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8日 星期二

江澤民突然發問:西安事變如何總結?



《新史記》韓三洲 專稿




安排張學良蔣緯國返鄉
 
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之後,丁中江以“兩岸一挑夫”自況,致力於海峽兩岸民間文化交流。1991年12月5日上午,丁中江在北京治病期間,得以會晤中共中央總書記江澤民。這次會晤,頗為神秘,中共官方根本不予報道,連國內出版的江澤民的各種傳記,都不予披露。看照片,江澤民二郎腿高翹,一手撫弄領帶,雙目仰視,根本不看對方,一副志滿意得、睥睨一切的樣子。

交談中,江澤民問道:“丁教授,在你的構想中,西安事變如何總結?”丁中江回答:“我的意見並不成熟,我認為西安事變促成了國共合作,達到了聯合抗日。雖然後來國共合作完全失敗,但是抗日是實現了。所以在歷史上是最重要的一頁,全體國人都應該肯定它的巨大貢獻。”其間,丁中江提出個人的一個想法,準備規劃組織“張學良、蔣緯國兩位將軍攜手返鄉掃墓探親”,內中還附帶了一項重要的行程,結束返鄉之行後,同遊西安,在西安舉辦一場“回憶西安事變座談會”,由張、蔣二位將軍主持,邀請海內外學者出席。座談會的目的,是對這段歷史,達成一個讓國共兩黨、全國人民都能接受的共識。

丁中江以為,此時提出這一構想未免有些唐突,但既然有機會能見到中國最高領導人,應該把握機會把這個大膽的建議提出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江的反應非常積極友好,覺得問題是張、蔣二老如果接受這個建議,台灣會放行嗎?丁中江分析,張學良在台灣已經完全自由,如果提出到大陸來,台灣當局應該會同意的;只是蔣緯國還擔任著“國家安全會議”秘書長職務,現職高級官員到大陸來是被禁止的,但他卸下這個職務後,行動也就自由了。況且,蔣緯國是在蘇州長大的,曾多次表露過想回奉化溪口以及蘇州探親的心願。丁中江還建議,先請張、蔣二人遊日本,然後避開記者,逕赴羽田機場登上專機,飛赴瀋陽,再赴寧波轉溪口,如此二老掃墓探親就可以輕鬆自在。至於在西安舉行座談會的活動,則可以向媒體公開。江表示,這是一件好事,相信有很大難度,希望丁教授能努力完成,並且承諾派專機去接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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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張學良
丁中江自北京返台後,即開始著手推動這項探親計劃,並把這22天旅程也規劃停當,稱之為“老人結伴還鄉專案”。他還計劃促請陳立夫能參加結伴還鄉,那就更是一件完美允當的盛事了。因為距離西安事變已近60年,幾個碩果僅存的當事人都已垂垂老矣。當丁中江把這個構想向蔣緯國本人提出後,他熱烈贊成,而且還要自報奮勇地去說服張學良同行。由於張將軍晚年聽力下降,向他表達全盤計劃很不容易,丁中江就用大字寫了一份說帖,方便他閱讀。據蔣緯國描述,張學良反覆看了這個說帖,用右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聲說:“好啊,老弟,咱們結伴回鄉掃墓,這是我60多年最大心願!”然後,又很嚴肅地說:“對這個計劃我要提三個條件。第一,咱們都是自費,自己花錢,不要任何一方出錢。第二,避免與官方接觸,掃墓就是掃墓。第三,我的太太一定要同行伴我。”當時,張將軍的夫人趙一荻女士患有嚴重骨質疏鬆症,需要治療。丁中江則認為,這個計劃並不急迫,需從長計議,還要等蔣緯國退休卸任之後再說,所以時間並不緊促,其間張將軍夫人也正好養病。

沒想到人事難料,蔣緯國後來突患心血管剝離症,兩度開刀,然後又是尿毒症透析,百病纏身,竟至一病不起。而趙一荻的骨質疏鬆症也日趨嚴重,最後與張學良二人都要依靠輪椅在夏威夷生活。就這樣,丁中江潛心謀劃的“兩將軍返鄉掃墓探親計劃”,未得如願成行,也就夢碎他鄉了。

《北洋軍閥史話》起波瀾

丁中江積20年心血結晶,撰成《北洋軍閥史話》一書,1962年起在台北《大華晚報》逐日連載,膾炙人口。1964年初版問世,自此前後共出版七次,一時洛陽紙貴,有人稱在世界各國大圖書館中,凡有中文藏書,必有《北洋軍閥史話》。在大陸,中國友誼出版公司也於1996年出版了簡體中文版。

前些年,有人提出質疑,說此書與國內陶菊隱的那本《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內容相比,相同之處居然高達80%之上,是不是丁剽竊了陶的原著?但也有人認爲這種說法大謬不然,認為丁著只是採取了陶著的敘事方法,卻在陶著基礎上,增加了許多北洋軍閥如西南桂系、滇系、四川軍閥,國民黨人與當時政客、名流,社會賢達在歷史重大事件上的函電、通信、密詔、檔案、文件等,使得本書內容更全面,資料更翔實,觀點更豐富,議論更精彩。這對於研究北洋軍閥史和民國史的讀者來說,確實極為方便和有益。因為如果不是丁中江在內容上增添的那麼多第一手史料,一般讀者根本無法去從繁雜紛復、千頭萬緒的原始檔案裡去找尋的。比如民國初年期間所盛行的你往我來的電報戰,迄今都無法看到一個更為完整的版本。對於丁著看法,至今在國內學術界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丁中江育有四個女兒,大女兒丁乃筠已經過世,她的靈魂伴侶就是台灣的民歌之父楊弦;二女兒丁乃竺嫁給了著名戲劇藝術工作者賴聲川;四女兒是台灣的著名演員、導演丁乃箏。(《新史記》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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