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5日 星期日

官式文革史观的范本:质疑《陈丕显回忆录》(上)

专述文革经历的高干回忆录,近年极之罕见。故此,副标题为“在‘一月风暴’的中心”的《陈丕显回忆录》年初在境内外同时高调推出,各地报刊又争相转载推介,就显得有点儿特别而不寻常。【1】

  陈丕显文革前夕官至华东局书记、上海市委第一书记,是中共建国以降继陈毅、柯庆施后中国这一最大都会的一把手。文革后,曾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法委书记。陈自述写该书的目的,“是想从一个角度揭露林彪、四人帮祸国殃民的罪行”。作者特别引述了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文革的定性——“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并称,他的这部书稿,就是“遵循这个决议所阐明的原则,以我在‘文革’中的经历来对‘文化大革命’进行探索和研究”。【2】

  那末,我们还是看一看,作为典型的官式文革史观——“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这一所谓“原则”,究竟谬误何在?而陈丕显所谓遵循此“原则”对文革的“探索和研究”,究竟距离历史事实又有多远?


  一、泼在柯庆施身上的脏水

  时至今日,柯庆施仍是官方党史上面目不清、难以论定的人物。虽则柯庆施在文革前已去世,陈丕显还是在他这部专述文革的回忆录中,对柯进行了“鞭尸”,将他的这位前任划入了江青、张春桥一类。

  为清算柯的历史旧帐,陈丕显谈了两件事。其一,“1950年,柯庆施从石家庄调南京市任市委书记。当时,毛主席、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聂荣臻、薄一波等同志,联名给华东局发过电报,发电报的时间是7月19日,电报的内容是‘柯庆施在团结干部及履行工作任务方面是有缺点的,望你们随时注意加以帮助’。当时,华东局的领导陈毅同志、谭震林同志都看过这个电报。1954年,柯庆施从南京调上海工作,陈毅同志、谭震林同志对我打过招呼,并要我转告曹荻秋、魏文伯等同志。魏文伯心直口快,把7月19日中央领导给华东局电报的内容说了出去,很可能是马天水知道了,告诉了柯庆施,这在柯庆施的心里形成了很大的阴影”。

  这份出奇地多人联署的电报出处何在?陈丕显没有说明。而所谓电文对柯的批评,亦非严重,倒是批评的轻微程度与如此多人联署不成比例,却使我们有一定的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至于上文中“很可能是”之后的内容,则不过是毫无事实依据的凭空想象和猜测罢了。

  党内资历甚老而在延安整风后却一直受压抑的柯庆施,其实早于1949年粟裕还是南京市委书记时,已调南京任市委常委(并非如陈所说1950年才从石家庄调来)。翌年8月,接替唐亮任市委书记。时江苏尚分为南京、苏南、苏北三大板块,比柯年轻十来岁的陈丕显,为苏南区委书记。1952年9月,三大块合为江苏省,以柯为省委第一书记,陈丕显调上海任第四书记(中央当时同意其代理第一书记)。时柯、陈皆为华东局委员,地位大致相当。

  自1954年后的数年间,柯的政治地位迅速上升。1954年10月,中央调柯任上海市委第一书记。11月,华东局撤销,同时成立中央上海局,主要领导上海市委,并对苏浙两省委的几项主要工作保持领导关系,柯被任命为上海局书记。1958年,柯增补为中央政治局委员。1960年,重新成立六个中央局,柯为统领沪、鲁、苏、浙、皖、赣、闽六省一市的华东局第一书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是否可以套用陈丕显的“阴影说”,反过来观察一下陈可能的心路历程:1954年,柯调上海,将陈可能的由“代理”变为正式第一书记的路子堵死,陈几乎到手的上海一把手美梦破灭。1958年,柯的政治局委员地位已远远将陈抛离(陈不过是候补中委)。仅仅六年,柯、陈曾经有过的平起平坐的比肩状态早已不复存在,陈之于柯,只有听训的份儿(据说,柯的确比较喜欢训人,不过,训得也并非全无道理)。为此,陈的心里是否会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是否使自己“心里形成了很大的阴影”?

