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15日 星期二

中国“四大地主”的真实面目


  1949年之后出生的人,都不曾见识过生活中真正的地主的横行霸道和凶狠残暴,但几十年来,大家却都感觉地主们就像宣传所说的那样坏。之所以如此,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从小到大长期所受一面倒的政治宣传所致。只要一提到“地主”,我们就会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想到至今仍在我们记忆中栩栩如生的刘文彩、黄世仁、南霸天和周扒皮。他们是“地主阶级”的四个活教材,是我们心目中“地主”的化身。不过,从现今已经披露的有限资料来看,这四个人物,无一不是假典型。


  泥塑《收租院》与刘文彩无关

  四大地主中,唯一的真实人物是四川的刘文彩。1965年年初,在大邑县刘文彩地主庄园陈列馆,四川美术学院的师生们用泥巴塑造了一组解放前农民向地主交租的群像,这组以刘文彩为原型名为《收租院》的泥塑大大小小共114个,一个个栩栩如生,无言地诉说着刘文彩当年所干的种种坏事与罪恶。


  1999年11月,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了笑蜀先生所著的《刘文彩真相》一书,该书澄清了加在刘文彩身上的众多不实之词,为我们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刘文彩。作者在书中说:他无意替刘文彩做翻案文章,因为无论是从当时的标准,还是以现在的尺度来看,刘文彩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也绝不是后来被妖魔化的那样坏。水牢、收租院、老虎凳、灌辣椒水……完全都是按着“阶级斗争”的需要创作出的。

  据《刘文彩真相》披露,从1981年开始,陈列馆派出专人采访了70多名知情者,翻阅了大量文史档案。经过一年多的奔波,水牢人证一个也没找到,物证同样不见踪影。庄园陈列馆向主管部门送呈的《关于“水牢”的报告》称:综合我们掌握的材料,可以初步肯定“水牢”是缺乏根据的。

  1988年,四川有关部门终于下达了“水牢恢复为鸦片烟库原状”的复函。于是,地下室的水抽干了,铁笼搬走了,地下室门口挂上一块“鸦片烟室”的木牌。

  那么,历史上真实的刘文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根据《刘文彩真相》一书和专题片《大地主刘文彩》提供的诸多史实,刘文彩并非当年《收租院》所塑造的面目狰狞的大恶霸地主。真实的他既搜刮民脂民膏、助长烟毒,又慷慨兴学、济困扶危。

  专题片《大地主刘文彩》主要是介绍刘文彩兴办教育的事迹,看了以后,对刘文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令人难忘。刘文彩为了家乡的教育,修建了学校——文彩中学。文彩中学占地2000多亩,当时征地为使老百姓利益不受到损失,刘文彩采取的是用两亩地换一亩地的办法。学校建成后,广招教育人才,其教育规模当时在四川地区乃至在全国私立学校中都是最大最好的学校。

  “学校建成后,刘文彩从不干预教育和教学,他只在春秋开学典礼会上简单说几句,大概意思也就是要学生们发愤学习,将来报效中华民族。再一个就是他对子女及其亲属要求极其严格,在文彩中学的教训中刘文彩明确规定,校产是学校的校产,刘文彩家子孙不得占有,刘家子孙仅有的权力就是每年对学校的财务进行一次清理,仅此而已。”

  刘文彩每遇逢年过节都要对贫困人家走访和接济,乡邻之间纠纷也都要请刘文彩进行调解,因为他办事公道正派。他还投资修建街道,现在未拆除的两条街道仍不失当年之繁华。


  塑造出来的黄世仁

  黄世仁是《白毛女》中的恶霸地主,他一心想霸占佃户杨白劳的女儿喜儿。除夕之夜,黄世仁强迫杨白劳卖女顶债,杨白劳被迫喝卤水自杀。此后,喜儿被抢进黄家,遭黄世仁奸污。喜儿与同村青年农民大春相爱,大春救喜儿未成,投奔八路军。喜儿逃入深山,过着非人的生活,头发全白。两年后大春随部队回乡,找到喜儿,伸冤报仇。两人结婚,过着翻身幸福的生活。

  作为在《白毛女》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中国人,尽管谁都没有见识过“黄世仁”和“喜儿”,但多年来大家几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在我们的印象中,像《白毛女》这样的悲剧在“万恶的旧社会”一定多如牛毛。直到看到《世界周刊》和《中华读书报》等媒体上的有关揭秘文章,我才知道多年来我们深信不疑的《白毛女》,原来完全是创作出来的。

