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0日 星期一

魯迅許廣平的《兩地書》删改知多少


《名星》孫乃修


《兩地書》是魯迅和許廣平通信集,1933年4月出版。出版前,他們對所有書信均做改動,抹去或掩飾許多真實心跡和情感痕跡。有些信大段刪去、大段改寫或添 加,有些信每段文字都有刪改,乃至把許多事情和話語刪得前言不搭後語,令讀者不知所云,有的信改動收信日期(例如許廣平1926年10月30日信第一節、 此信每節都有刪改),有的信改變稱呼(抹掉親昵口吻),有的信由於滿篇打情罵俏,索性全刪。信件愈是時間靠後,刪改愈多,即本我(弗洛伊德心理學之id) 暴露愈多,愈要掩飾。此外,魯迅非議、謾罵朋友或他人之處,或改換人名,或減弱謾罵的刻毒性。

經過這番精心修飾,這本貌似薄情寡欲的情書出現在讀者面前。於是,情書不見情,愛欲不見欲,亦不見魯迅所譏笑的“肉麻”。魯迅曾對貓的求歡加以痛打,嫌它們 交配手續太多,他也曾痛惡當時情書熱而譏之為貓叫之類。渴望性愛的魯迅,果真不要手續,無須語言傳情過程而直奔主題麽?這本情書說明他的性愛手續同樣繁 雜,只是沒有貓的直率,青年人的勇氣,卻更多世故和矯飾。

看看這些情書的真相以及魯、許對真相的掩飾,可以認識他們的性格。由於他們對書信動了太多手腳,所以這裡引用原信,不用《魯迅全集》1981年版文字(注一)。


魯迅和許廣平。

1925年3月11日,苦悶的魯迅收到學生許廣平第一封信。此信熱辣,攻勢頗銳,憤恨世事、訴說苦悶的言辭,掩飾著感情的飢渴,透露一位性格熱躁女性的熱望。她希望魯迅先把她拯救出苦海。此信最後一段話,誇張、熱切、直露,《兩地書》出版前將它全刪。
通信一個月,即4月10日,許廣平第六信落款為“小鬼許廣平”,親昵、俏皮;4月16日,許信開頭三字“秘密窩”,出版前魯迅改為“尊府”二字,變成一本正經;許氏此信出現喜歡聽“人體生理”字樣。
九天後,即4月25日,許信愈發親昵,對魯迅臥室的描述帶有強烈的性意味和挑逗性,特別是對這個“秘密窩”的描繪,別有意味,諸如:(“剝離愛與欲的《兩地書》”連載1。《名星》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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