便到茶园当杂工,后又到一家小米店做学徒,第二年,他用父亲借来的200元钱做本金自己开了一家小米店,以后靠自己的奋发努力慢慢发起来了。再说香港的首富李嘉诚,其家境贫困,16岁就到茶馆里当烫茶的跑堂,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后来到一家塑胶厂当推销员,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努力最后慢慢发起来了。看看社会上的那些大小企业主,有那个不是想方设法,起早贪黑幸辛辛苦苦的操劳呢?他们的原始资本是靠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积累起来的。那种把资本家说成是不劳而获的阶级的说法根本是不符合事实,不能成立的。资本家不仅是劳动阶级中的一员,而且是劳动的组织者,领路人,是劳动者中的精英。从社会物质生活的角度讲,资本家阶级的贡献远远超过工人。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是互利互惠双赢的关系。阶级斗争理论则认为资本家阶级是剥削阶级,是工人阶级养活了资本家阶级,事实真是这样吗?如果非要说谁养活了谁的话,那么认真考究起来,不是工人养活了资本家,而是资本家养活了工人。这是因为工人的劳动价值是由资本家决策出来的。价值是衡量人们需要满足程度的标尺,是由市场的供求决定的。离开了社会中人的需要(市场需求),任何的劳动都是没有价值的。工人劳动的本身不是需要,所以没有价值。工人的劳动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产品有价值,是产品的价值赋予的。资本家的经营决策决定着产品是否适应市场的需求,从而决定着产品是否有价值及价值的高低,这也就间接决定了工人的劳动是否有价值及价值的高低。可见,一个工人是否能就业,是否能拿到工资或较高的工资,是由资本家经营决策的产品是否适应市场需求决定的。

其次,阶级不是“利益集团”。集团,是为了一定的目的组织起来共同行动的团体;利益集团,是为了一定的利益目的组织起来共同行动的团体。显然,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不是为了一定利益目的组织起来共同行动的团体,其内部没有组织关系,所以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是利益集团,更不是两个利益根本对立的集团。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为了争夺市场,资产阶级不仅不是一个利益集团,而且内部还存在着利益冲突。可见,把阶级说成是“利益集团”是不成立的。由于马克思主义的以“利益集团”为定义的阶级不成立,不存在,因此其所谓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斗争”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现实中,资本家与工人、雇员的关系大都是和谐的,不和谐的只是某一时期某一局部的个别现象,这些现象并不能代表整个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关系。这就是说,现实中只存在某个企业或行业中的资本家与工人、雇员的斗争,并不存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集团”意义上的斗争。不能把个体或局部当成整体。如果有个人看见周围几对夫妻离婚,就断定说“天下的夫妻之间都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都必然会走向离婚”;对此,大家都会认为这个人看问题片面激端,说的是脑残智障的疯言疯语,事实上,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就是建立在这种片面激端基础上的,就是一种脑残智障的疯言疯语。

如果非要说以“利益集团”为基础的阶级斗争存在的话,那么自人类社会有史以来到法治社会建立起来之前,这种斗争确实是存在的,但这种阶级斗争只存在于政治领域而不是经济领域。这种斗争就是统治集团阶级与平民百姓阶级的斗争,因为统治集团阶级是个组织体,是个利益集团。这种阶级斗争是人们社会科学知识低下的产物。这种阶级斗争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阶级斗争问题,不能从根本上消除阶级斗争。如在这种阶级斗争中,即使统治阶级被推翻了,由于社会分工的需要,人们还是要组建出一个统治集团阶级,如此,阶级斗争还会继续下去。只有在人们找到并掌握了以分权制衡的社会科学知识,建立起以权力制衡权力的体制,建立起了法制社会后,方告这种阶级斗争的结束。法治社会用分权制衡的法律链子把国家权力机关的领导人即统治阶级锁起来,使他们失去了按自己的意志随心所欲的使用特权为自己谋取利益权力,使他们成了民众的仆人,因此也就不存在这种阶级斗争了。可见,要消灭统治集团阶级对平民阶级的压迫、奴役和剥削,不能靠什么阶级斗争和实行什么阶级专政,只能靠民主法治。

应当看到,阶级内涵的“阶层”与“集团”的区分,意义重大。作为利益阶层的阶级斗争,可以用人的利己本性,人们的普世价值观来看待,而作为利益集团的阶级斗争就不能用人们的普世价值观来看待了,这是因为利益集团必然有其固有的价值观即阶级价值观,因此就只能用阶级价值观来看待了。如马克思主义者们就把剥削、压迫、奴役等损人利己的观念归结为资产阶级思想即价值观。这完全是一种违背事实的偏执说法。事实上,那些损人利己的观念并不是资产阶级的特有的价值观,而是人们在受到道德教育和自我修养方面的不足而产生的一种利己观念,它存在于任何的阶层、阶级之中。

由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是利益集团,因此没有各自的思想和价值观,人们也没有阶级的思想和价值观。阶级斗争理论认为资产阶级是剥削阶级,其世界观就是自私自利,不劳而获和损人利己。这个观点根本不能成立!“自私自利,不劳而获”是人从生物趋利避害本性带来的天性,是每个人都具有的。人们劳动是为了收获。劳动是手段,收获是目的。如果目的不需要手段就能达到,那么手段也就是多余的了,否则人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进行技术改造,减少劳动量呢?至于说“损人利已”,这与一个人的阶级地位没有关系,是由其道德的知识和修养决定的。在现实中,损人利已并不是资产阶级的专利,它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阶级和阶层。这里举个事例来说明。2001年美国总统签署了一项法案,从法案生效日起,遗产税逐步递减,到2011年全部取消,可当美国一些富豪听说遗产税要被废除时,异口同声地表示抗议,120名美国富翁联名在《纽约时报》上发表声明,呼吁政府不要取消遗产税,他们在请愿书上写道,“取消遗产税将使美国富翁的孩子不劳而获,使富人永远富有,穷人永远贫穷,这有悖于社会公平,也违背了美国的创业精神”--这些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世界观是“损人利已”的吗?反过来,再看看被阶级斗争理论认为最先进最革命的无产阶级先锋队,在中国,那些利用职权压榨百姓,用公款吃喝玩乐出国旅游包二奶,将贪污受贿的巨款转移国外的大量犯罪分子有哪个不是出自所谓的“无产阶级先锋队”——这能用阶级性来解释吗?

人是没有阶级性的,因此人的阶级立场在客观现实中根本无法操作划分,因为人的思想观念不是由其所处的经济地位决定的,而是由利己的需要和道德的观念决定的。如果以所处的经济地位划分阶级,那么谁能为终身靠股息吃饭的恩格斯划分阶级成分?阶级的划定在现实中根本无法操作。许多人之所以奉行阶级斗争理论,一是可以忽悠绑架民众跟自己走,二是可以排除异己。阶级斗争理论是他们独裁权治排除异己的理论棍子,他们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把阶级敌人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然后予以除之。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是违背人性观和普世价值观的,因此奉行阶级斗争理论的人都是不承认并且反对人性观和普世价值观的。人性观和普世价值观的丧失必然导致人们愚昧野蛮残忍如同野兽。人们都说二战时德国纳粹的和日本法西斯屠杀犹太人和它国民众所犯的罪行野蛮残忍令人发指,但被阶级斗争理论煽动起来的人所犯的野蛮残忍罪行更甚。例如柬埔寨前红色高棉屠杀了占当时总人口八百万中的一百多万。例如前苏联为了解决城市中大量乞讨流浪儿童问题,1930年5月斯大林批准了关于解决城市乞讨儿童的35条,使这些儿童达到12岁即被枪决;1937年至1941年间有一千一百万人被杀害,之后又有数百万人死于集中营,其中数千人死于可怕的医学实验。再如在中国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文革时代,遭受迫害和被株连达一个亿;如北京大兴县1966年8月27日至9月1日的13个公社48个大队先后杀害"四类分子"及其家属共325人,最大的80岁,最小的仅38天,有22户被杀绝;如湖南零陵地区全地区“文革”期间非正常死亡9093人,其中被杀7696人,逼迫自杀1397人,致伤致残2146人,死亡人员按当时的阶级成份划分,包括“四类分子”3576人,“四类分子”子女4057人,有“历史问题”的贫下中农1049人,其他成份411人,其中未成年人826人,年纪最大的78岁,最小的才出生刚刚十天;当人被迫害死后还被开膛破肚寻找发报机(著名黄梅戏演员严凤英);处决政治犯吋怕其喊口号将其“割喉”(张志新);处决政治犯在处决前进行“活体取肾”(黎莲)或处决后还没有死时“活体取肾”(李九莲);据《广西文革大事记》,1968年7月至8月一个多月中,全区共杀害和迫害致死84000多人,甚至刮起骇人听闻的吃阶级敌人人肉的风潮,如1968年6月15日武宣县五星大队民兵李坤寿、彭振兴、李振华等将刘业龙、陈天掌等4人打死,用尖刀挖死者的肝,割死者的肉,拿回大队部去会餐品尝,从是日起至8月底止该县有75人的心肝和肌肉先后被野蛮者吃掉……1968年4月25日,浦北县北通公社定更大队分四批杀了24人,并剖腹取肝煮食饮酒,全社被杀害180人,其中刘维秀、刘家锦等人把刘振坚打死后,对其未满17岁的女儿,进行轮奸,然后打死,并剖腹取肝、切乳房、割阴部……一个研究广西大屠杀的研究者感到非常奇怪,他所访问的当年的那些食人者,没有一个忏悔的,众口一词地说,当年就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绝对想不到,施暴者过了30多年,进入了21世纪,仍然理直气壮……这些人的人性,没有复苏……国人没有反思,就走不出食人部落,人人就都可能食人,人人也都可能被食……

由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不是一个敌对的利益集团,由于阶级没有各自独有的价值观,因此马克思主义者们所说的阶级和阶级斗争是不存在的,所谓的“阶级敌人”不过是他们排除异己的棍子,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不过是他们为了抵制民主法治,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专制利益而制造出来的幌子。

应当看到,自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虽然经济上得到了很快的发展,人民生活得到了较大的提高,但由于政治体制还是建立在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上,使得特权横行,腐败盛行,群体性事件彼伏此起一年比一年多,社会矛盾日益加剧激化,而要改变这种状况,实现社会的安康和谐,唯有从政治上彻底抛弃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

“老农民”今天放到第44集。这部电视剧真好。好就好在实事求是,敢于直面正视当时中国广大农民没饭吃,出现饿死人的历史——这和以往大不在样,是有自信和力量的表现。

平等、自由、民主、法治取代特权、独裁、专制、权治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向。当今习主席上台刚两年,除了以摧枯拉朽之势用毫不留情的铁腕惩治腐败令人称道外,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把实现依法治国提到日程上来了。我相信这预示着中国将走向平等、自由、民主、法治——真是可喜可贺!

