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28日 星期三

马丁·路德·金的“嫖”和“剽”


  今天是8月28日,是美国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牧师发表那篇闻名世界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说的50年纪念日。

  这两天,“山姆大叔”和世界各地都在做隆重的纪念活动。这也难怪,老金当年这篇著名演讲,直接导致来年的1964年美国国会不得不通过《民权法案》,宣布种族隔离和歧视政策为非法政策。这位因采用非暴力推动美国的民权进步而为世瞩目,并荣获1964年诺贝尔和平奖。其后,他将目标重新设定在结束贫困和终止越南战争上。金牧师的维护民权行为引起一些人的仇视,不幸在1968年被白人优越主义者一枪封喉灭掉。这一非人野蛮行径曾震怒我们的毛主席,立马发表支持和声援美国美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可见毛主席很尊敬和欣赏老金牧师的。

  老金一直是当代美国自由主义的象征,若不是生命止于39岁,凭他的威望和政治主张,他极有可能在政治上更发挥强势作为。正因为如此,死后的老金同志获得老美上下几乎一面倒的追捧。牛逼的是:在1977年和2004年被追授总统自由勋章和国会金质奖章。更牛逼的是:在2005年《美国在线》举办的票选活动《最伟大的美国人》中,老金被选为美国最伟大的人物第三位。超牛逼的是:1981年有人提议国家设立金的纪念日并在一些州施行,1986年里根总统顺应民意,签署法令批准设立马丁·路德·金纪念日并定为联邦法定假日,这是迄今为止老美除了老总统林肯、华盛顿后,第三个享此殊荣的非美总统而且还是个黑人的牧师金。

  金牧师在我们以往传统的宣传教育中,那可是位“高大全”的伟人和革命家。一心只有被压迫人民说话和求解放的革命家政治家,是我们的一直支持声援的对象。老金尽管提倡“非暴力运动”,这对当年我们强调“暴力革命是唯一夺取政权的手段”、反对“议会道路”、不对“帝修反”抱任何幻想和“输出革命”的我们来说,丝毫不影响对他的正能量的所有溢美之词来吹捧赞扬。至于他生活上作风上等等诸多丑闻,当然我们可以故作不知甚至为其掩饰,对当年“锁国”的绝大多数的国人譬如像我全然不知,就视老金为完美英雄。距离产生美,雾里看花多朦胧。所以当年我对老金同志这个我们的“反帝同盟军”和“民族解放运动的同路人”,绝对是完美无瑕的干净人。

  当然,后来随着知道的事多了,崇拜老金“无瑕偶像光环”逐渐被打破,不再感到无比震惊难以名状了,自己更不会以传统的“革命警惕”思维,去自我臆造个“假想敌”的恶意造谣中伤和阴谋诡计来自我欺骗。我知道:即便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也有自身问题自身缺点也并非那么完美,因为他们是人不是神!

  去年,我又看了沈彬先生的一篇名叫《如何看待马丁.路德.金的性丑闻》文章,看后之余,自然还想到另一个值得警惕的问题:地球上仍有不少统治者,要想灭一个有影响“异端”,往往会采取各类“下三滥”手段,想方设法搞臭这个“敌对势力”的。所以,我当时特意把它转载自己的杂文博客内。

  这里先有必要回忆一下金牧师引起统治者关注并被监控的历史:

  1955年12月1日,蒙哥马利市一中年黑人女缝纫工罗莎.帕克斯,因工作之余太累,乘公交车后坐了“白人专座”,被警告后并不让座而被逮捕。年轻的金牧师得知后主动前来维权对抗恶法,发起了历时4天的“罢乘运动”,最终导致恶法被修订而获胜,他初显锋芒也了民权运动的领军人物。自然更引起种族权力的警惕和注意,他便成为FBI的监控对象。

  据称当年担任FBI局长20余年的胡佛是个铁腕家伙。他原本要窃听金的言行,是想确认他有可能与共产党、苏俄有联系。结果随后多年的监控监听,在“通共”方面几乎一无所取,却意外地发现了这个人权斗士的老金生活上的另一面劣行——嫖妓。

  例如1964年2月22日,在洛杉矶某旅馆,老金和同事谈起了电视转播的肯尼迪总统的葬礼。当时,肯尼迪遗孀杰奎琳俯身亲吻棺木中部,金淫笑说了句“那才是她最想念的地方”。这句极端刻薄、淫荡的话被录在磁带上。很显然,出自一个整天仁慈宽容布道宣扬基督仁爱精神的牧师口中,正是老金伪善和邪淫的一面。