  据《中华读书报》发表的“白毛女的故事”一文介绍,《白毛女》的题材来源于晋察冀民间一个关于“白毛仙姑”的传说。大意是讲在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仙姑。仙姑法力无边,能惩恶扬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间的一切祸福。抗战时,有些“根据地”的“斗争大会”常常开不起来,其原因就是村民们晚上都去给“仙姑”进贡,使得斗争会场冷冷清清。西北战地服务团的作家邵子南首先注意到了这个题材,为配合“斗争”需要,把村民们从奶奶庙里拉回来,他编了一个戏曲剧本,主题是“破除迷信,发动群众”,此为《白毛女》的雏形。

  不久,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院长周扬看到了这个剧本,决定由“鲁艺”创作并演出一部大型舞台剧,就以“白毛仙姑”为题材。创作班子很快搭了起来,由“鲁艺”戏剧系主任张庚总负责,编剧仍为邵子南。邵子南在他原先的戏曲剧本的基础上,很快就写出了剧本的演出本,主题当然已经不是民间传说中的行侠仗义,而是反映阶级剥削给劳动人民造成的沉重灾难。但试排几场之后,周扬很不满意。

  张庚根据周扬的意见,果断地调整了创作班子。编剧换成了从“鲁艺”文学系调来的贺敬之、丁毅。接受《白毛女》的创作任务后,贺敬之很快就以诗人的情怀和戏剧家的表述力,完成了新的剧本。

  1945年4月28日,《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举行了首场演出。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就这样,带着对地主阶级的满腔仇恨,一股《白毛女》旋风迅速席卷了延安,席卷了陕北,席卷了解放区,最终席卷了全国。到了“文革”时,几乎每年除夕,当人们排着长队去领取严格按人头配给的一点年货时,都会从无处不在的喇叭里听到《白毛女》的旋律——那是在提醒人们不要忘了“万恶的旧社会”。


  “南霸天”死后4年,红色娘子军才组建

  《红色娘子军》里南霸天是另一个“怙恶不悛”的大地主。他利用万贯家财,组织和支援反动武装,与海南岛的游击队为敌,后被“红色娘子军连”连长吴琼花(曾在南霸天的家中当过丫鬟)击毙,落得了个可耻的下场。

  据《海南视窗》报道,南霸天的原型是海南陵水县当地一个叫张鸿猷的地主。张鸿猷的亲孙子张国梅说,《红色娘子军》很多内容是虚构的。在他爷爷死后4年,红色娘子军才组建。当时,拍电影的人说他家房子气派,又是大地主,选在这里拍电影真实。于是,就在他们家拍了几个镜头,又让老百姓到几里外的南门岭当演员,说是从南霸天家里的地道走到南门岭的。张鸿猷堂兄张鸿德的孙子张国强曾告诉记者,他是目前唯一健在见过张鸿猷的人,不仅熟悉张鸿猷,还见过张鸿猷的母亲。张鸿猷是个善人,他没有欺压百姓,家里也没家丁、枪支、碉堡,只有几个请来帮他四姨太带小孩的小姑娘。这些说法也与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寻找英雄》一书相通。红色娘子军的第一任指导员王时香老人在此书中这么述说:“我们连长庞琼花,就是电影里的吴琼花。她是我们邻村的人,参军前我俩就是好姐妹,平时我们到镇上赶集就能碰到。她是贫农出身,并不是南霸天家的丫鬟,也没有南霸天这个人。这是和电影里不一样的。”陵水县史志办的一位工作人员说,张鸿猷没有血债,他家只是教师世家。


  《半夜鸡叫》子虚乌有

  再说周扒皮。都记得《半夜鸡叫》中的这个恶霸地主。他为了催促长工们早起去干活,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趴到鸡笼子里学雄鸡打鸣,引起雄鸡纷纷啼叫。鸡一叫,长工们便不得不提早起床。周扒皮凶狠贪婪地残酷剥削雇工的故事让年少的读者们无不义愤填膺,在新中国诞生后的几代人的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不过,周扒皮的原型系今大连瓦房店市阎店乡一个姓邹的地主。据当地的老人说,他虽然有小地主刻薄、吝啬的通病,但没有听说过半夜鸡叫的事情。

  “课文里还描写姓周的地主打开鸡笼子,划火柴去照……这些愚蠢行动惊动了鸡,它也不会开口打鸣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些细节是虚假的、捏造的:学鸡叫不必趴到鸡笼子旁边,也不用打开鸡笼子去看,熟门熟路要划什么火柴?就事论事,即使你把长工们早早驱赶到地里,自己不跟着起早去监督,长工们躺在地头怠工,你有什么办法?

  余玮,《人民文摘》 2012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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