吴大江,天涯观察


鄧小平第三次下台,大祕王瑞林未受牽連


《新史記》特約記者 畢達文


3月10日,鄧小平恢復國務院副總理職務,王瑞林又出任其秘書。在8月24日召開的中共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鄧小平被選為中央委員。12月12日,毛澤東正式提議鄧小平出任總參謀長,被任命為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再次進入領導核心。

1974年4月,鄧小平代表中國政府出席聯合國大會第六屆特別會議,首次向全世界闡述了毛澤東關於三個世界劃分的戰略思想。5月以後,由於周恩來健康惡化,他代理主持黨和政府日常工作。同時,1974年初以江青為首“四人幫”發動“批林批孔”,鄧小平與“四人幫”的矛盾開始激化。12月23日,已經屢現尿血的周恩來乘飛機前往長沙,與毛澤東討論全國四屆人大籌備事項,支持鄧小平工作,並挫敗“四人幫”的“組閣計劃”。


1974年4月,鄧小平登上聯合國講台。

1975年1月四屆人大召開後,鄧小平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國務院第一副總理、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即所謂“三副一長”,著手對當時極端混亂的經濟局勢、軍隊建設、科研工作等進行全面整頓,並同當時擁有很大權力的江青集團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周恩來在四屆人大上提出了“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鄧小平全力推進這一事業,但是很快遭到激進左派攻擊,他們批評鄧小平重搞“唯生産力論”,是企圖翻“文革”的案,“資產階級復辟”,雙方爭論日趨激化。

1976年1月8日,周恩來去世。在1月15日的追悼會上,雖然是由鄧小平致悼詞,但他已經在開始刮起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中地位不穩。毛澤東鑒於鄧小平和“四人幫”之間矛盾不可調和,害怕自己死後鄧小平會翻“文化大革命”的案,便將最有可能繼任國務院總理的兩派代表鄧小平和張春橋都排除在外,任命華國鋒為代總理。

“四人幫”批鄧日益白熱化。4月5日,北京市民在清明節悼念周恩來,發洩對“秦皇”和“上海幫”的怒氣,群眾有人貼出大字報為鄧小平挨批鳴不平。4月7日,中共中央對天安門上群衆悼念和抗議定性為“反革命事件”,並發布《關於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的決議》:“中共中央政治局討論了發生在天安門廣場的反革命事件和鄧小平最近的表現,認為鄧小平問題的性質已經變為對抗性的矛盾。根據偉大領袖毛主席提議,政治局一致通過,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後效。”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鄧小平第三次下台,但剛剛又給鄧當了三年秘書的王瑞林卻沒有再次被“打倒”,當然,秘書是當不成了。官方簡歷顯示,王瑞林於四個月後的1976年8月,擔任總參謀部動員部裝備處參謀。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中南海政治局勢變得異常複雜。

10月6日,華國鋒、汪東興、葉劍英發動懷仁堂政變,逮捕“四人幫”,兵不血刃地結束了“文化大革命”,華國鋒接任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軍委主席。

10月10日,鄧小平立即向華國鋒表示擁護,在信中寫道:“我同全國人民一樣……情不自禁地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我用這封短信表達我的內心的真誠的感情。以華主席為首的黨中央萬歲!黨和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勝利萬歲!”(《中南海三大總管之禍》連載3。《新史記》第23期)

任何與中共意識型態背離的文化都要排除

《新史記》編譯  南音

古代中國的富麗堂皇以及現代中國這個民族國家的光榮崛起,是推動市場經濟時期中共亟欲向外界展現的民族主義力量,同時對於國內因市場改革而分裂的各個階層,更必須靠民族主義來凝聚其共識與力量。但鄧騰克在此特別指出,這並不代表革命的意識型態已經消逝,完全被民族主義給取代,因為對於中共而言,民族主義和社會主義意識型態在國家的修辭上一向是共存的,對於博物館的展覽規劃及投射角度,當然也是如此。

目標主軸一以貫之

在1990年代初期,博物館建設更是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環節,1991年3月,江澤民向教育官員下令,應擴展近代與現代中國史和當前重要事件的相關教育,目的是為了讓年輕人產生對國家的自豪與信心,遏止崇洋媚外的思潮。

同年,中共當局下令,在文藝、博物館相關建設上,加強愛國主義教育比重,目標對準年輕世代,企求以具有吸引力、感染力的展覽來影響年輕族群,透過“直觀”的意識來讓他們產生更強烈的“現實感”;此外,更必須強調革命傳統中“自我犧牲”的價值,對於中共統治階層而言,這是新一代的年輕人絕對不能忘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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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著意將西柏坡打造成紅色旅遊和革命傳統教育基地。圖為中共進城時“五大書記”塑像。

1995年,中共中央宣傳部批准建立100個“愛國主義思想教育基地”。雖然中國古文明及前現代歷史的相關遺址,例如黃帝陵、長城和莫高窟等都在名單之列,但大部分基地仍以弘揚愛國主義精神為主,顯現其民族主義和政治性的角色。此外,早期建置的博物館也都被要求突出宣揚愛國主義,重新布展,以各自的收藏品為主出版與愛國主義掛上鈎的讀物——1996年的關於“紅岩精神”的展覽,就是其中一例。

關於這段時期民族主義在中共統治思維中的崛起,鄧騰克特別提到,其中有一個重要且會持續繼續進行的面向,就是復興過去王朝的榮耀與古代哲學,主要是儒家思想。當代歷史學家阿里夫·德里克(Arif Dirlik)曾對中國“國學”的復興提出他的觀點,認為中國在經濟和政治上的成就,已經讓中國與世界的關係有所轉型,強化了人民在國家認同上的自信,以及對過去歷史發展的自豪。

換言之,中國逐漸崛起的強國地位,在相當程度上依賴於過往那些王朝的榮耀,以及支撐帝國的儒家道德體系;過往那些帝國,已經在新的博物館與新型態的展覽中,找到新時代的表現形式。

博物館和相關展覽的訊息也經常躍上中國的媒體版面,媒體因而也成為一種宣傳媒介。2004年夏季,在中共中央機關舊址西柏坡舉辦的特展、以“延安精神”、鄧小平為主題的特展,都通過官方媒體而大幅宣傳。由此可見,所有這些媒體、博物館和展覽空間,基本上都成為官方塑造中國革命歷史的敘事機制。

自1949年中共建國以來,不同時期的執政者對博物館這類公共建築的意象操弄,實際上各有其目標主軸,但大體上不會偏離共產黨的意識型態;對於中共而言,所謂的文化“底蘊”必須能夠為其所用,且服膺中共一貫的宗旨,任何與黨的意識型態背離的文化,基本上都在必須排除的名單之列。從毛澤東到習近平,中共的統治歷史儘管逐步累積發展,但對於這些領導人而言,革命遺產、愛國思維、民族主義、中華民族昔日榮耀與現今復興崛起,這些概念主軸基本上不曾改變,只不過每一代領導人會有不同的詮釋形式罷了,而這些被操弄的文化、被扭曲的公共建築,正是中共一手掌控歷史敘事的最佳證明。(《被扭曲的建築:中共一手掌控歷史敘事》連載2。《新史記》第23期)

中国五大劳改营的往事掠影


2013年4月,山东曲阜一幢底层的教师宿舍楼里,八十三岁的张元勋没有等来劳教营的最后关闭。在和存世56年的劳教制度的年龄竞走中,这位当年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右派学生”倒在了终点线前面。

这也是诸多“坏分子”和所谓“社会渣滓”的命运。在政治压倒一切的年代,他们的命运被一项法外的刑罚莫名主宰,身入劳教营,甚至成为终身居民。在大饥荒和随后的政治碾磨与生存剥夺中,无从计算的生命和姓名逝去了,和遍地丛生的劳教营一同隐匿。

这些劳教营曾经显赫一时,血统延绵至今,却大多隐藏在档案和卷宗的尘霾中。近年来,随着当事人回忆和有心人的发掘,中国“格拉古群岛”(注:右派语,倒用索尔仁尼琴的著作《古拉格群岛》名)轮廓逐渐浮现,尤以夹边沟农场为著名,余者仍影影幢幢,无从清晰勾勒。

这些劳教营大多和劳改营混在一起,更为它们的身世蒙上了面纱。近年来,笔者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幸存者,分别来自当年显赫一时的几座劳教农场:夹边沟、兴凯湖、峨边沙坪、“苏北利亚”、清河。根据他们的亲身经历和参照文献史志资料,笔者试图粗略勾勒“反右”至“文革”年代中国五大劳教营的轮廓,为劳教制度的深长背影添加可感触的人生注脚。

夹边沟

西安古城墙南门外不远的一座居民楼里,八十四岁的司继才用钢笔和纸质的笔记本写着厚厚的回忆录。半个多世纪以来,他活过了很多东西:活过了夹边沟农场终结一切的死亡,活过了右派平反,也活到了劳教废除。但生与死的竞走并未结束,他想在生前完成的百万字三步曲回忆录,刚刚写到通向夹边沟的入口。使他无法放手的是手头的证物:一本当年在夹边沟亲笔写下的日记。这本日记的唯一主题是饥饿和死亡。在这本被岁月翻阅得几乎风化的黑色笔记上,密麻麻的陈年字迹中,笔者看到了有史以来饥饿和死亡联系得最紧密的记载:煮食人肉。

埋人回来的司继才,路上闻到一股肉香,“又带着一种腥味,和说不清楚的什么味。”循味而去,两个犯人在锅里煮肉吃,还招呼司继才同享。日记记载,肉黑乎乎的,皮又有些发白。司继才奇怪哪里来的肉,忽然想到是人,顿时感到恶心。

身为小组长的司继才向管教报告后,吃人肉者得到惩戒,但饥饿和死亡不会由此停止。或许由于含有禁忌,笔记中的记载很简单,司继才也不愿意轻易示人。但他毕竟记下了这个场景,并保留到眼下。这或许是从夹边沟保存下来的唯一一本日志,和罕有的食人一手记录。

在笔记和司继才的记忆中,有大量夹边沟死难者的记录。譬如一个在土窑上写下“坐以待毙”而后真地坐着死去的人,一个为了虚幻的“改造好了可以回家”的宣传活活累死的青年,手里攥着家信;一个前来探亲目睹丈夫被捆绑致死随即自杀的妇女……这些记忆的一部分收入了杨显惠著的《夹边沟纪事》中,夹边沟因此开始为人熟知,成为最著名的劳教死亡营。

在当时的中国劳教版图上,夹边沟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农场,三千人左右的规模不算太大,即使在甘肃也远非受人注目。特别的是,这3000来名劳教分子绝大多数是右派知识分子,包括傅作义的弟弟、留美博士傅作恭等人,〖还有兰州大学的校长!〗大部分又在三年饥荒中饿死,幸存者只是零头。右派的帽子没有夺走幸存者的叙述能力,围绕这个小地名,集中产生了数种文献,《夹边沟纪事》之外,尚有美学家高尔泰的《寻找家园》、和凤鸣《经历——我的1957》和邢同义的《恍若隔世——回眸夹边沟》、王吉泰的《大祭灵》、赵旭的访谈录以及导演王兵拍摄的纪录片《夹边沟》电影等,形成“夹边沟现象”。杨继绳以描写三年大饥荒为题材的《墓碑》也涉及到夹边沟。这或许是冥冥中的天命对于中国劳教记忆的特殊馈赠。

1957年6月,夹边沟劳教农场开办,由劳改农场转身而来;1961年底,夹边沟农场因为死亡太多被关闭,以后被部队接管。在短命的历史中,夹边沟体现了一个劳教营的全部特性,并发挥到极致:沉重而荒谬的强迫劳动,早已超出所谓“自食其力”的层次;严酷的人身剥夺和暴力镇压,与真正的监狱并无两样,〖应该说比“真正的”监狱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劳改局下设劳教处,劳教犯和劳改犯人混同关押,管教可以为了偷一个萝卜虐死犯人;不毛之地的生存环境,住在戈壁地窝子里,不仅无法脱逃,甚至离开劳教营只有死亡,以致出现高尔泰书中记载的“自由人追赶监狱”;“教养”宗旨的欺骗性,所谓的“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意味着没有限定的刑期,后果更是赤裸裸的饥饿和死亡。