  不仅如此,FBI发现还发现老金同学每每的巡回讲演之余私自行为,常常是巡回嫖娼的过程。而且黑、白人妓女他都通吃,甚至同时招2个以上的妓女乱交。时常醉醺醺后搞多人性派对,持续几天下来都不累。床上的淫言秽语,激烈“功夫”下的呻吟,都被详细记录到FBI的录音带里。据说金同学去瑞典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奖时,晚上唯一的乐趣还是嫖娼。

  老金的放荡糜烂私生活,也得到了他的同事的证实。拉尔夫·阿伯内亚也是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领袖之一,他在自传中提到:就在金被暗杀前一天晚,老金还和3个女人一起鬼混,并且还殴打了其中一人的。金的传记作者也披露过他的不少通奸行为,不过金倒也坦然,口中念念有词解释“通奸只是减压的方式”……

  所以沈先生文中说:“在FBI胡佛局长眼中:金就是个伪君子,不配领导民权运动。胡佛是一个严格固执的人,对于局里的人,哪怕是露出酗酒或性淫乱的神情都是不可容忍的。他对像金这样向国人讲经布道的人言行如此背离感到极为愤慨。”

  老金的性爱录音带,后来被寄给美国媒体、民权运动资助者,以及金的妻子。显然,FBI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即使不能把金的政治名声和群众威信搞臭,也要毁掉他的家庭和婚姻,目的只一个:先从精神上信誉上道德上打掉你的威风。

  1965年1月5日,金太太收到了一盘记录他丈夫出轨的性爱录音带,跟金大闹了一场。而美国的媒体却出奇一致地拒绝发表这些资料,认为性丑闻与金领导的黑人民权事业无关,相反,倒是胡佛搞的窃听之类更可恶更让人鄙视。

  金同学被刺杀后的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初,美国国会曾讨论设立马丁·路德·金纪念日的法案时,老金同志的与共产党关系暧昧、很不检典的糜烂私生活,统统成为反对者的攻击目标。议会和法院在此问题出现严重分歧,例如主张种族隔离的共和党参议员杰西·霍尔姆斯竭力反对设立纪念老金的全国性节日;在参议院通过此项法案前的一天,地区法官小约翰.刘易斯.史密斯却拒绝了老霍议员要求公开FBI监听录音带的请求,并规定这些资料直到2027年才能公开。后来里根总统在终于1983签署了此法案,每年的1月的第三个星期一成了老金的法定纪念日。

  看来生活上的不检点,对宽容的老美民众和开明的政体最终还是谅解了老金的“小节无害论”,统揽全局也未太大影响金同学的政治声望和国际影响。那么,再看看老金的另一个劣迹——抄袭剽窃。

  老金去世后,高大形象和政治需要,几乎没人去注意或触动他可能还存在抄袭的嫌疑。但有个例外是一个学生曾在1971年完成自己博士论文中指出,老金的自传性作品《迈向自由》涉嫌抄袭了两部神学名著,但这篇“小人物”未发表的学位论文,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真正导致抄袭事件爆发的线索,是由一群支持金同志的左翼学人在整理研究金的遗作中被挖掘的。1985年初,老金遗孀邀请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家克莱伯恩.卡森来主持启动《马丁.路德.金文集》。但在项目的注解研究过程中发现老金有大量抄袭行为,这使编纂者很为难。因为老金写的和抄袭的混杂难分清,而且下大气力财力也不容易确认。无奈下只得将有关信息严格地保留在项目团队不外泄。但是,参与项目的一学者很快对外泄露天机,消息立马传播到社会。

  客观公正、无孔不入的西方媒体嗅觉就是灵。1989年12月3日,英国《星期日邮报》首先发文透露:老金于1955年向波士顿大学提交的博士论文,大量抄袭了同门一学长3年前的博士论文。但这起报道并没有引起美国媒体的反应(其实几家主流报刊几乎同时获得了相关线索),并在此后的十个月里出于审慎或政治因素集体保持沉默。在此期间,不少记者向卡森教授求证,但他一律以外交辞令闪烁其词。为此后来老卡森还背上“企图掩盖真相”的指责哩。

