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28日 星期四

四五运动后北京公安局长的“反革命政治事件真相报告”


   关于天安门事件,当时的北京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刘传新于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在首都体育馆作过一个题为《关于天安门广场反革命政治事件的真相》的报告。报告人虽然站在了人民大众的对立面,但读一下这个报告,对于我们全面了解天安门事件的真实情况还是很有帮助的,现根据当时的记录整理如下: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党中央的亲切关怀和领导下,市委统一部署指挥,依靠英雄的首都工人民兵、人民警察、警卫战士紧密配合,广大革命群众坚决支持,迅速粉碎了天安门广场反革命政治事件。根据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提议,党中央及时作出了两项英明决议,由华国锋同志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撤销了邓小平的党内外一切职务。这是反击右倾翻案风斗争的伟大胜利,是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

  为了使大家了解天安门广场反革命政治事件的真相,深入批判邓小平,反击右倾翻案风,彻底追查反革命,现在把有关情况分作五个问题,向同志们作个汇报。

  第一个问题,阶级敌人是如何在天安门广场进行疯狂表演的。

  天安门广场反革命政治事件,是一次地地道道的反革命暴乱,是党内外新老资产阶级反革命狰狞面目的大暴露,是阶级敌人垂死挣扎的大表演。

  这一事件是全国解放以来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最严重的反革命事件。其严重性在于:一是在首都.二是在天安门广场,三是又烧又打。阶级敌人在天安门广场的疯狂表演,采取了反革命的两手,从三月底开始,到四月五日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从发展的过程看,大体有三步:

  第一步,三月三十日到四月二日,敌人进攻的方式是比较隐晦的。他们打着悼念周总理的幌子,含沙射影地诽谤中央领导同志,攻击无产阶级专政。

  三月三十日上午,北京市机械配件公司宣传干部曹志杰等人,盗用市总工会工人理论组的名义,精心策划,炮制了一份所谓“悼词”,别有用心地叫嚷要“披荆斩棘”,“血战到底”,实际上把矛头指向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些反革命分子如获至宝,用打电话、写信、传抄、围观等各种方式,大肆渲染,无耻吹捧。当天,还有一个坏家伙,采用念“悼词”的手法,当众造谣说“中央有人反对总理”,进行反革命煽动。接着,写影射攻击的“悼词”、“祭文”、“挽联”等情况大量出现。

  四月二日上午,中国科学院一0九厂常存玉、宋胜均等人,到纪念碑送了四块近一尺宽、六尺高的反动大诗牌,用铁丝绑在纪念碑座的最高处。上面别有用心地写着:“红心已结胜利果,碧血再开革命花,倘若魔怪喷毒火,自有擒妖打鬼人”,制造反革命舆论。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这首反动诗第三句中的“倘若”二字,原来写的是“既出”,他们觉得太露骨了,又把它改为“倘若”二字。这四块反动诗牌,在群众中引起极大的愤慨,当即有人质问:“你们写的是什么意思?!”他们作贼心虚,吱吱吾吾地回答:“这不好说,这不好说。”反革命分子对这四块反动诗牌也极力吹捧,有的还谱成歌曲,在广场教唱,大肆传播。

  这四块反动诗牌在广场纪念碑一摆出来,什么“白骨精”、“闪鬼影”,“擒妖魔”、“斩鬼怪”、“挥刺刀”、“剑出鞘”之娄杀气腾腾的反动叫嚣,顿时增多。一篇署名“薛战”(实际是“血战”)的反动誓词中写道:“敬爱的周总理,我们准备好了,我们把刺刀给敌人准备好了,我们也把自己的头颅给敌人准备好了。我们是一定胜利的,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再来到纪念碑前,用敌人的头来祭您。”听!这不是阶级敌人在磨刀霍霍吗?

  那些舞文弄墨的反动文人,摇唇鼓舌的反动文人、跳梁小丑,也跑了出来,.大加表演。什么“呜呼噫兮悲夫哀哉扫墓有感”啦,什么“野心家祸国殃民生不如死”啦,什么“有人阴谋杀害周总理,西伯利亚的严寒挣扎不了很久啦”等反动诗词,纷纷出笼。有个冒充“红卫兵”的反革命分子,写了一首打油诗,攻击什么“北大不大中华大,清华不清八亿清,斩尽妖魔祭英灵,自有革命后来人”。这首打油诗与悼念周总理毫不相干。谁都知道,清华、北大是文化大革命以来毛主席亲手培养的光辉典型,他们攻击清华、北大,实际上就是把矛头指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还有个反动家伙,在一篇所谓“墓前抒怀”的《七律》中,极力发泄反革命仇恨,写道:“忠魂一去歌似尽,春风不到紫禁城;夜半妖星寒气重,关山座座锁清明。”这首反动诗的矛头所向,不是也明明白白吗!