根据司继才的讲述,夹边沟死尸成堆的被发现,并非出自上级有意调查,而是内务部长钱瑛司机的一次迷路。据说,当时场长还想把钱瑛等人捆起来,可见素日之骄横。解救了夹边沟幸存者的钱瑛,文革中被关入了秦城监狱,在监狱医院患癌症去世。

今天的夹边沟,右派尸骨已为亘古风沙湮没,多数变成了医学院的实习标本。司继才的笔记本,也没有机会进入反右或大饥荒博物馆。但国人毕竟知道了这个不起眼却惊心动魄的小小地名。

兴凯湖

1959年4月,北大数学系的右派分子陈奉孝和几千名劳改、劳教男女犯人一起,从北京被转移到中苏边境黑龙江密山县的兴凯湖农场。这是北京市公安局新添的劳教营,和劳改农场合二为一。陈奉孝本人是判刑的犯人,但北大物理系判处劳教的右派谭天荣和他同批押送。

押送途中大雨如注,全体犯人逗留于密山剧院看电影,期间发生了反革命密谋叛乱事件,数名犯人被判处死刑。陈奉孝幸免牵连。

根据姚小平在《老照片》杂志撰文,由于地近苏联,兴凯湖有条特殊规定:越狱的犯人被抓获,可以就地处决。几名试图通过冬天结冰的湖面逃亡苏联的囚徒,遭此厄运。

兴凯湖农场是一片沼泽地,要靠犯人排涝造田,种粮自给,劳动量惊人,一个中队二百多犯人要种近一万亩水田。冬天则要顶着“烟儿泡”造渠修路,用赤脚踩碎水田上结的冰,搅拌冻土。劳动的强度,

同处密山县的云山畜牧场发生的“夺命大豆事件”可为一证:由于在饥饿和秋雨中连夜抢收大豆,一夜之间有7人活活累死。到处是沼泽和漂浮的草甸子,割乌拉草的犯人们不小心就会遭遇灭顶之灾。犯人住的是和夹边沟类似的地窝子,冬天的“烟儿炮”会把住处全部埋住,夏天的小咬则可以叮死人,一个跟管教顶撞的犯人被脱光了绑起来喂蚊子,三天后就死去。谭天荣先后关过兴凯湖、清河和团河三个农场,在他记忆中,最苦的是兴凯湖农场。

三年饥荒时期,兴凯湖和夹边沟一样大量饿死人。跟陈奉孝一起分到四分场一中队的75名犯人,到1967年农场解散时活下来的只有29名,绝大多数死于饥荒。陈奉孝尽力记住了24个死者的名字。一个饥饿的犯人甚至捞住陈奉孝刚拉出尚未落地的大便塞入嘴里。一次陈奉孝和另一人抬死尸去埋,挖坑时发现冻土下已经埋了一名死尸,索性两人合葬。兴凯湖埋葬死者的坟地之一叫太阳岗,似乎这些劳教分子真是沐浴着红太阳的光辉遇难的。

2002年,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发现了一份《右派分子死亡情况调查表》,总共94名死亡右派中,有5名来自偏远的兴凯湖,其中包括中央实验歌剧院教员和“民建”北京分会副会长。这5人都死于饥荒真正发生之前的1958和1959年。至于饥荒中兴凯湖死去的劳教者,并无文献记载。值得一提的是,李锐、丁玲和作家从维熙也曾经在兴凯湖下
放劳动过。

在兴凯湖农场,有两样著名的发明:石棺小号和“三两八”。前者是用于惩罚违规犯人的禁闭室,高一米左右,宽不足一米,长一米五左右,不透光线,形似一具石棺。陈奉孝在其中关押了三个月。后者是饥荒时期北京市狱政的“科学发明”,让关小号的犯人一天吃三两八玉米窝头或稀饭,据说是一位法医研究出来:一个人只要不干活儿,躺着不动,每天吃三两七钱五的苞米面就饿不死,四舍五入成了“三两八”。据说有犯人如此被关小号一年多,竟然没有饿死,足见此研究成果之“科学”。但科学仍旧难免误差,北京大学物理系右派刘奇弟,因替胡风鸣冤被判刑关押到兴凯湖,1961年在小号中冻馁而死。

《北京市监狱劳教志》记载,兴凯湖农场是北京市劳改劳教局下辖的超大型农场,全场水陆面积13万多公顷,同时管理劳改、劳教和所谓留场就业人员。到1966年因与苏联交恶、防范战备风险移交地方时,前后共关押犯人14729人,劳教人员5635名,还有留场就业人员(所谓“二劳改”和“二劳教”)近15000名。如此规模和人数,只有清河农场堪与匹敌。北京市公安局劳改处的领地可以延伸至遥远的中苏边境,也可见专政力量之无远弗届。整个密山县,密麻麻布满了劳改和劳教农场,成了一片由地主、反革命分子、右派和知青的血汗逐次浸润的土地,直到今天仍然生活着不少当年的“留场就业”人员后代。

陈奉孝刑满后“留场就业”,文革后回到了山东老家潍坊。2011年笔者见到他时,他的腿上还保留着当年“坐老虎凳”硌下的铜钱大小的疤痕。他在兴凯湖农场的同伴谭天荣,则在青岛的一处两居室宿舍中孤身度过晚年。20来年的劳教和“二劳教”生涯,完全夺去了他年轻时的物理学天才和“学生领袖”(毛泽东语)风采,以及爱情和婚姻幸福,但并没有抽掉他衰老皮肤下的硬骨头。

清河茶淀

张元勋去世之前,一直在用一根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一本叫《河岸》的回忆录,记录他在清河农场的经历。

清河茶淀农场,并非如它的名字寓意的田园。由于僻处渤海之滨,有着半岛的特殊地形,又因盐碱地改良的需要,早在解放之初,它就成了北京市处置抓获的“敌特分子”的中心。1957年下半年开始接收劳教人员,到第二年末已劳教6400余人,在全北京市劳动营系统人数最多。1983年清河茶淀农场劳教部门撤销,现仍为北京最大的劳改农场。

张元勋1957年来到清河,这里不通车,半岛入口驻扎部队,农场里岗楼铁丝网交织。张元勋所在的劳动营条件简陋,就在营房周围栽上一些电线杆,拉上8号铁丝电线,圈出几亩地。人粘在网上,电网并不停止运作,有时清早起来,看到电网上有人,大都是晚上想不通的触网自杀者。亲历者杜高根据公安部内部档案记载,清华大学学生右派郭道宏,“不忍饥饿,企图逃跑,爬电网触电死亡,倒毙在离电网一米处”。

劳教犯人中长年展开斗争批判。张元勋的难友文怀沙,经常被小流氓打耳光。前文提到的谭天荣在清河也挨过耳光。文革中遇罗勉前往探望被劳教的姐姐遇罗锦,亲眼目睹一犯人劝说同伴勿唱样板戏词“不怕牢底来坐穿”,恐怕被人当做是影射,全体犯人立即厉声斥为反动、“攻击样板戏”,“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遇罗勉对专政下的人性恶感到震惊。告密揭发成为流行风气,稍微顶撞管教就会上手铐。

毛泽东逝世时气氛更紧张,所有管教人员都荷枪实弹。长年监禁,犯人的性需求成为无法解决的难题。张元勋回忆,一些因流氓罪名被劳教的女青年精神失常,裸体隔着铁丝网对异性看守高呼“来操我吧”,为此不得不把看守换成女性。张元勋同队的一个小青年因为长得清秀,成为多角同性恋的中心,受到开会批斗。最离奇的一件事是,劳动队养的一条母猪半夜里被人强奸,犯科者被当场抓获,母猪杀掉无人吃肉。文革之后,犯事的劳教人员结了婚,与张元勋邻居,沉迷于拉二胡。性压抑导致兽交现象,在劳教人员中并非孤例。

1960年开始,大饥荒不例外地扫荡了这里。犯人一月的伙食直降为6斤棒子面,鲜草铡碎了煮熟,搀和棒子面做黏合剂,和猪食没有区别。和夹边沟一样,劳教犯成堆死去。一天早上张元勋醒来,邻铺的犯人已经无声地死在被窝里。劳动队的厕所在院子里,有时早上起床,院里倒着七八具死尸,是半夜去上厕所一头栽倒的人。

浮肿到膝盖的张元勋也担任了埋尸任务,搭档是一位神父。埋尸的地点在一处河岸堤坝,正是他回忆录名字的来源。饿死的人或浮肿或干瘦,体重变得很轻,“和一只鸡差不多”。幸运的是,他们或许能得到神父的祈祷。张元勋说,河岸上埋葬的饿殍大约有上千人,写出来是一部现成的《悲惨世界》。可惜由于身患多种癌症,他没来得及实现。

2002年姚小平在潘家园发现的《死亡右派分子情况调查表》中,全部94人中有84名来自清河农场,其中绝大多数死于1960和1961年,除了高校学生,更有许多中央部委的干部,此外还有和尚、阿訇各一名,都是一代知识精英。死者全部是青壮年,在“劳动教养”的美好名义下被剥夺了性命。在大会上公开为胡风辩屈的美学家吕荧,就死在被称为“等死队”的三分队北砖窑里。这些人的死亡原因一栏,和夹边沟的右派一样标为肺结核、肠炎、肝炎等疾病,实际上都是饥饿。

1962年,清河农场幸存的人员被转移到京郊团河农场“就食”,张元勋和谭天荣都在其中。直到这时,张元勋才确认自己脱离了死亡。死亡危机过后,又被送回清河。

劳改期满的张元勋,先到管教科领取一张释放证,随即又到“留场就业处”报道,释放证被收回。“二劳教”“二劳改”把刑罚变成了终身制。遇罗勉说:“劳教时还有盼望,一就业就永远失望了”。直到文革结束,张元勋才恢复自由身。

2000年炎热的夏天,张元勋用3个月写出了《北大往事与林昭之死》。两年后他查出了癌症。去世之前的张元勋,家里摆放着很多胎质厚重的瓷瓶,是他从泰山的古董市场买来。击节叩问之下,有深远回声。

峨边沙坪

78岁的铁流住在北京东郊,拥有一处庭院,这是他平反之后下海打拼的成果。利用这份家底,他还资助出版了一本记录右派经历的地下刊物《往事微痕》。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儿子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成家生子时已年近60。

铁流是四川人,在反右中与流沙河一起被打成反党小集团,送往峨边县沙坪劳教营。峨边县地处小凉山,是大凉山门户,与前些年因“盲井”事件出名的雷波县紧邻。齐邦媛《巨流河》记载,抗战最紧张时期,“雷峨马屏”地区被视为一旦成都陷落中国军民坚壁清野的最后堡垒,可见其地势险要。沙坪农场紧邻大渡河,背靠原始森林,正是前代石达开覆灭之地,农场五分厂海拔达2500米,可谓绝境,正是右派分子“脱胎换骨”之地。