  1990年9月,美国老派保守文化杂志《编年》发表文章,彻底公开了金同学的抄袭问题。有人对此提出质疑也只能是个人的意见了,因为此时美国主流媒体已经掌握了更为充分的证据准备打破沉默。老卡教授也在记者压力下决定配合媒体。11月9日《华尔街日报》在头版发表特写报道,随后11月10日的《纽约时报》、11月18日的《华盛顿邮报》、11月21日的《高教纪事》等相继凑热闹发表文章。相关报道和评论一直延续到1991年初。至此,老金同志的抄袭问题,在他罹难20多年后终于被彻底公开化。

  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老美学者的缜密和理性,以及不受政治因素干扰的从长计议目光。1991年10月,老金的母校波士顿大学审查委员会确定老金博士“在其博士论文中有抄袭作为,他挪用材料的来源有些未在注释中标明、或错误标明、或泛泛标明,并在行文的间隔之中,稍作措辞变化或逐字逐句地挪用了别人的材料”。而且抄袭比重上下两半部分各占45%和21%。学校没有取消老金的博士学位,认为这“无济于事”,老金的论文仍然“对学术做出了一份智识贡献”。他们只在图书馆收藏老金论文副本内附上这份鉴定意见书。校长还特意强调,委员会四位教授“开展的调查具有彻底的学术性以及对细节的谨慎关注,并决意不受非学术考虑的影响”。

  虽然一些倾向保守派的专家和自由派的教授立场经常对撞,但他们对老金抄袭事实的鉴定基本一致。有专家概括老金文稿认为,“金的抄袭是一种惯用模式,在他几乎所有的课业写作中都明显存在……从现存的他最早的写作和博士论文中都可以看到文本挪用的情况。这个模式在他整个生涯的演讲和布道中也同样显著。”所有的研究都表明,金同学明知道写作的引用规范,“挪用”也绝非疏忽,而是他的习惯性和有意识写作模式使然。即便今天纪念日是老金发表那篇《我有一个梦》经典演讲,有人也揭露他那气势磅礴的大排比句“让自由之声响彻”都与黑人牧师阿奇博尔德.凯里在1952年共和党全代会上的演讲雷同;他在接受诺贝尔和平奖时,发表的演讲也大量“挪用”了J.华莱士.哈密尔顿牧师的作品……他一位女密友曾在回忆录《我分享了那个梦》中提到老金对“原创性”的独到看法。他说“原创性只来自上帝。而其余的一切在你之前就都被人用过了,从来如此、仍然如此、将来也是如此。”呵呵——真不愧为诡辩者兼演说家,总是有理哈。

  在这场轰动一时的老金涉嫌抄袭的公共事件中,美国可以听到出自各种政治与道德立场的不同声音,不存在屈服权力和民意压力的违心之说。虽然两极大有争议,但主要发生在如何对事实做出阐释和评价的探索上。对老金抄袭事实本身的认定,知识界很快达成了基本一致的判断,没有任何重要的分歧。

  事情也果如此。老金的丑闻事实澄清后,大老美国内的激烈纷争转向了沉静的思考与探索,作为文化战争的喧哗一幕很快平息下来。虽然有极少数人仍然致力于“更加充分地利用”丑闻,但美国知识界和公众的主流平静地接受了一位有污点的伟人。在这两极之间,人们可以看到美国知识界的主流更为稳健与深入的回应与探索,这突出体现在《美国历史学刊》1991年6月刊发的“圆桌讨论”专辑中。这个专辑由十篇文章组成,包括了详实的事实材料、对抄袭问题的多角度阐释,以及在美国多元文化和认同多重性的语境中重新理解金的语言与原创性问题的研究。主编大卫在导言中说的一席话,或许更能代表知识界和民众的理性和放在历史大环境中去考量老金的丑闻。他说:金的抄袭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媒体的关切主要是放在道德评价以及抄袭在多大程度上有损于金的历史地位和英雄形象。这种的关切是正当的和可以理解的,但学者的工作应当走得更远,因为值得探索的问题还很多:构成金抄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如何由此探究金的人格心理和文化认同?他的“文本挪用”模式在其个人生涯与政治事业中起到了哪些作用?这组专辑的文章从多种视角出发对这些问题做出回应,彼此之间的观点也存在差异和分歧,但都是将抄袭事件置于金的生平、历史背景和多种文化交错的语境中来探索,都是基于深入和严谨的分析考察,获得了相当富有洞见的研究成果。

  看了老金不光彩的两大污点,深受洗脑教育几十年的国人,自然不会接受心中英雄这个严酷又丢面子的馊事。但换到美国,虽然如今仍有极少数人还在致力于“更加充分地利用”丑闻,但美国知识界和公众的主流,能平静地接受了一位有污点的伟人。以致后来总统克林顿爆出“拉链门丑闻”,在被迫做出道歉后,还不是得到美国公民的谅解?

