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下邊請閻明先生發言。他的父親是原副總參謀長閻仲川,“一號命令”曾經讓他爸爸承擔了政治責任。
閻明: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今天這個會原來沒想參加,結果雲林(張清林)叫我來聽會,我確實沒準備講話。我跟張雲林是戰友,是一個師的,他被選了林彪女婿,就走了,我一直在那個部隊呆著,呆到“九一三”以後,受到父親株連,回到地方,大概就是那麼個情況。
在 我們那個部隊,上邊的這些子女有不少,黃永勝的老四在我們師,邱會作的老二,就是寫《心靈對話》的那個邱承光,跟我一個團的。這個承光寫本書也不送我一 本,有點不夠朋友。在座都是專家學者,我認為邱會作出的這兩本書,還是以《邱會作回憶錄》比較可靠一點,這個《心靈對話》,雖然可能邱會作跟承光說了一些 事,但是承光個人東西比較多,還是以《邱會作回憶錄》為準。
閻仲川之子閻明。
我 就想哪說哪,這個雲林不對,他叫我來說聽會的,結果讓我講話。剛才雲林說了他對林彪一些看法,我前一陣子寫了一本書《往事不忍成歷史》,是去年出的,半年 賣了五萬多冊,還算可以,裏邊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東西,第一篇寫我父親經歷和“一號號令”的過程。第二篇寫我岳父,剛才我看到他們外交部來了人,我岳父許文 益是當時駐蒙古大使,是處理林彪飛機去現場的,整個經過他比較瞭解。最後寫了一些我比較熟悉的人。
這個剛才雲林說了,他剛才說開始對林 彪 並沒有什麼認識,甚至還罵過林彪。但是我們的父親對林彪的看法跟他完全不一樣,我們父親跟林彪那是從戰爭年代過來的,那是從心底裏真的佩服林彪的,不僅是 因為他的指揮藝術,包括他的為人。甚至可以說,我們的父母對林彪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這個一點不假。
張清林:我插一句話,後來我知道我罵錯了。
閻 明:我就舉一個例子,我父親從冀中到了東北以後,東北非常困難,敵我力量非常的懸殊,沒有根據地。加上東北局當時有路線上的錯誤,就是彭真時期了。當時幻 想“和平民主新階段”,幻想到國民黨政府當官,迷戀大城市,所以當時東北局的情況是一塌糊塗,林彪到東北局以後,他很快就發現這個問題,他甚至在給中央的 電報裏提醒毛澤東:國民黨和談是一個陰謀,請中央務必要清醒之。當時林彪這個思路是非常清晰的。當時民主聯軍到什麼程度呢?被國民黨趕得到處跑,後來連哈 爾濱都呆不住了,準備去蘇聯了,連林彪的作戰處長王繼方都叛了變了。張正隆在他的《雪白血紅》裏邊曾經寫過那麼一段,提到我父親:三師在抗日中打了個勝 仗,叫我父親去總結經驗,我父親帶了兩個騎兵通訊員過去,剛過去敵人增援上來了,三師撤退了,結果我父親帶了兩個通訊員在山裏轉了好幾天,找到總部,總部 正在審查我父親的檔案,說又跑了一個。
王繼方叛逃以後,當時的副科長葉騰當科長了,我父親就當上副科長了。我父親的資歷不是很老,要是 比 資格,比黃吳李邱那是差遠去了。但是他們通過自己親身經歷,確實是對林彪非常佩服的,因為他們是跟著林彪踏著勝利的步伐走過來的,我不瞞各位,我現在正寫 第二本書,也是這段往事的第二本,我採訪了所有的孩子,他們都是一個體會,就是說我們的父親跟林彪,我們這一輩子不後悔,那真是從心底裏佩服林彪的。
雲 林剛才說了一些情況,因為我們倆熟,也經常見面,我們談了很多,“九一三”那天晚上他是親歷者,他這些年挺受罪的,40年一直跟著豆豆,什麼都沒有,沒有 子女,靠自己奮鬥才取得目前這個事業,特別不容易,我很能理解。李文普那一槍,雲林反覆給我講了,李文普沒有講實話,絕對是王連舉式的人物。雲林在我們師 醫院,是野戰外科的醫生,是“一把刀”。所以胳膊上中一槍怎麼回事,他看得清清楚楚。李文普坐在前邊駕駛員旁邊副座上,林立果怎麼可能用手從前頭伸到後邊 再繞著彎給他來一槍?這絕對不可能的。從這個槍傷的基本常識來看,它從內側往外打,出口肯定要大的,所以憑著這一點,雲林一看就特別明白。這是一個情況。
再 一個叫我講講“一號號令”我覺得沒什麼好講的,因為我在那本書上寫得比較清楚了。我這本書出了以後,上海電視台《往事》欄目,叫我去做了一期節目,現在如 果你點我的名字,或者點我父親的名字,再點這個“一號號令”,在網上就能看到視頻。那個節目做得不錯,感覺比較實事求是,加上他們電視台有大量的當時的影 視材料,加進去以後,就顯得非常的豐滿,大家有時間可以看一看。總體上“一號號令”發生是跟當時的國際、國內環境是有關係的。因為1969年我們在珍寶島 打了一仗,當時整個情況非常緊張,蘇聯那時很可能要報復,所以當時軍委整個班子是按照一個戰時班子組織的。毛澤東、林彪也是按照準備再打一次三大戰役這麼 一個格局,所以調撥了很多四野的人,他們畢竟都是經歷過戰爭的,準備是非常充分的。所以我覺得那段歷史按理說是應該可以說清楚的。但是為什麼後邊就是叫人 家說成故事了。審查過程中,還有很多事,就攪到一塊了,比方說這個南線的部隊調動問題,那個時候確實總部是有意向,就是為了加強北部兵力是調動了一些兵 力。因為珍寶島事件以後,蘇聯人曾經想利用蔣介石搞我們一下,當時他們做得非常具體了,就是說在對中國發生突然襲擊的時候,第一波是由蘇聯進行的,就是對 我們的航空兵、對我們的導彈基地進行第一波式的襲擊。而後就是給蔣介石提供武器彈藥,最後蔣介石他們派他們的部隊進入大陸。當時我還在部隊,這些事我們都 知道,而且實戰部署演練我都參加過,跟反革命政變我覺得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這個部署是由周恩來親自佈置的,在北京開的會,完了就是熟悉一下地形、操練一 些部隊的攜同作戰,當時我都參加了。(《新史記》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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