根据《当代四川简史》,1957年四川划右共约60000人。应运而生的沙坪农场成了流放的一大去处,一万多名右派身入此处。讽刺的是,其中包括不久前负责选址的两位劳教局干部。铁流在沙坪劳教营呆了大半年,转往筑路支队修筑铁路。沙坪农场的饥饿不同于别处,从建场第一天就已经开始。由于此前没有农垦基础,不毛之地涌入大量人口,口粮定额不足,犯人的定量一月只有22斤,还经过层层克扣,到嘴里只是一碗包谷面汤,“流动的速度连狗都追不上”,更不用说支持冬春的大劳动量。管教的训词则是“要想吃舒服,就得拼命开荒种粮,人民政府不会拿粮食白养你们”。

由于高寒的自然条件,农场的土地收不回种籽,口粮标准进一步下降后,死亡随即大量出现。根据林宪君的回忆录,三年大饥荒中全农场死亡人数过半,超过5000人。林宪君亲手掩埋过的死者在百人以上。他所在的小组开始有23人,数月后剩下7人,与其它组合并为20多人后,几月后又减为6人。

所有的死者一律无棺木墓碑,一穴埋葬几十甚至上百人,埋人最多的荒坡几年后种上南瓜,竟然重达百斤,得名“南瓜山”。2007年,铁流重访“南瓜山”凭吊,并赋诗称“千万尸骨化肥水,育出南瓜满山花。”

沙坪农场的饿殍中包括著名的右派分子董时光。董时光是留美教育学博士,他的哥哥董时进是近来颇为著名的农学家,兄弟在易代之际的去就正好相反:董时进观望而终于离开大陆,在台湾继续研究土改;董时光则从美国回国,受周恩来亲迎,在西南师范大学任教。“反右”中,董时光因“出言狂妄”批评党员和主张教授治校被打成右派,当时同在西师任教、与董时光为朋友的吴宓日记中,多处有董时光受开会批斗的记载。遣送至沙坪农场后,董时光在饥饿面前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每次吃完饭都用指头刮桶里残留的浆糊充饥,并回答狱警“比美国面包还好吃”。

1958年,董时光和铁流一起调往筑路支队,1961年出发的路上,因饥饿用呢毯换了一斤干牛肉一口气吃完,不料肠胃饥饿过久无法消化,肠梗阻暴毙。个惊心的现象是,沙坪农场的成年死难者之外,还有数千名少年劳教犯。林宪君曾经在大堡分场带领14名“小劳教”烧木炭,最后只剩下3人,由于无力掩埋,林宪君亲手将数名小劳教的尸体扔进了河流冲走。一次一个小劳教趴在林宪君背上哭诉,希望临死前见妈妈一面,话头未完人已断气,几乎立即发出恶臭,原因是生前已经耗尽了人体的所有养分。

2013年5月,笔者在香港观看了谢贻卉导演的纪录片《大堡小劳教》。这部纪录片通过走访幸存者,还原了当年沙坪农场大堡少年劳教犯分部的饥饿史。1957年末,四川省仿效苏联模式,对轻微违法和品行不良的未成年人实行劳动教养。次年五、六千名十几岁的孩子出现在峨边沙坪农场,最小者只有9岁。

这些孩子的任务是在海拔两千米的山地上开荒,自给自足。由于土地荒寒,“劳动教养”的前景破灭,开荒变成末日晚餐,死神随之降临,据当事人透露,一共死去2600多名未成年劳教犯。荒谬的是,“小劳教”中有些是家长迷信苏联电影《教育的诗篇》,强烈要求把不听话的孩子送来由国家管教的。饥饿降临之时,她们前来要求接回孩子却遭到拒绝,这些孩子以后几乎全部饿死。1961年大堡作业区崩溃,濒死的孩子被战士们背下山。

由于死人太多,沙坪农场场长梁某被判刑十五年,恰巧与在筑路支队涉嫌“反革命集团案”被判刑的铁流身处同一囚室。铁流回忆,梁对此并无愧色,称:身为共产党员和公安干警,执行上级指示是天职,“饿死人与否与我何干”?

和成人一样,从死亡线上逃生的“小劳教”们并不能就此解教,而是“留场就业”,直到1970年代由于人满为患逐批遣返,从事底层在无名右派和“小劳教”的尸骨上,沙坪农场转产种植了茶树,一直存在到2006年,才搬迁至四川眉山。在峨边县的政府网站上,找不到任何关于沙坪劳教营的记载。

2008年,《眉山日报》刊登了一篇报道,记者与沙坪劳教所党委书记、所长一起“重访沙坪”,该报道提到了“搬迁后异常寂寞的所部办公区的瓦片上,已经长满厚厚的绿色苔藓”,却只忙于记叙“三代劳教人”艰苦卓绝、“再创辉煌”的事迹,没有一个字提到比苔藓更卑微的劳教人员的血汗和性命。

该报道还透露,2008年的沙坪劳教所“是全国最大的劳动教养管理所之一,也是四川最大的劳动教养基地”,并且经营形式良好。数千名右派和未成年人的尸骨,或许终于为劳教营提供了足够的肥料。

青海湖

1958年,陆锦碧去西宁的路上,坐了3天2夜火车,他的脚肿了。这位长在红旗下的华东政法学院青年教师,因为响应系党支部号召提意见而戴上“右派”帽子,被发配到遥远的青海,在西宁郊外的工厂里劳动改造,由于表现好三年后“摘帽”。但这只是幻景。由于当了著名法学家杨兆龙的女婿,沾染上“反革命”嫌疑,1965年他被重新“戴帽”,判处劳教三年,送到青海湖以北、祁连山下的八宝农场。

八宝农场建立于1957年,专门关押右派和其它劳教分子。陆锦碧回忆,农场高峰时期有1万多人。农场紧邻祁连山下,海拔达到近3000米,严重缺氧,夏天沙尘暴,冬天气温接近零下30度。场区没有警卫,因为地处荒凉,逃跑的唯一道路是翻越祁连山,有似当年红军西路军失败后的逃亡。陆锦碧来到农场,看到20几个锯掉双腿的人,都是逃亡途中被冻掉。

在山岗上,陆锦碧清晰地看到了几年前饥荒的后果。“乱石下面,一个坑接一个坑,每个坑里都埋了好多人。”其中一具破裂的棺材,露出尸骸,是一对下放干部夫妇、李富春和罗瑞卿秘书的坟墓。在青海的亡魂中,有不少因为下放而自杀的“戴帽”干部,“右派管理右派”,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具有“流放”性质。〖劳改队地处荒凉,很少有干部“自愿”前来,因此大多数劳改干部是“带着问题”来教育别人提高自己的。他们往往因为有情绪而把愤怒发泄到犯人身上,有变态心理。〗

据原青海省公安厅干部尹曙生《劳动教养和反右派斗争》一文记载,三年饥荒中青海劳教人员死亡4000多人,其中3000多人是右派分子,1000多人是女性。青海省省属劳改、劳教系统3年死亡三类人员(劳改犯人、刑满就业人员、劳教人员)49000余人,占总数16万人的30%。

杜甫笔下“古来白骨无人收”的青海湖,叠压了新的白骨。

由于没有食物,大量劳改劳教犯和移民被遣散回内地,自谋出路,或者自行逃散。一些人在“大逃港”潮流中出境,陆锦碧在自制半导体中听到,幸存者在港台电台中讲述“十万爱国志士,困守祁连山下”。

陆锦碧在八宝农场期间,冬天雪太大,压垮了一座女劳教人员住的草棚子,棚子里的19人全部身亡。这些女劳教大多原是中学生,在1958年“清理大上海”的运动中,她们因为所谓“跳黑灯舞会、贴面舞”被送至青海劳教,葬送了青春。

1966年,八宝农场被撤销,陆锦碧和难友们一路西迁,直至柴达木盆地边缘、昆仑山脚下的伊克高里农场,海拔3800米,遍地是白花花的盐碱,像镜子一样反光,碱蓬是少数仅有的绿色。农场原址是一处河南移民生产队,队员都在大饥荒中饿死和逃亡。

1969年,陆锦碧的妻子杨黎明带女儿前去探望,乘坐押送逃亡者回场的便车到了农场,又乘坐马车才到了分场,气温低至零下20多度,当晚女儿就因为高山反应差点儿丧命。一家三口在戈壁上割黄麻根取暖,拉大车归来,让杨黎明想到了《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在这片或许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劳教营里,陆锦碧因为批判文革中的“牙膏皮事件”险些被处决,九死一生,文革之后才回到上海。

八宝农场或伊克高里远不是青海仅有的劳教营。据《青海省志?劳动改造志》记载,当时青海的劳改劳教农场共达32个,畜牧场23个。以青海湖为中心,海西有德令哈农场(下辖五个分场,管理5万犯人。德令哈这个听来富于诗意的名字,当时却是严寒、沙尘暴和刑罚的同义词,有犯人被沙尘暴吹至失踪。)、格尔木农场、香日德农场、诺木洪农场、哇玉香卡农场、查查香卡农场、马海农场;海北有浩门农场、青海湖农场和八宝农场;海南有曲沟农场、塘格木农场(文革学生领袖蒯大富、韩爱晶以后曾关押在此)、巴仓农场、吴堡湾农场、新哲农场;海东有甘都农场。农场的总面积达到耕地总面积的23%;监狱系统向国家交售的“爱国粮”,占全省统购粮的接近四分之一。

环绕自古著名的青海湖,形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劳动营。由于中央“移民戍边”的意图,大量出身不好的农民和水库移民,以及一些逃避政治歧视的“盲流”迁徙至此,构成庞大的罪人群体。当年的劳改局干部回忆,青海一时成了“监狱”的代名词。《青海省志?劳动改造志》记载,仅大跃进后的三年,青海就调入犯人95000人,有25000名劳教人员从外地送来,分散在各个劳动营里,其中有5000多名女性。

一位当年的劳改局干部形容,整个青海省几乎成了一座大监狱。青海一直是江浙地区劳改劳教犯的主要遣送地区。据说当时上海和江、浙一带的老百姓,在哄吓孩子时,总是说:“再闹,再闹就送你到青海!”遣送过程一直持续,陆锦碧在青海就担任了后来者的生产组长。到文革结束后遣送仍未终止,且犯人刑满后一律不许回上海。

《上海监狱志》记载,1965年上海市第一劳改队整体搬迁至青海。文革后期,打群架入狱的上海犯人王士才,和2500名狱友一批坐闷罐子棚车被遣送到西宁服刑,户口也迁出上海落户青海,陆锦碧担任他们的生产大队长。王士才在青海呆了5年多,1982年刑满,得益于公安部长赵苍璧“犯人哪来哪去”的讲话,回到上海。但在次年的“严打”中,落户大西北的制度又一度被恢复,成为江浙犯人的畏途。1983年以后,上海还向青海调犯2400余人。

2013年,笔者在香港遇到笑蜀,他透露,一个商人曾经无意中得到大量的青海省劳改劳教人员档案材料,笑蜀目击“装满了一个保险柜”。这些材料足够写出一本扎实的青海劳改史,但后来被“有关部门”没收了。眼下关于青海劳动营的历史,只有《青海省志?劳动改造志》这本不到200页的薄薄小书,和一些当事人的回忆录。