  对老金的性丑闻和抄袭丑闻,在美国及西方公共舆论界,普遍认为“抄袭门”相对“嫖妓门”而言问题更严重,对老金的声誉损害更大。老金的婚外乱淫早被公开,但按美国“自由派”的某种观念,仍有理由可以辩护说性关系终究是一个人的私德问题;而剽窃抄袭就不同了,它涉及公共伦理即对公德的侵犯了。但更多的人对此作出申辩:抄袭对于一个学者是致命的,但老金是政治家的,其主要成就不在学术界而是在于他对民权运动做出的贡献。

  尤其难得可贵的是:在面对令人困扰的事件中,美国学人的态度和方式并不回避事实存在和伦理后果。他们不是纠缠于简单的道德与否的喋喋不休,更不会无限上纲上线的瞎逼折腾,而是将事件转化为理解历史与文化和自我反思的契机上。正是基于这种诚实和建设性批评的态度,即便存在纷争存在困扰不知所措时,整个知识界也不会为一件“突发事件”发生无脑倾斜而丧失良知、法律和科学的底线,去迎合权威马屁横遭权力干涉或被金钱拉拢收买,集体无意识大搞无休止的攻讦和道德审判呈火中取粟状。

  事情也果如此。老金的丑闻事实澄清后,大老美国内的激烈纷争转向了沉静的思考与探索,作为文化战争的喧哗一幕很快平息下来。虽然有极少数人仍然致力于“更加充分地利用”丑闻,但美国知识界和公众的主流平静地接受了一位有污点的伟人。而随即在盖洛普所做的“最受美国人爱戴的二十世纪人物”评选中,老金竟然又获得名列第二的殊荣。留美学者刘擎先生曾在自己一篇谈论老金剽窃事件的文章说的好:“这种清明与成熟是难能可贵的。如果没有这种清明和成熟,我们的道德判断永远会处在“偶像崇拜”与“极度幻灭”的分裂两极,会在无限赞美与恶意诽谤之间反复摇摆。但这不是对良知的考验,而是对心智的绑架。”

  就自己罪过,曾经活着的金牧师自然心知肚明自己吃了几片面包,懂得向天主忏悔和自我反思:“我在策略上犯错,我在道德上犯错,我屈膝而跪去忏悔,求上帝宽恕我”;更明了衡量一个人应从全方位角度上去理性评价:“上帝并不是根据单独的事件或我们所犯的单独错误,而是根据我们生活的总体倾向,来审判我们”……显然,这是一种有尊严的心智成熟的知识共同体的标志,换到我们这里几乎不存在,弄个震惊世界的“文革大劫难”,至今尚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出来,能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向全国人民、尤其是遭受迫害者真诚道歉深表忏悔?没有!所以这也怨不得更指望不了曾集体无意识跟着作孽的草民,至今仍不懂得的去反思去忏悔去问个“为什么”的轮回。这就是差异,也就是为什么同一类似事,两国处置大相径庭的根本原因。

  不错,丑闻并没妨碍老金领导民权运动时追求种族平等、反对暴力的公共主张,更不能因为老金嫖娼剽窃,就证明他的政治主张就是错误的。丁是丁卯是卯决不能混为一谈。美国人正是看到了金同学的这个“大节”和“主流”,才能理智谅解和包容他的历史地位。金同学的继任、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主席约瑟夫 E. 沃利牧师1990年说得很哲理:“历史在他的脚印中被追赶,也不可能因为少了几个脚注而被扰乱。”

  或许是东西方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的差异吧。

  成熟的心智并不陷入幻灭或转向苛责,而是能够从容面对,将伟人当作人来看待、也当作人来体谅。而我们长期的理想信仰道德等等的教育,往往把英雄伟人光环化模式化固定化,认为像他们就应该完美无缺高大全,把他们神化而不人性化。这种神话教育很脆弱,一旦遭遇质的撞击,就会使一些原本很笃信你的人,猝然在神话顷刻崩塌瞬间,立马觉醒走向你的反面不再跟你玩了。这从我们历史看,曾经许多光鲜英模由红到紫再到黑的瞬间浮沉掉;林彪、薄熙来等等由捧到摔的“政治大明星”突然成了敌人,都会遭遇一波波人把高调的说教弃之如敝履。难道这个一而再的惨痛教训就是不能接受、不能去反思?

