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9日 星期五

蘆笛:我的“哥白尼革命”(3)

答《新史記》記者高伐林專訪


從千禧年世紀之交開始,蘆笛在中文互聯網上橫空出世,迅即成爲最出名也最高産的作家之一,2010年元月以來的17個月內,在明鏡出版社連續出版了五本書:《毛澤東與他的近臣和女人》、《國共偽造的歷史》、《百年蠢動》、《野蠻的俄羅斯》和《毛主席用兵真如神?》。

在蘆笛的第六本書《華夏文明解剖》呼之欲出之際,7月中旬,蘆笛以書面形式回答了《新史記》記者提問。



(續前)愚蠢比邪惡更可怕

新史記:你從什麽時候起對文史感興趣?什麽時候、在什麼契機下,開始寫文史方面的文章?第一篇寫的是什麼?

蘆笛:我從小就對文史感興趣。我們家的人都是文理雙修。我學數理化毫不困難,但絕不會如對文史那樣廢寢忘食。我在初中時也做過作家夢,但高中就打消了此念。先是受家庭影響:我家的人重理輕文,覺得文科識字就會,用不著專門去學。後來則是看到每次運動都從整文人開始,再不敢想了。但我的文史成績一直不錯,因此“文革”中我們的“兵團司令”還讓我去主編發行全省的“戰報”,但我謝絕了。我知道運動後期一定會“秋後算帳”,因此只敢當個“戶口兵”,一篇文章都沒寫過。這決定非常明智,後來本“兵團”被定為“站錯了隊”,無論是“ 武鬥瘟神”還是“黑筆桿”,一個個被打得九死一生,肋骨斷了幾根根,雲南白藥吃了幾瓶瓶(調寄陝北《信天遊》),但我一點事都沒有。要在那個年代平平安安地活下來,可不是現代人想的那麼容易,尤其是我這種黑崽子。

後來爲了進工廠,我必須賣弄所有的才能。進廠後,我自然就成了車間“大批判專欄”(20來張大字報構成的牆報,貼在專門製作的閱讀木棚裡)的編輯,每週必須更新一次。後來我發現根本沒人看,便開始惡搞,不是揭發孔老二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是妄圖在山東下海逃往海參崴,投靠蘇聯社會帝國主義,就是罵屈原是奴隸主儒家,企圖螳臂擋車,對抗法家秦王的統一大業,甚至還發表小說連載,說奴隸起義軍領袖盜跖攻入曲阜孔府,抓住了“巧偽人”孔丘批鬥,出版了《盜跖語錄》,等等,一個人偷著樂。所以,我那陣其實就在“從事文史寫作”了,跟如今在網上寫一樣,都是無償的,區別只在於現在是實話實說。
第一篇旨在發表的文字,是我上大三時寫的一篇短篇小說,題目叫《月色溶溶夜》,講的是男女情愛。第二篇則是中篇科幻小說《永生的煩惱》,都投到了文學刊物,都被拒絕了。其實那科幻小說頗有創意,說的是克隆人。在70年代末就有這種想法,過於超前,文學刊物的編輯就更不可能理解了。寫那兩篇文字毫無高尚動機,不過是因為見到當時的雜誌中有許多劣等貨,於是想:“和尚動得,我動不得?”

新史記:呵呵,從魯迅那兒得到鼓勵了!

蘆笛:當事實證明我就是“動不得”後,我就死心了。如果沒有網絡,我絕不會當上作家——缺乏投稿所需的自信。

新史記:你關注的文史問題範圍相當廣泛。十多年來,你的文史文章,大體上集中在哪些領域?最感興趣的是哪些問題?為什麼?

我真正的寫作生涯只有11年多,沒有什麽中心,什麽都談。前段我編出了13本電子書,放在網上任人下載,文史哲什麽都有。最關心的當然還是中國的和平演變,最盼望的是未來的中國人再不要重演前人的悲劇,尤其要避免促使社會大倒退的中共革命一類蠢動,否則那麼多苦頭就白吃了。為此,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中國知識分子必須學會正確的思維方式。我堅信,愚蠢比邪惡更可怕。中國既往的悲劇,主要是驚人的全民愚昧造成的。

新史記:你最重視——或說最得意的——的是哪些文章、哪個話題?

蘆笛:我滿意的文字大部份沒有市場價值,都被我編在免費電子書裡了,只有一本還算滿意的《華夏文明解剖》待出版。我自覺寫得最有水平的電子書是《馬克思主義批判》,許多國內網友來信說讀後深受啓發。(《新史記》第4期)(《新史記》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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