2013年初,北京东北郊的一座养老院里,曾经的“右派”周培桐寂寞离世。生前他一直因腿部缺血瘫痪卧床,身上插着一个尿导管,忍受一阵阵的抽筋和瘙痒。周培桐原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生,因“写小说反领导”打成右派,发配青海八宝农场运输队。农场的水源来自于祁连山冰川雪水,在一次上山运水途中,水车翻倒压伤了周培桐的双腿,数十年后发病。文革中周培桐被遣送回天津烧锅炉,只有过短暂的婚姻,晚年和烧锅炉时的同伴相依为命,临终时孑然一身,在劳教生涯中的译著也没有机会出版。

尾声

劳教制度在“肃反”、“反右”中面世后的半个多世纪,应运而生和消失了难以计数的劳教(动)营。以上列举“五大劳教营”,只是就其典型性提纲挈领,并非是排座次。

在政治压倒一切的年代,劳教营遍地。内蒙、宁夏、新疆等“老少边穷”地带,都是大宗流放的去处,其中也包括“革命圣地”延安。在三年饥荒年代,这些地方无例外地遭遇了普遍饥饿,成为一代精英埋骨之地。其中知名者,即有甘肃的会宁、四川的长寿湖、湖北的神农架、云南的大理。此外,还包括像铁流所在的筑路支队和治淮支队、甘肃的引洮工地这样的“流动劳改营”,在饥饿和繁重的劳动之下,造成了大量的死亡和冤案。

以笔者见闻所及,在上海市劳改劳教系统下,即有以关押劳教犯人为主的白茅岭农场,1958年划归上海,直到1973年改为监狱劳改场所。

仅在1959至1964五年间,农场普查肺结核22877人次,累计发现2657例,查肠寄生虫人数每次在7000到10000名,劳教容量可见一斑,其中包括500名少年犯和小劳教。

上海市公安局直属的另一个劳动基地是江苏北部,被犯人称为“苏北利亚”,比之于俄罗斯和苏联流放犯人的西北利亚。“苏北利亚”以近海的盐碱地为中心,建立了大丰农场等多个基地,从解放初就开始接收犯人,第一批即遣送犯人2515人。

安徽治淮工地是劳改犯的另一大去处,根据《上海监狱志》记载,前后共有8万余名囚徒被遣“反右”之后,苏北劳改犯中增添了劳教的右派身影,还曾成立独立的右派支队,著有回忆录《苏北利亚》的于疆即是其中一分子。“苏北利亚”官方名称为上海农场,直属上海市公安局,1955年又被公安部列为全国大型劳改单位,关押上万名犯人。1981年9月撤销第一劳改总队建制,改为上海市第一劳动教养所,直到眼下才结束历史使命。

文革之前,新疆是劳改劳教分子遣送的另一大去处,仅上海市监狱系统即遣送6000人以上,包括数百名女犯。文革后仍调犯12000余人。

中国人民大学的“右派”学生甘粹在南疆的喀什农场度过了20个春秋,劳动营紧邻塔克拉玛干沙漠,住地窝子,开大沟排碱水种棉花,劳动无休无止。三年饥荒期间甘粹目睹了附近一个劳动连队全部饿死,甘粹本人靠亲友接济和“耍死狗”幸存下来。

位于辽宁沈阳郊外的马三家教养院,是辽宁最大的劳教营,由数座劳教院组成,占地近3万亩。根据《院志》记载,从1957至1995年共劳教近10万人,其中女性1万余人。这本《院志》少有地记载了三年饥荒中的死亡情形:1960年10至12月共死亡近100人。2013年春天笔者来到这座劳教城时,仍感萧条肃杀,50余年堆积的历史坚冰尚未消。北京市劳改系统除了兴凯湖和清河两大延伸基地外,尚在本土拥有大兴团河和天堂河劳教农场,以及南口的劳改基地,一直使用到近来劳教制度废除。团河农场在大饥荒的后期,充当了右派分子濒死者救济站的任务,张元勋和谭天荣都曾转移到此地休养。此外南口农场收容了文革前的“反动学生”,学者王学泰即曾在此劳改。文革后北京市还恢复了对于黑龙江齐齐哈尔双河劳教农场的控制,直到最近撤销。

中国的劳改营制度传承于苏联,劳教则是本土独创,二者长期混同在一起,直到1980年代中期,劳教所才划归司法局。因而在数十年中,劳改营和劳教营难以区分,只有局部的差异。可叹的是,在社会主义理想中被视为“神圣”的劳动,现实中成为不折不扣的惩罚,又加上了死亡的酵母。劳教营沦为不折不扣的法外之地,直到近年,还在发生超强劳动和“大挂”、“老虎凳”、“死人床”等丑闻,对外界则讳莫如深。真实只保留在历尽磨难的亲历者心中,和死亡与遗忘赛跑。

此番中央废除劳教,劳教营的喧嚣也归于沉寂,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但它们的气息仍在,基因犹存。苏联劳改营的创立者列宁曾说,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更真实的说法则是,忘记过去意味着重来。

夹边沟、兴凯湖、清河茶淀、峨边沙坪、青海湖……一系列或熟悉或陌生的地名背后,是无数受难者的墓志。如果我们握不住劳教营亡魂的青烟,至少记住这些地名,以免它们重来。

友憶,纵览中国



上海男人徐光启


徐光启与利玛窦

近来添了毛病,有了边走路边看微信的坏习惯,这日正在看路明老师的《今天,写几个上海男人》,一抬头,看到漕溪北路南丹路路口的徐光启铜像。于是想,不妨来说说这个上海男人吧。

徐光启是著名的科学家,即使在小人书里——依稀记得是那本《中国古代科学家故事》,都是高大上的形象,不过,或许他其实也是一个平常的上海男人。《明史·徐光启传》起首就是“徐光启,字子先,上海人”。当时的上海属于南直隶松江府,行政级别不高,更不是什么大都市,徐家务农,也不是什么世家。

笔者家在上海体育馆附近,就是旧地名土山湾所在的地方,离文定路(路名就是徐光启的谥号)也不远,沿着漕溪北路往北向徐家汇走到南丹路,有一个光启公园,就是徐光启的坟茔所在。余也孤陋,成长生活的半径很是康德,在这些和徐光启相关的地标附近生活三十年了吧,但总觉得对徐光启不是特别了解。排除文科男先天对《几何原本》之类头痛的因素,可能以往传播往往都侧重于徐光启作为科学家、农学家、政治家或者天主教信徒的某个方面,多少有些割裂。

不由得想,如果仅仅从一个上海男人的角度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之前有文化散文大家对徐光启评价很高,诸如“上海文明的肇始者”、“可算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上海人”,不过,当具体展开对这个上海人的评价时,心理学的投射效应就发生作用了,大家为人玲珑圆融、春风化秋雨,于是他笔下的徐光启“这个上海人非常善于处世,并不整天拿着一整套数学思维向封建政治机构寻衅挑战,而是左右逢源,不断受到皇帝重用”;“开通、好学、随和、机灵,传统文化也学得会,社会现实也周旋得开……不像湖北人张居正那样为兴利除弊深谋远虑,不像广东人海瑞那样拼死苦谏,不像江西人汤显祖这样挚情吟唱,这便是出现在明代第一个精明的上海人”。这样的句子读多了,会有些错觉,这是洋行买办、工商巨头徐雨之(徐润)呢?还是埋头苦干、拼命硬干的徐光启呢?

徐光启确实有在党争中中立超然、全身而退的智慧,但这并非简单的一句精明可以涵括,其实他之所以全身而退,和他遭到诬蔑时候的独持异见、据理力争和清介廉洁、克己奉公的为官之道都有着很大的关联。

泛读《明史?徐光启传》,满眼都是“志不得展”、“不听”、“既而以疾归”、“议不合”、“复称疾归”、“落职闲住”、“不能有所建白”,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而至于兴利除弊、深谋远虑、拼死苦谏、挚情吟唱这些,徐光启其实一个都没有落下。

徐光启在数学、天文历法、农政等等方面的建树众所周知,无须多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军事上的贡献。

徐光启是我国最早提倡引进红夷大炮用以作战的先驱之一。他面对危如累卵的时局,一直关注军事,在万历年间就披肝沥胆,上疏言“正兵”,同时也参与实务运作,在北京城郊的通州、昌平地区训练新兵,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他又曾为保卫京城出谋划策,而其中最为引入瞩目的就是引进和仿制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又称西洋大炮(清朝避讳夷字,改称红衣大炮),即英制前装重型滑膛加农炮,在当时,是一种革命性的新生事物,明朝自制的火铳与之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徐光启认识到:“今时务独有火器为第一义”,“可以克敌制胜者,独有神威大炮一器而已”。在他的大力倡导下,明廷先后四次向澳门葡萄牙商人购炮四十余门。这些红夷大炮中的11门被转运到山海关和宁远,在宁远大捷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宁远大捷是后金发动战争以来遭到的第一次重大挫折,蓟辽经略高第奏报和张岱《石匮书后集》等文献记载证实后金一重要人物在此役被大炮炸伤,传言即清太祖努尔哈赤,并因此而不治。袁崇焕的军功章上也有徐光启这个上海男人的一半。红夷大炮从此威名远扬,明朝廷随之大规模组织人员,对红夷大炮进行仿制,崇祯三年(公元1630年)半年间,徐光启本人就共主持仿制了红夷大炮四百余门。

徐光启的这项工作在当时遭到朝中许多重臣的极力反对和攻击,保守官僚指责他“一味迂腐”,不应“以词臣而出典兵”,选拔兵士是“骚动海内”,练兵购炮的目的“无非骗官盗饷之谋”,“以朝廷数万之金钱,供一己逍遥之儿戏,越俎代庖事小,而误国欺君其罪大”。倘若他是个精明而不高明、和光同尘、左右逢源的上海男人,估计早已吓尿歇搁。

徐光启晚年的痛心事也与红夷大炮有关。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八月,西洋火炮专家、徐光启的弟子登莱巡抚孙元化(他也是上海川沙高桥镇人),急令孔有德率军赶赴辽东前线增援被皇太极围困的明军。孔有德抵达吴桥时,因部队给养不足,又受奸人煽动,发动叛变,史称“吴桥兵变”。叛军攻陷登州,掳获士兵七千人、马三千匹、饷银十万两、红夷大炮二十门。孙元化自杀未成,但坚持不向叛军妥协,城中辅佐孙元化的葡萄牙人12人死亡,15人重伤。崇祯六年四月,孔有德、耿仲明从镇江堡(临鸭绿江出海口)降后金,如获至宝的皇太极出郊十里迎接,孔有德等降军日后成为满清汉军旗的主力和攻明的急先锋,明清火炮战力配比也自此逆转。孙元化放回后被崇祯帝处以大辟极刑,含冤而死。

徐光启痛失爱徒,而且自己苦心筹谋的战略布局出现逆转,他的晚年心境应该是无比伤感的。崇祯六年十月初七日(公元1633年11月8日),也就是吴桥兵变的第二年,徐光启病逝于北京,享年七十二岁。

徐光启临终四道奏疏,谈论的都是关于修订历法的事情,无一言及于自身的功利封荫,也无一言论及兵事,“说出来蛮傻的,就不讲了”,但关于钱粮一项,四年共领户部、礼部、工部银八百七十余两,他都一一亲自料理记录封存,即使贫病交加,也未动用过一分一文——上海男人账目总是清清爽爽。而他也有路明老师舅舅那样的一把剔骨刀,架在朽烂的制度、传统的陋见和自身灵魂品格的脖子上。

理工小白、惯听华亭鹤唳之声、常有山泽鱼鸟之思的犬儒笔者以后的模样,绝对赶不上这个叫保禄(教名Paul)的上海男人。但心底对这个上海男人永远怀着最高的景仰:

是模子!