  如果没有一种政治上的清明、理性上的成熟和环境上的宽松,一贯制只按我们自家的陈腐道德观判断和口头说教灌输,也只能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裂变或幻灭。“非此即彼”、“非好即坏”等等的陈腐观念,只能是完全忽略和抹杀了人的多重性格的必然存在,自我欺骗寓于自我捆绑的羁绊里不能自拔,那才是最可怕的呢。

  同样,那种怀有某种觊觎,不择手段借公权力滥发淫威,大披对手丑闻甚至借此搞臭自己“政敌”、“异己”和“敌对势力”伎俩,是一种最无能最下三烂最弱智最无耻的拙劣行为。道理很简单:因为当你大揭他人私德丑闻时,忘记了自身屁股是否洁净利索,也会再遭遇他人以此方式向你索命的尴尬哩!

  沈彬先生说得好:“从反抗美帝压迫的黑人运动领袖,到凝聚美国进步力量的象征。其实,马丁.路德.金的私德的确有亏,作为一个牧师,他通奸、嫖妓;作为一个博士,他抄袭、剽窃。这在美国就不是什么机密,在这里重提这段旧事,不是弄搞臭这位民权斗士的‘诛心之论’,而是希望通过对马丁.路德.金丑闻的分析,谈一下我们怎么看待名人的私德,哪些真的只是他们的‘私事’,哪些是公共事务;以及以怎样的心态看待历史,关照现实。”

  他还说:“金的丑闻已然坐实。我个人不是很认同‘有污点的伟人’的说法,那其实是为‘尊者讳’,隐含的逻辑是‘伟人’有权干坏事,不该受指责。但,当时美国媒体没有跟风FBI,用性丑闻搞臭马丁.路德.金,保证金的公共形象,这有助于推动美国民权运动,最终美国取消了种族隔离。这顺应了历史进步的潮流。这是有责任的媒体的胸怀和眼光。‘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事实上,是我们对历史的了解——时刻影响着我们思维和生活。要有智慧,我们便能从历史中汲取进步的力量,而不是搞“扒粪”,学犬儒。”

  我认为,沈先生的这些话,才是我们今天反思老金牧师丑闻的关键!

  如今网络盛行,一般在国内代表民间维权倾向并有一定影响的网友,通常会被作为贵宾而加上一个红红的大“V”,以示瞩目。所以许多网络民意领袖通常被称作大V。若不是作为民权领袖的金牧师当年还没有互联网,如果拿的今天他老人家健在的话,他一定是个拥有成千上亿“金粉”的大大的V的。他的嫖妓和抄袭丑闻倘若发生在我国,崇尚网络暴力和浮躁喧嚣的革命潮流,绝不会讲什么理性宽容、看大节主流,更不管你是什么民意领袖和民主斗士,早就被一波波的有意无意吐出的唾沫星子淹死好几回了……

  总之,一个有睿智的国家,一个有理性的国民——包括官和民,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审时度势,有自己的独立分析和理性见解,决不能为某种私利去违心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更不能人云亦云亦步亦趋无头脑。如果长此以往不下决心痛改前非,那未来出路只有一个——被世人所耻笑和鄙视。这,就是我对马丁.路德.金先生丑闻读后的一点感受。

  尽管老金这篇《我有一个梦想》也疑似有剽窃嫌疑,但丝毫不影响他这篇演说的伟大震撼力、一篇很动人心扉的经典散文。我将此文附在后面供欣赏和启迪。

  最后,请允许我引用一段做本文结束语:

  “我们来到这个圣地也是为了提醒美国,现在是非常急迫的时刻。现在决非侈谈冷静下来或服用渐进主义的镇静剂的时候。现在是实现民主的诺言时候。现在是从种族隔离的荒凉阴暗的深谷攀登种族平等的光明大道的时候,现在是向上帝所有的儿女开放机会之门的时候,现在是把我们的国家从种族不平等的流沙中拯救出来,置于兄弟情谊的磐石上的时候。”

  2013年8月27日草就

  (注:本文参考了沈彬、刘擎两先生的文章,在此表示感谢)

  附录:马丁.路德.金《我有一个梦想》(1963年8月28日)

  毛牧青,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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