  第二步,也就是四月三、四两日,阶级敌人感到再用隐晦的手法已经不够劲了,便抛去伪装,撕掉面纱,明目张胆地书写反革命诗词,张贴反革命标语,散发反革命传单,发表反革命演说,他们丧心病狂地叫嚣什么“秦皇的封建社会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极端恶毒地咒骂“善始无终君主多,伟业败绩一身合”。指名道姓地攻击中央领导同志是什么“阴谋家”、“野心家”,叫喊“骨灰未寒妖风起,吠日恶犬狂叫急”,“赫鬼再演红场戏,擒来奋斩祭周公”。反动气焰,令人发指。

  同时,他们公然无耻吹捧邓小平,为邓小平涂脂抹粉,鸣冤叫屈。说邓小平上台后是什么“面貌大改观,领导下基层,抓纲又抓线,任务明确方向对,很短时间卫星上了天。”还说什么“老革命,老革命,可怜大权旁落去,到头来落得个走资派、牛鬼蛇神。”

  总政管理局电工、反革命分子赵清芳,冒充清华工农兵学员,一手拿着白花,一手拿着反革命传单,造谣煽动说:“就是这样一朵小白花,他们也不让我们拿出校园,就是这朵小白花,也不让我们扎啊!我们只能到校外扎成这朵平常的、普通的白花,把我们全部的爱,金部的恨,全部的怀念之情,全部的愤怒之心,全扎在这朵白花之中”。请看,这个家伙多么卑鄙无耻,竟然栽赃诬陷,这哪里是在悼念周总理,分明是在搞反革命煽动。就是这个反动家伙,还在反动传单上连写三句“敬爱的周总理,您是能理解我们的”,简直是对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极大侮辱,真是反动透顶。还有的反革命分子冒充“梁效”、“任明”等名义,写诗作词,甚至手捧所谓“血书”,声嘶力竭地进行反革命煽动。

  有些反革命分子,混杂在人群当中,上窜下跳,鬼哭狼嚎。有的围着念反动诗词的家伙,拍手狂叫:“好!好!用记录速度,再来三遍!”有的狂叫:“谁反对周总理就把他们揪出来,在纪念碑前绞死他们!”“挖他的心,尝他的肉”。有的拿着录音机,进行录音。广播事业局有个家伙,连续四天去广场,专录反动演说,还挑选最反动的诗词,自念白录。还有些家伙,专门拍摄反革命的镜头。他们狂妄地说:要把这些所谓“史无前例的盛况”,作为“历史的一页”记载下来,以便扩大反革命影响。但是,今天已经变成了他们进行反革命活动的有力罪证。

  在这短短的几天中,出现在纪念碑周围的各种反革命毒草就有四百多起,其中有一半是四号一天抛出来的。这里面,有反动诗词、传单、标语,有反动散文、快板、顺口溜,有反动呼吁书、倡议书、誓词,有反动歌曲,还有反动政治笑话。真是形形色色,乌七八糟,无奇不有。突出的是书写反动诗词,占全部反革命毒草的百分之七十八。有旧体诗词,有新体诗,还有文字游戏的宝塔诗。旧体诗有四言、五言、七言;旧体词有《清平乐》、《满江红》、《忆秦娥》、《抛球乐》、《诉衷情》、《江城子》、《十六字令》、《西江月》、《卜算子》、《石州慢》等二十六个词牌。他们利用这些形式大作反革命文章,可算是用尽了反革命的心机,耍尽了反革命的伎俩。有个反革命分子,经过精心琢磨,炮制了所谓“四绝字头”的反动诗,共十六句,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就是:“怀念总理,良弓不离,誓除魔患,神州称奇。”真是绞尽了脑汁。

  有些老奸巨猾的反革命分子,也把魔爪仲向天安门广场。他们炮制的反革命毒草,无论是含义情调、引用典故,还是表现手法,都是煞费苦心的。有个反革命分子用《石州慢》这个词牌作词,发泄反革命仇恨,恶毒攻击什么“朝堂尽鼠辈,奸权横操同室戈”。用《石州慢》这个词牌是什么意思呢7,这里边也大有文章。据说,北宋有个叫张元干的,作过朝廷命官,他因为秦桧当国,不愿和奸佞同朝,弃官而去。后来惯用《石州慢》这个词牌作词,发泄对当时的统治的悲愤。今天,反革命分子选用这个词牌作文章,显然是把自己比作张元干,借以发泄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刻骨仇根.,用心十分险恶。湖南省桃江县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家伙,挖空心思地用人物画组成一幅反动对联,让人专门带到北京,贴到天安门广场,蓄意诽谤中央领导同志,手段极其恶毒。

  第三步,就是五号这—天,一小摄反革命分子,不但继续使用大造反革命舆论的这一手,叉施展了反革命暴力的一手。他们在三、四两日遭到打击之后,狗急跳墙,凶相毕露,又烧又打,又抢又砸,甚至冲击人民大会堂,威逼警卫战士降天安门广场的五星红旗,反革命气焰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就拿打来说,他们打工人民兵,打人民警察,打警卫战士,打革命群众,像地主“还乡团”一样,穷凶极恶。被他们打伤的,就有二百七十五人之多。有的被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有的眼睛被打肿,腿被打骨折,鼻梁骨被打断,有的耳朵被撕裂。对交通广播车上的宣传员、救火的消防战士,他们也不放过,围攻殴打。过路的群众说了几句义愤的话,也惨遭毒手。他们不仅打中国人,还围攻殴打外国人,蓄意制造国际事端.被打的外国人就有五名之多。日本《朝日新闻》社记者田索竹彦,被他们打得满脸是血,两架照相机和钱包、证件都被抢走。在这些行凶作恶的亡命徒中,就有姚登山的儿子姚健,他也打着悼念周总理的幌子,怀里揣着反革命传单,窜到天安门广场,大打出手,煽动一伙人,殴打公安人员,狂叫“打便衣”,“打密探”,“打死他!打死他!”疯狂地进行阶级报复。

  刘传新,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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