秦凌,文汇笔会

反贪官与除弊政——试论明朝反腐阵营的内部分歧


明朝的残酷通过其酷刑而闻名于史,不仅皇权专制社会中其他朝代的酷刑明朝一样不少,而且还增加了“株灭十族”与“剥皮充草”这种为别朝所未有的极刑。然而,在如此酷刑之下,翻看明朝历史仍会发现官僚的贪腐不比其他朝代少,最终仍亡于腐败,究其原因是没有跳出选择性地处理贪官、反贪官不反皇帝、更不反制度的窠臼,因而不能从制度上革除弊政。

对于明朝反腐现在有许多史料可供研讨,其中刘和平先生所著,后被拍摄成电视剧热播的《大明王朝1566》,就很形象地刻画出了明朝反腐阵营内部存在的“反贪官”与“除弊政”两种路径的分歧,进而形成官僚反腐队伍中“反贪官派”与“除弊政派”的角力,这值得后世反腐参照。

所谓“反贪官”就是追查贪腐官吏,但不追究、不反思皇帝与朝廷在产生贪腐问题上的责任与根由,即只查人的问题而不查体制问题。反贪官派认为,皇帝与朝廷是不容置疑的,是“伟光正”的代表,其光辉形象不容污损。所以,一切贪官都必须与朝廷、皇帝切割,追究其原因只能是自身修养出现了问题,是他们的贪腐本性而使其犯罪,在此过程中朝廷与皇帝无过,并且最终因为皇帝与朝廷的英明而使贪腐势力得以查出并惩除。反贪官派的着眼点在个体官吏上,采取的方式是惩处旧贪官而更换新官吏,实现官僚队伍力量的更新换代,以此来保江山永固,王朝万代。其宗旨就是效忠圣上,维护朱家天下,即一心为朝廷。

所谓“除弊政”就是通过追查贪腐而反省产生贪腐的体制性根由,即不仅查人的问题,而且反思追究体制的问题。在封建社会,皇帝与朝廷是体制的代表,所以反贪中也反省检讨朝廷及其皇帝所推行政制存在的问题,进而设法努力促使皇帝与朝廷改正那些政制问题。除弊政派着眼于体制问题,不回避皇帝与朝廷在政制上存在的问题,采取方式是革除制度性弊端,来实现惩治与防范贪腐,使官僚清明,百姓受益,王朝兴盛。其宗旨是谋利百姓,效忠皇上,其重心在民。

在明朝反腐阵营中确实存在着“反贪官派”与“除弊政派”两种势力,他们在反腐的大原则上是一致的,但是具体到处理反腐个案上尤其是面临解决一些社会问题上,就会出现很大分歧,有时甚至也产生剧烈对抗,形成生死之搏。这种反贪官派与除弊政派的历史性角力在《大明王朝1566》剧中有极为形象而鲜明的反映。

《大明王朝1566》在揭示明朝国库空虚、战事频仍的内忧外患严峻形势下,以首辅严嵩及其儿子严世蕃为代表的顽固贪腐势力推出了在浙江“改稻为桑”的国策,以每年卖给西洋五十万匹丝绸来应财政之急。为了让世代种粮为生的浙江农民放弃种稻子而改为种桑,严氏在地方官僚的直接代表郑泌昌、何茂才采取毁堤开洪淹没已种稻子的农田,构陷抵制改稻为桑的农民通倭,以农民饥荒而用粮低价买田等方式,试图实现强征农田、搜刮民财、完成种桑之目的。在遭到浙江农民拼死抵抗,出现了剧烈官民冲突,产生巨大社会危机,官僚队伍中在朝廷以裕王手下一批清流为代表的官僚借机奋起抵制,揭露其中贪腐官吏黑幕,从而形成了腐败势力与反腐势力在浙江“改稻为桑”问题上的直接对垒。后来,在民怨沸腾,外倭入侵,民变四起的危局下,嘉靖皇帝终于下旨查办浙江问题。反腐势力赢得了浙江局势的控制权,组成了以浙江巡抚赵贞吉率县令海瑞、王用汲,后来又增加谭纶等人的反腐审判团,对郑泌昌、何茂才实施抓捕审判。

反腐阵营赵贞吉、谭纶事实就是“反贪官派”,而海瑞、王用汲却是“除弊政派”,他们在对待浙江贪腐案审理上的不同方式,深刻地揭示了反腐问题上的重大分歧,也反映出中国数千年封建帝制下反腐循环不已剧幕中深层的社会本质。书中赵贞吉、谭纶与海瑞、王用汲的对话,集中而经典地呈现了这种历史本色。

赵贞吉对谭纶坦承自己对浙江案的态度时说:“奸党(严嵩势力)把持朝政二十多年,扰乱朝纲构陷忠良敛财贪墨,为什么就一直不倒?是因为他们把大事小事都牵着皇上,动他们就势必有伤圣名。刚才你在大堂上背读圣旨能够一字不差,为什么就没能从旨意中看出皇上的苦衷?皇上为什么一面说他老人家四季常服不过八套,一面又要把杨金水(宫中太监派到浙江的代表)押解进京,还要追查尚衣监巾帽局?这是告诉我们,宫里的事由宫里去审。也是相信我们,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便不会牵涉到他老人家。因为我们是裕王的人,儿子不会说父亲的坏话。”

“我现在就给你交底。”赵贞吉在谭纶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压低了声音,“第一,倒严就不能牵涉皇上,牵涉皇上就倒不了严,还可能牵祸裕王他们。不为你我安危想,为裕王爷徐阁老那些朝中砥柱想,也万万不能有一个字牵涉到皇上。”

赵贞吉:“就是倒严,也不能一竿子打倒一船人。像胡汝贞(江浙总督)这样的人我们就得保。还有一些名义上是依附严党的人,其实都是皇上看重的人,这些人都要保。不保他们,反而是抬高了严党。”

赵贞吉:“那今年五月毁堤淹田的事就一个字也不能问。那件事是胡部堂结了案报给皇上的,其用意也是不愿扰乱了朝政。这件事如果像那个海瑞那样穷追彻查,就会牵连胡部堂,也会牵到皇上身上。这是第二条。”

“第三条就牵涉到我自己了。”赵贞吉又站了起来,“看了上谕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会让我兼领织造局的差使?国库空虚,北御鞑靼,南抗倭寇,今年都指着卖给西洋的五十万匹丝绸。为了军国大事,我必须以半价收购桑农的生丝。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你们可不能再掣我的肘。”

由上面赵贞吉的谈话,可以看出其中包含着几层意思:其一、案子只能追查到浙江官吏郑泌昌、何茂才,一切贪腐与罪恶均栽在他们头上,不能与朝廷牵连,更不能牵涉到皇上;其二、过往已经结案的案子明知冤假错案也只能维持不动,不能追查,否则牵出太多人事,危及朝纲;其三、贪腐势力执行的制造矛盾祸国殃民的国策不能动,还得“半价收购桑农的生丝。苦一苦百姓”。这几条总归起来就是:贪腐是个体官僚,不能牵涉皇帝、朝廷与太多官僚,过往历史不能追究,制造灾难的政策还得延续执行。

与此相应,同在反腐阵营的海瑞在听到赵贞吉一番话后,对谭纶与王用汲慷慨直陈了自己对浙江案的看法:“无非是我海瑞办事认真而已。”海瑞也激昂起来提高了声调,“从三月到浙江,现在也就不到半年,我看到的知道的只能用四个字来说,那就是触目惊心!郑泌昌、何茂才和他们的前任官员仅在织造局沈一石一处贪墨受贿就达几百万之巨!还有田土赋税,还有盐铁课税,还有运河堤坝工程,查起来贪墨更不知多少!不错,他们都是严党的人,不只浙江,两京十三省还有更多他们这样的人。他们为什么就能够二十多年贪墨横行愈贪愈烈?是因为在他们的前面还有比他们更多挥霍无度之人!大明朝开国至今,亲王郡王皇室宗亲遍于天下。按规制,一个亲王每年就要供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缎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绢五百匹,纱罗一千匹,冬布一千匹,夏布又一千匹。其余各种开支更不胜繁举。你们算没算过,一个亲王耗费国帑便如此之巨,大明朝那么多皇室宗亲耗费的国帑又是多少!至于皇室宗亲宫中宦官各级官吏所兼并之田庄占天下之半皆不纳赋,小民百姓能耕之田地不及天下之半却要纳天下之税,这些更是人人皆知人人不言。就以浙江而言,每年存留粮米只有六十二万九千石,可供给皇室宗亲和府衙禄米就要一百二十三万石。以两年存留之粮尚不能供皇室府衙一年之禄米。而北方俺答年年侵犯,东南倭寇年年肆虐,危及天下,将士军饷粮草却要东挪西凑!这些事如果只参劾严嵩参劾严世蕃能够说得过去吗?像谭大人刚才所言,历来参劾严党者都因牵涉皇室反罹其祸。我看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只敢参严不敢直言天下大弊,才使得严党能够藏身大弊之后肆行贪墨而不倒。天下大弊不革,就算倒了一个严党还会再有一个严党!严党要参,皇上要谏,致君父为尧舜,免百姓之饥寒。孟子云‘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这样的道理我不明白为什么就不敢向皇上进言?谭大人适才说我偏激,这就是我的偏激。请谭大人把我的话转禀赵中丞,也可以转禀裕王和徐阁老高大人张大人。倘若因此获罪是我海瑞一人之罪,与你们皆无干系。我海瑞无党!”

海瑞一席话表达了几层意思:其一、浙江案不是孤案,后面牵涉到众多朝廷官吏,理应彻查到底;其二、是因为皇室朝廷存在诸多问题,故而才导致官僚贪腐盛行,百姓困苦不堪,天下内忧外患,如果不能从过往追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就无法根治社会弊端;其三、必须中止那些误国害民的政策,使天下回到“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的正道上。由此可见,海瑞追贪腐是要寻根问底,消除体制之弊,归正权力之道,落实以民为本。这是典型的以清除弊政为目的。

由赵贞吉与海瑞对浙江案各自所说的一席话,彰显了明朝反腐阵营中“反贪官派”与“除弊政派”的原则立场分歧。应该说,在明朝官僚队伍中,以严嵩为代表的顽固贪腐势力是主流,是多数,是朝廷的中坚力量,而反腐的清流却是少数,是弱势,是苦苦撑持的态势,而在反腐阵营中以赵贞吉为代表的“反贪官派”又占着优势,类似海瑞这种反腐“除弊政派”事实就是少数中的少数。在这种力量对比的悬殊之下,最后浙江案只处死了郑泌昌、何茂才,无伤于严党,因此很快遭到严党的反扑,反腐派差点全军覆灭。而由于海瑞所持立场及其在专制王朝中的形势,也决定了他一生几度濒临死亡的悲剧命运。

