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4日 星期日

爲什麽要區分異議運動與民主運動

2014 年10月28日下午,紐約民運各團體在法拉盛舉辦200多人參加的陳子明追思會。會後一批與陳子明有過直接交往的人士意猶未盡,參加了中國研究院主辦的小 型研討會。《新史記》記者根據錄音整理了小型研討會發言內容,除個別人未能取得聯繫之外,都經本人審閱訂正。發言整理稿全文刊登於即將出版的《新史記》第23期。經授權先行連載於下。

胡平(《北京之春》主編):

對 “反對運動”要仔細劃分,它是不一樣的。有一種只叫“異議運動”:他們就是發表自己的不同政見。它不叫民主運動,因為它沒有大量的民眾追隨、參與,他們這 個“異議”也可能有很大影響,當然多半都是地下刊物,但是它不叫民主運動。民主運動,一定要把別人召集得上來,跟著你一塊幹,明確表示支持你,這才叫群眾 性的民主運動。

這種運動是非常少見的,蘇聯其實沒有過,蘇聯只有不同政見的活動。中國倒發生過一些。從這個角度講,子明他是相當成功的。 共產黨對他監視,那也是後來監視得緊,開頭監視的並不緊。想想看,他參加民主牆,並沒有妨礙他後來考研究生,他1980年在民主牆都給封掉了以後考的研究 生;然後,也並沒有妨礙他自己去下海,幹那麼一大攤事。要知道要幹那些個事,是很要些影響、很要些關係的——如果你是很敏感的人,根本不可能。他不是街上 賣大碗茶,本來就是個邊緣分子,政府也不管,自己搞;他搞的事不一樣,那不是光是他自己的神通,那得有一大堆社會關係。這說明體制能夠容忍你、對你不是特 別忌諱,如果他對你特別忌諱,你根本就搞不成。

所以可見當時——在“八九”之前——子明能夠在體制下做那麼多事情,活動餘地那麼大,除了他個人能幹,當時有這種生存空間,是很難得的。

後 來,“六四”來了,大潮一捲,全軍覆沒,跟以前做的根本沒有關係。包括知識界很多人也是,根本沒怎麼摻合——香港的事也是一樣的,要是弄不好,那就是全部 倒霉,不是就那幾個最堅定分子。一旦倒過去,就是所有的人都倒霉,在那裡的人都跟著倒霉。特別在中國這種情況下,那麼大的翻盤,之後才會形成後來這個局 面,25年也翻不了身,民運再也發動不起來。只有維權還有個規模,那都是突發事件,都是一哄而上的,也不是商量好的,就去了。而以民主作為訴求的民主運 動,在最容易發生的地方,像青年學生集中的學校裡,就基本上再也沒有發生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很嚴重的問題:學生都動不起來,別的社會階層基本都不太可能 動起來。像你簽字請愿啊、零八憲章啊,那都叫異議運動,不叫群眾民主運動——不就是你們這些異議人士自己嗎?你並沒有把別的人,一般的人捲入進來嘛。

“六四”以後二十多年,在這個意義上,中國沒有民主運動了。而且都很難想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會有一幫人再搞起來。


胡平

維權運動之所以搞起來,道理很簡單,它的訴求低,確實沒有政治性。參加的人知道自己沒有政治性,他知道政府也知道他沒有政治性,所以他才敢上去。(中國研究院“陳子明追思研討會發言”連載5。《新史記》記者馬儉 高伐林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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