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晚年罕见的一次爆粗口

周恩来素以温文尔雅之风度闻名，但其晚年，目睹时局日坏，亦不免有动怒之时。据秘书纪东回忆，1972年，周恩来曾罕见地爆过一次粗口。具体情形记述如下： “我马上到总理办公室。总理没问我干什么去了，直截了当地说：‘把王若水的那封信和有关材料拿来。’和平时相比，总理的声音和情绪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我也不知道总理这个时候叫我回来找这个文件是什么意思。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嘴里答应着：‘好的。’便顺手从那个小茶几...

周恩来素以温文尔雅之风度闻名，但其晚年，目睹时局日坏，亦不免有动怒之时。据秘书纪东回忆，1972年，周恩来曾罕见地爆过一次粗口。具体情形记述如下：

　　“我马上到总理办公室。总理没问我干什么去了，直截了当地说：‘把王若水的那封信和有关材料拿来。’和平时相比，总理的声音和情绪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我也不知道总理这个时候叫我回来找这个文件是什么意思。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嘴里答应着：‘好的。’便顺手从那个小茶几上把毛主席批示过的登载那封信的《人民日报情况汇编》和有关材料拿了出来，递到总理的手里。

　　“总理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翻看，翻得很快，看得也很快。几份材料翻完，猛地朝办公桌上拍了一下，劲儿很大，连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接着，把文件‘啪’地朝侧右后方摔去，我听到一句：‘妈的，怎么不是极左，就是极左嘛！’声音不大，但每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总理双眉紧蹙，两臂放在椅子扶手上，上身靠着椅背，两眼怒视着窗外。那几份材料散落在地上，我赶紧把它们一份一份捡起来，按顺序整理好，放在总理办公桌的左边，然后，悄悄地退了出来，轻轻关上门，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总理的办公室。看到总理如此生气，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看到总理这样发过火。”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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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汇报》当年将林彪叛逃定性为“极右”

　　周恩来这次爆粗口，其实关系到林彪摔死后“善后事宜”的方向问题。按周恩来的设想，应反思“文革”，批判极左；但张春桥、姚文元等人欲维持“文革”，亟欲反右。此种矛盾，一度深刻体现在当时的媒体宣传上，以至于1972年12月4日，《人民日报》的王若水给毛泽东写信，希望毛泽东能够就批判林彪，究竟应该批极左，还是批极右，做出明确指示。信中说：

　　“到底批左是过了头，还是没有批透？我觉得总理的指示是正确的。对春桥、文元同志的讲话，我有些想不通。……我认为批左是中央的精神。但是，文汇报的观点是不是有什么来头呢？……我不相信文汇报的观点是来自主席。”②

　　12月17日，毛泽东对王若水的来信作出回应：

　　“批极左，还是批右？有人写信给我，此人叫王若水。我认识此人，不很高明。也读过一点马克思，参加过合二为一、一分为二，《桌子的哲学》……极左思想少批一点吧。王若水那封信我看不对。是极左？是极右。修正主义，分裂，阴谋诡计，叛党叛国。”③

　　了解此种周恩来1972年爆粗口的历史背景，当可加深对“文革”的理解。

　　注释：

　　①纪东：《难忘的八年》，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P155—156。另可参见新华网报道：《秘书纪东回忆：周总理的几件事》，http：//news.xinhuanet.com/theory/2008-05/10/content_8136293.htm

　　②《王若水上毛泽东书》，收录于《位卑未敢忘忧国——“文化大革命”上书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P178-180。另可参见新华网报道：《“九一三”事件后的“批林”内情》，http：//news.xinhuanet.com/xhfk/2010-09/27/c_12611613_10.htm

　　③《毛泽东关于批林是批极左还是批右的谈话》，收录于《位卑未敢忘忧国——“文化大革命”上书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P184。另可参见新华网报道：《“九一三”事件后的“批林”内情》，http：//news.xinhuanet.com/xhfk/2010-09/27/c_12611613_12.htm

　　穆忆阳，博客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