王德邦,民主中国



陈永贵临终:华国锋把江山丢得一干二净


  陈永贵(1915年2月14日-1986年3月26日),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出身贫农,1948年陈永贵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2年,陈永贵接替“主动让贤”的原书记贾进才出任中国共产党山西省昔阳县大寨村的支部书记,在环境非常恶劣的大寨村,他带领农民艰苦创业,从山下用扁担挑土上山造田,改善了当地人民的生活。他的事迹被中央政府肯定,毛泽东号召全国要“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因此成为全国的榜样。中国改革开放以后,他辞去国务院副总理职务,之后在北京东郊农场担任顾问。后来在北京逝世。按其遗嘱,骨灰安放回大寨。《陈永贵沉浮中南海——改造中国的试验》一书作者、知名作家吴思在书中披露,谈到华国锋,陈永贵笑着摇摇头说:我以为他真有毛主席两下子呢,没想到他是个草包,他没有毛的千分之一。把毛给他的好端端的江山,丢了个一干二净。华国锋在幻想,他让步以后,邓小平会让他继续在党内任主席。

  我现在没有任何压力了,所以我给你说点真实的东西。毛主席并没有讨厌张春桥,而是非常器重他,还有姚文元和王洪文,只是王洪文这个人不争气罢了。张春桥在中央的地位很高,政治局委员都怕他,他和江青都是说了算数的人物,因为毛主席是重视支持他们的。

  1970年8月召开的庐山会议后,毛曾经召集过我和纪登奎,吴德等人。他对我们说:陈伯达在会议上的矛头是对着张春桥的,实际是对着我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敢而已,将来是否公开反对我,也说不定。林彪、陈迫达这些人的脑子很聪明,他们看出我在培养春桥和文元,不错,我是在培养他们,也不光是他们,在座的我都在培养,只是春桥、文元有他们自己的优势罢了。他们的文章写得好,是我们无产阶级的理论权威,这两个人我看要比陈迫达强得多,水平也高出一等。永贵在华北组的会议上,也要揪什么反对我的坏蛋,其实真正反我的就是他们,而不是春桥,也不是康生,是那几个要我当国家主席的人。下来以后,毛主席还一再对我说:你可以拜春桥、文元为师,让他俩教你理论,你教他俩实践,互相学习嘛!这些话我记得清楚,永远也忘记不了,只是在当时环境下,特别是打倒他们以后,这些东西我没有再公开过。毛主席重病的时候,亲自给他身旁的人交代,要他们请江青立刻回京。江青接到绝密电报,手都发抖了,但别人一进去,她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吆喝大家打扑克,以等待火车。我亲眼见她几次出错牌,她虽然在打牌,但是坚张得不停地看表,我就知道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人说,她在毛主席病重的时候,高兴得要死,这不合事实,我们要实事求是。现在江青已判刑了,我主张恢复历史,这样可以让人更加清楚地识别经验教训。江青这个人,她由于长期在毛身边,同样有着许多在今天看来都应该是很难得的好传统和好作风。比如,她从不接受任何人的礼品。我从大寨回来给她捎带点特产,她从来都是付钱的。她这样说,老陈,我们都是毛主席培养出来的干部,我们要自觉地接受和服从党的纪律,抵制资产阶级法权的侵蚀,我们不要搞那些请客送礼的资产阶级作风。但是买卖公平还是许可的,钱我一定要付给,送的东西我也要收,我们之间完全在原则和范围内进行。

  据我了解,江青不但对我这样,对其他同志也是这样,就是她和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之间也是这样。我亲眼见到一次,王洪文给江青从上海带来一些药品,大概就是他没有给上海付钱,江青一直追问他付钱没有,最后江青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来三百多块钱给王的。你们都知道江青喜欢照相,她使用的相机和胶卷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她对我说:我每月的工资除了伙食费和生活开销,几乎全买胶卷了,我的钱实在不够花。但我不占国家一分钱的光,我要以身作则,做一个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问:你对江青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陈永贵说:老实说,我看不出人家有什么不对,我在粉碎她以后的讲话,都是按中央定的调子来说的,江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不错的,毛泽东批评江青,我看完全是对她的一种爱护,绝不是要打倒她。这些,我们政治局的同志都看得很清楚,华国锋也看得很清楚。他也曾当着江青的面说:江青同志,我永远听你的,当你忠实的助手,对主席的一家,我们世世代代都要尊重和爱护,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做损害主席一家的任何事情。我听了觉得可笑,感觉华国锋像小孩子讲话一样。

  谈到华国锋,陈永贵笑着摇摇头说:我以为他真有毛主席两下子呢,没想到他是个草包,他没有毛的千分之一。把毛给他的好端端的江山,丢了个一干二净。我早就对他说:华主席,你千万不要把邓小平给放出来,他要解放出来,人家要说我们是毛主席的叛徒,是背叛了毛的事业的。再说邓小平来了,把你放在眼里吗?他还给我做工作说:毛主席给了他一个机会,我也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对我感恩不尽的,等于我给他一条生命嘛!你看看他多傻瓜!

  华国锋在幻想,他让步以后,邓小平会让他继续在党内任主席。我给他打几次电话,他都不接,他害怕人家说他是在搞小动作,有意和我们拉开距离。吴德就对我说:坏了!我们都让英明领袖出卖了,这个人可是个极端自私的人。我还不相信,说你应该相信华主席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吴德说:屁,他有什么经验!这两年尽是胡耀邦、邓小平牵着他的鼻子走,他在左右开弓地自打嘴巴,把人都丢尽了,人还要再说什么?一天,华国锋对我说:你去问问邓小平,看他还要不要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究意还要不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有一次国务院开会后,我要求和邓小平谈话,就在人民大会堂他的临时办公室,我问了他那个问题。邓小平听了笑了笑,我看他笑得非常可怕。他对我说:你以为还是在”四人帮“在台的时候吗?提的问题这样可笑,简直像三岁小孩子一样幼稚!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我是最有资格讲这种话的人,什么是毛泽东思想?我是有发言权的,你才加入共产党多久?永贵同志,我希望你还是按照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首先检查一下自己吧!一听这话,我就头发胀了。我对他说:你不要忘记你站出来时你的检查,你不要对党中央耍两面派,你应该考虑一下,现在你应该走什么路线的问题。邓小平不等我讲完这些话,就提上他的皮包走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简直没有办法了。

  就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陈永贵终于恢复了他一个农民的本色,我和一些山西老乡去看他,他几次对我说:我梦见毛主席了,他要我到另一个地方和他一起干。

  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市场经济拥护邓小平,因为他推倒了毛泽东的经济学,但是奇怪的是,中共宣传一直不肯承认这是反毛泽东思想,反倒是支持毛泽东思想。

  陈永贵还为江青做了辩解,更是难得可贵。他认为毛是爱江青的,毛有时候指出江的弱点,完全是出于爱护,而不是讨厌。毛江是恩宠夫妻,在政治上更是如此,毛江是不能拆开的。而且毛是拥护“四人帮”的。

  至此,我们可以明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把江比之“白骨精”多么下三滥。江青还在台上的时候,郭写了许多诗,吹捧江青;江青倒下,他又一边倒。郭是一个有才气、没骨气的人!

  陈永贵离开中央领导岗位详情

  1.坐立不安的一天

  动手抓“四人帮”的这一天,陈永贵在交道口的小院里坐立不安。他早早就告诉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政治局要开会,准备好,一来电话马上动身。

  从下午3点开始,陈永贵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不住了。他走出来问:“通知开会没有?”听说没有,陈永贵又低着头回了屋子。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问,还是没有。陈永贵再次嘱咐道:“准备好了呀,一来通知马上就走。”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仍然没有动静。陈永贵愈发显得不安了,还很关心地问住在西院的吴桂贤的动静。吃过晚饭,电话铃响了,通知陈永贵上玉泉山开会。陈永贵一下子兴奋起来,招呼道:“通知西院的一块走!咱车在头里,叫她跟后头,你们的车跟着,不能叫她单独行动!”政治局会议开到半夜12点多才散。陈永贵和纪登奎、陈锡联一块回到他们住的小楼里,刚进楼道,跟在身后的警卫和秘书就见这几个老头又蹦又跳,兴奋得直嚷嚷。

  几天后,在没有了张春桥的政治局会议上,陈永贵一年多来很少见地正坐在沙发上,显得很自在。纪登奎笑问:“哟,几年啦,这脖子能扭啦?”陈永贵笑道:“好了嘛。”散会后,陈永贵向李先念、纪登奎和陈锡联发出邀请,陈永贵笑问:“来吃顿山西拉面哩?”

  邓小平说:“你不是‘四人帮’的人。”

  1980年2月23日,十一届五中全会召开,会议决定批准汪东兴、纪登奎、吴德、陈锡联的辞职请求,免除或提请免除他们所担负的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

  有一天,陈永贵忽然对来北京看他的长子陈明珠说起了自己的去留问题。陈永贵说:“不能干哩!咱自己写个申请吧!”

  “你来写,我说。”陈永贵靠在沙发上,一条一条地慢慢说道,“就写身体不好,没文化,不适应工作哩!”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什么东西来,陈永贵说:“就这吧!”陈明珠就照这个意思短短地写了份辞职申请,写完给陈永贵念了一遍。陈永贵听罢点了点头,再次感叹道:“干不了啦,还不抵回家动弹呢!回家劳动也比这强哩!”1980年8月30日,五届人大三次会议在京举行。大会接受陈永贵要求解除他国务院副总理职务的请求。陈永贵失去副总理的头衔的第二个月,山西省召开五届人大三次会议和省政协四届十二次常委会。山西省内长期受陈永贵一派压制的人这回抬起了头。在这次会议上,许多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对陈永贵群起而攻之,揭发了他一大堆问题,并且要求罢免他全国人大代表的资格,追查他和“四人帮”的关系,追究他在一些事情上的法律责任。在交道口小院闲住的陈永贵听说了这些事,长叹着说:“唉,老虎吃人有躲闪,人吃人可没躲闪哩!”

  追究陈永贵与“四人帮”的关系的呼声越来越高,陈永贵又气又怕,找了邓小平。邓小平表态说:“你不是’四人帮‘的人。”邓小平说了话,下边的呼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2.北京人待咱可真不错

  陈永贵辞去副总理职务之后,心情苦闷,又整天在家里闲着无事可做,终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想给他解解闷,散散心,便拉着他打扑克,玩升级。陈永贵心绪渐渐转开了。住了几天,陈永贵忽然又显得不安了。他急着要搬家,找个小些的住处搬过去。他逼着秘书和卫士三天两头去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催,火急火燎地非马上搬不可。管理局传下话来,说中央领导讲了,还是不要搬,不然影响不好。陈永贵不干,说咱职务没有啦,该搬就搬嘛!人家拗不过,就在新建成的木樨地22号楼上拨给了他一套12层楼上的部长级住宅。搬到22号楼之后,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为陈永贵配了一辆车,安排了警卫员、炊事员,理发时打个电话就有人服务上门。陈永贵没有推辞这些待遇,但是他不要炊事员,这时他的全家已经从大寨迁来,反正他和老伴闲着没事,自己做饭还随便点。国管局也不坚持,多发给陈永贵50元保姆费就是了。

  陈永贵过不惯清闲日子,他在凉台上种了许多花,甚至还在花盆里种了棵玉米。他家偌大的凉台上摆满了一盆盆的花草,像个温室。每天早晨外出散步回来,常常拿把条帚去扫楼梯,一直从12层扫下去。

  陈永贵还提着篮子出去买菜。有一天转到附近一个蔬菜商店,陈永贵指着柜台上的蔫乎乎的菜说:“要二斤。”售货员一看,愣住了,说:“陈,陈,陈大叔?”说着转身跑了进去,把经理叫出来了。经理见了陈永贵,极亲热地招呼他进屋喝杯茶,陈永贵也就乐哈哈地进去喝茶聊天。过了一会儿,售货员从后边挑了一篮子最好的菜送来,还死活不肯收钱。陈永贵硬扔下钱走了,从此便不肯再去这家商店,说是怕特殊化。

