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4日 星期三

毛澤東時代的農奴每晚都被反鎖


《新史記》依娃


受訪人:
苟世安,男,65歲,甘肅省通渭縣雞川鎮苟堡鄉人。
王彩林,女,88歲,甘肅省通渭縣雞川鎮苟堡鄉人。為苟世安的母親。
時間:2012年9月7日。         
採訪地點:甘肅省通渭縣雞川鎮苟堡鄉苟世安家。



本文作者著有《尋訪大饑荒倖存者》(明鏡出版社)


生産隊長天天晚上挨家封門

依:那麻煩你講一講六十年代初的大饑荒,你看見餓死人?
苟:我那時候小,成天跑來跑去喝湯著呢,就聽人家說這家誰死了,那家誰死了,肚子餓的,顧不上管那些事情。

依:你有沒有去偷過玉米、穀子?
苟:偷啥哩?我還孽張(土語:沒本事)得偷不來。不敢偷。
(苟的父親苟興華插言:天黑了,門就鎖了,你偷啥哩?隊長把你的門就鎖了。)

依:把啥門鎖了?
苟:把大門鎖上,都貼著封條。

依:把什麼封了?
苟:大門。

依:什麼地方的大門?
苟:把每一家子的大門就封住了,鎖住了。
王:害怕人去偷糧食。

依:這個我還沒有聽說過。
苟:到晚上了,把你門一鎖,貼個封條。如果你出去了,封條就動了,人家就知道了,晚上不讓你出去,害怕你偷地裡的莊稼。到晚上隊長就封門來了。

依:這個隊長叫什麼?
苟:我不說,人家的後人還在村子裡呢。隊長是換著呢,天黑了,人家就轉著呢,有的鎖,有的封,有的連鎖帶封。天黑了各家各戶不讓出門。

王:咱們的兩個女孩都餓沒有了。不是你舅舅給你(指兒子苟世安)喝一口,你也餓死了!
他婆去食堂打了些水湯,枕頭裡有點麵都叫人家拿去了,就餓死了。把他爺爺餓死了,我的兩個 娃娃餓死了,叫我開會去了,兩個隊長鑽進我家,把我的油、我的麵兩 個人就分掉了,把我嚇得悄悄的,不敢多說話。我回娘家去了,我父親給了我幾斤高粱麵,也叫人家拿去了。人家家家戶戶都搜哩,你藏到這裡藏到那裡,都藏不 了,都讓人家搜著去了。我的個大女子就餓死了,才五、六歲,一歲的還是個女孩子,我給他爺爺燒湯的時候,就給她灌上些,灌著灌著,還是餓死了。你藏不了, 藏到哪里人家都收去了。(《新史記》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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