  陈永贵出门买菜常扣着大草帽,低低地遮住脸。有一次去三里河菜市场排队买肉,陈永贵排到了,指着案子上的猪肉说:“拉,二斤。”卖肉的听口音不对,偏头一看:永贵大叔!他二话不说,斜着刀长长地片下一条好瘦肉来,高高地给陈永贵秤了。陈永贵也不说话,交了钱提了肉就走。

  走在大街上,人家跟他点头他也冲人家点头,站在地铁里,人家跟他打招呼说话他也乐哈哈地跟人家闲聊。“北京人待咱可不错哩!”陈永贵说。1983年春,陈永贵给中央写信要求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这个要求很快被批准。陈永贵当了北京东郊农场的顾问。

  3.“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1985年7月,陈永贵被确诊为晚期肺癌。1985年8月12日,陈永贵住进北京医院。华国锋闻讯,当天就赶到病房探望。这位前国务院总理安慰前副总理说,“在这里住吧,挺不错的。一个月伙食才六十多元,一天才两块钱。现在你到街上吃吃看,一顿饭没有五元是不行的。”闲聊了一会儿,华国锋告辞。陈永贵当年在政治局的朋友和同事纷纷也前来探望,其中有汪东兴、纪登奎、陈锡联、吴德。这时候,陈永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西水东调和国家支援的问题。 临终前,陈永贵特别想回大寨。陈明珠把他回大寨的愿望上报给分管此事的习仲勋,习仲勋不同意,让他在北京好好治病。陈明珠跟陈永贵说了,陈永贵苦笑道:“不着回呀?不着回还烧了我哩。人死了还要火化,啧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嘱咐陈明珠:“把我的骨灰撒在大寨,可别撒在狼窝掌哩,那个地名不吉利,还叫狼吃了我哩。”陈明珠道:“爹,你说甚哩?不撒,不撒。”陈永贵对来看他的大寨的书记说:“我死了你给我选个坟,400块钱够不够?”陈明珠打断了他的话:“爹,你说话也没个分寸,儿子在呢,你叫人家大队书记给你选坟?”陈永贵道:“唉,我又是错了。别谈了,我错了,都是我错了。”陈永贵一生嘴硬不肯认错,临终前却老是认错,什么都是他的错,把陈明珠听得鼻子直酸。

  陈永贵纪念碑1986年3月26日上午11时,陈永贵最后一次睡着了。陈永贵去世的第三天,在八宝山火葬场的一间告别室里,聚集了200来位并不引人注目的人。这里有陈永贵的亲友,有东郊农场的职工,但是没有中央领导人。前一天下午,宋玉玲接到过一个挺怪的电话,专门询问有没有领导人参加遗体告别,并且说有领导人去他就不去了。陈永贵的家属一直奇怪这位躲避领导人的人是谁。下午2时55分,一辆高级轿车在告别室外停下,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风衣,戴着变色眼镜的人。周围的老百姓立刻认出来了:华国锋!于是人们涌过来,不知不觉地在华国锋前边站成了一道走廊,有的人还鼓起掌来。华国锋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地走进告别室,在陈永贵的遗体前三鞠躬,又一言不发地站了许久,看了许久,流下泪来。华国锋仍不说话,流着泪慢慢地绕着陈永贵走了一圈,又一言不发地与陈永贵的亲属一一握手,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告别室,上了车。

  4月4日清晨4点,陈永贵的亲属抱着骨灰盒登程返回大寨。按照陈永贵的遗愿,他的骨灰一把把地撒在了大寨的大地上。除了狼窝掌。最后一撮骨灰埋在了陈永贵亲自选定的那“观了咱大寨,也观了昔阳”的虎头山顶,大寨人在那里为他立了一座碑,上书:“功盖虎头,绩铺大地。”

  关于陈永贵

  1986年3月27日,新华社播发“全国著名劳动模范、原山西省昔阳县大寨大队党支部书记陈永贵在京逝世”的消息,文称:“陈永贵同志是山西省昔阳县人,1914年出生于贫农家庭,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全国解放初期,他先后担任大寨村生产委员、党支部书记、农业社主任,曾当选为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共产党第九届、第十届、第十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1975年至1980年,任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同志曾经是全国著名劳动模范,多次受到县、地区和省的奖励。解放初期,他坚决听党的话,带头组织合作社。为改变山区贫穷面貌,他积极带领干部群众,发扬愚公移山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促进山区农业生产建设,贡献了自己毕生的力量。他这种敢于战天斗地的精神,曾经受到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高度赞扬和表彰。”“陈永贵衷心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诚恳地总结了过去工作中的经验教训。1983年,陈永贵同志被分配到北京东郊农场任顾问,他愉快地听从党中央的安排。几年来,他注意联系群众,关心农场的发展,得到农场干部、工人的好评。在日常生活中,他始终严格要求自己,保持了中国农民固有的勤劳、朴实、节俭的传统美德。”显然,这个评价有明显的官方性质。斯人已逝,盖棺定论,标志着大寨历史的一页已经掀过。

凤凰网



2015年1月28日 星期三

2015年1月28日《歷史日報》

2015-01-29
——记朱永嘉先生 朱学勤 1976年10月“怀仁堂事变”发生,我在陇海线一个山沟里当工人,每日里,只见军车东下,直奔上海而去;文件西来,声讨“上海帮”密谋暴动,一定要彻底解决。此前盼文革垮台,已有数年。但听那些文件传达,改不了的文革腔,以文革否定文革,看不到多大希望。 …
2015-01-29
1949年,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西南军政委员会在重庆成立,城市的社会秩序由我当时服役的12军实施军事管制。 工商业很快得到恢复,山城的风貌依然花团锦簇,香风习习。从山沟沟里走来的老军们,一见重庆的女娃儿标致,心旌摇荡,物欲泛起,纷纷打发了小脚的,不识字 的,脸上有皱纹的老妻,…
2015-01-29
不幸的是,文革的最后胜利者还是官僚集团。官僚集团掌握着文革责任的追究权、改革开放的主导权和改革成果的分配权 文革责任的追究决定了改革开放的干部队伍。邓小平强调,“跟随林彪、江青一伙造反起家的人,帮派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绝对不能提上来,一个也不能提上 来,已经在领导岗位…
2015-01-29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温斯顿·邱吉尔(Winston Churchill)是英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政治家。 哥哥和我曾通读吉尔伯特(Martin Gilbert)爵士为邱吉尔撰写的传记作品《图片人生》(Life in Pictures),对其题注耳熟能详。我知道,邱吉尔带领我的国家战胜了历史上最恶心的暴君;我…
2015-01-29
《新史記》記者  柯宇倩 1945年,一個在國際上動盪的年代,同時也是中美關係分水嶺的年代,這一年,美國發表 《中美關係白皮書》,與蔣介石和毛澤東劃清界線。美國資深駐華記者白禮博(Richard Bernstein)在2014年11月出版的新書《中國1945:毛澤東革命與美國的致命選擇》(China …
2015-01-29
英國《每日電訊報》電子版發表一篇文章,披露北京八九六四學運期間,中國高層擔心局勢失控,紛紛暗中打探如何把巨額資金轉移到瑞士銀行。 文章說,據瑞士外交人士稱當時一些中共高層人士都秘密與他接觸,希望能夠把大筆金錢存到瑞士銀行。 據信,這一消息是在加拿大駐北京大使館的秘密外…
2015-01-29
加拿大使馆解密文件影印本 近期解密的文件披露了1989年天安门广场镇压学生事件曾给加拿大外交官带来的恐惧。在当时往来于加拿大驻北京大使馆和渥太华之间的电传文件,加拿大外交官担心中国军队会“入侵”驻华使馆。这些电报描述了使馆官员当时掌握的一些64军队开枪后的灾难…
2015-01-29
苏共的历史黑不黑,该不该否定,苏共的口碑佳不佳,形象好不好,该不该垮台,苏联当年全民族的精神支柱是用钢铸的还是纸糊的,该不该倒塌,对那段历史该不 该自我否定,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前苏共、今俄共自己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能说马知非是庸人,但其《尊重历史,是制造悦读的底线…
2015-01-28
天安門血腥照片。 1989年天安門事件震驚全球,加拿大一批外交備忘錄最近解密,屠城期間的血腥畫面亦重現世人面前,看過文件的科斯基指,根據加拿大駐華大使館報告,死傷者包括老弱婦孺,有婆婆為學生求情被殺,也有男童慘遭坦克輾過。 英國《每日電訊報》報導,「一名老婦跪在士兵們面前…
2015-01-28
加拿大駐華大使館的機密文件,在中國天安門大屠殺發生近26年後公佈。當時的外交人員已預測中國領導人,將會嘗試掩飾血腥鎮壓的真相。 其中一條訊息提到:「可能要等很多年,真相才能大白。」外交人員又展示先見之明,預言「黑暗世紀可能很長。」 今年是天安門大屠殺26周年,死者家人至今…
2015-01-28
英國《每日電訊報》報道,前《南華早報》駐京記者Tom Korski於加拿大國家檔案館取得一批加拿大駐中國大使館的機密外交電報文件,顯示1989年民運爆發後,當時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擔心局勢,私下向瑞 士駐中國大使商量如何將鉅款轉移到瑞士銀行。 當年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包括趙紫陽、李鵬、喬…
2015-01-28
1953年7月27日,板门店,布鲁斯房屋(Bruce house)内景-威廉姆·K·哈里逊将军(左)和南日将军(General Nam II)(右)在停战协定上签字,朝鲜战争结束。(美联社照片/AP Photo) 10月25日,是中国志愿军1950年出兵朝鲜64周年纪念日。微博上关于当年出兵朝鲜的讨论成为一个热点。 自从博客产生…
2015-01-28
嘉宾简介:滕叙兖,笔名老藤,辽宁大连人,中共党员。1963—1968年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学员。1968—1970年在黑龙江省鹤立39军 农场劳动锻炼。历任中科院长春物理所工程师,中科院长春地理所高级工程师,深圳科技园高新科技创业中心副经理,中国深圳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部门经理。…
2015-01-28
郝一生先生1953年生于天津,曾任天津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经济研究室副主任,1984年参加中青年经济学家讨论会--“莫干山会”,1985年4月任 《中青年经济论坛》杂志副总编辑。1989-1991年任日本东京大学经济学部客座研究员,1991-1994年任日本政法大学经济学部客座教授。最近回 国省亲,作…
2015-01-28
1958年7月初,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在河南省遂平县诞生,这是我国建立的第一个人民公社,也是“大跃进”中最早的“浮夸风”发源地。同年11月13日, 毛泽东主席接见了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的带头人后,人民公社这一组织形式便波及全国。1983年,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退出历史舞台。现在,修葺一新的…
2015-01-28
1970年“炸平庐山”会议和1971年“炸毁毛专列”事件,都是中共党内斗争的重大危机事件。当历史平安地走过,回头再看时,一些“小事”总是那么的让 人难忘,值得把玩。 两次事件,都有一个饭局,又都是毛泽东亲自安排的,而且请客的都是“上海同志”,而作客的就是一人——南京军区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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