  陈丕显所指柯的“历史问题”,其二

  远溯至1930年代:“1933年,党中央要柯庆施携大量经费从上海去满洲,因敌情紧张,柯庆施没敢去,就留在天津,花完了经费,写出假报告。开始的时候说火车不通满洲,后来又说已去过满洲,就返回上海了。1935年,满洲省委的同志到陕北找到党中央,这才揭穿了柯庆施这一段谎言。延安整风时,关于这段历史问题,对柯庆施的结论是‘犯有在危险时刻动摇并欺骗组织的错误’”。

  据柯庆施简历,1933年柯尚在河北工作,历任中共河北省委前线委员会书记、军委书记。1934年春,任上海中央执行局军委书记,同年冬调任中央满洲省军委书记,“赴东北途经天津时改任中共河北省军委书记。1935年2月起任中共河北省委组织部部长,6月起任中共中央北方局组织部部长、军事工作负责人”。【3】

  柯上海工作在前,留于天津在后,何来“后来又说已去过满洲就回上海了”?且中央红军1935年10月方抵陕北尚立足未稳,满洲省委是否可能即时“到陕北找到党中央”顺便告了柯一状?陈丕显的说法,漏洞颇多。延安整风时期,柯备受打击,陈这里不过是将延安整风“抢救失足者运动”时加诸于柯的不实之词,在半个世纪之后又重复了一遍。

  在回忆录中,陈丕显引述了徐景贤文革中的一次批判发言,其中有两句是至今难以辩其真伪的所谓柯的话:“柯老生前说过:‘我身边有一个最坏最坏的人,一定要挖出来’,‘陈丕显当权,一定要搞修正主义’”。

  此外,陈丕显又说:“1965年,柯庆施在成都病故之后,贺龙元帅曾对我说过:‘柯庆施对陈的看法是:一、不突出政治;二、尽抓油、盐、酱、醋、米’。此话和江青的话完全一样,显然他们以前有过议论。

  “粉碎四人帮以后,安子文同志对我说:‘我们是共命运的人。有些事如果现在还不告诉你就对不起你了。柯庆施至少三次要把你调离上海,后来都因毛主席、少奇、小平同志,还有陈老总不同意才没有调成’”。

  这类两个人之间的私房话,当事人又逝去多年,“死无对证”,如何能够证实?陈处处声言自己受柯打击排斥,又意欲何为?

  文革期间批陈丕显,将其与柯工作中的某些不同意见无限放大,称之为“反对柯庆施”,而“反对柯庆施就是反对毛主席,反对无产阶级司令部”,这当然是罗织罪名,无限上纲。惟待文革结束多年之后,陈丕显自己又将与柯的某些不同意见加以放大,将其升级为与柯庆施——江青——张春桥之间的斗争,时时处处要与柯“划清界线”,这是否又是另一种罗织罪名,无限上纲呢?

  与那些不能分辨真伪、不能查证的私人谈话相反,今天,我们所能从公开渠道查阅到而又是陈丕显不愿写进回忆录的,是当年他本人对柯庆施的冠冕堂皇的极度褒扬之辞:“柯庆施同志在他的光辉的一生中,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把全部精力贡献给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坚决地执行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路线和方针政策,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在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义建设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柯庆施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是中国人民的伟大战士,是毛泽东同志的亲密战友。他受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爱戴。柯庆施同志的逝世,是我党我军和全国人民的重大损失,是华东各省和上海市全党、全军、全体人民的重大损失。全国人民和广大干部都感到深切的悲痛”。【4】

  我们真的搞不清楚,到底哪一些话,才是陈丕显的由衷之言?!

  其实,真实的柯庆施,也许并不如陈丕显在柯去世数日之后所吹捧的那么高大,但也肯定不象陈丕显在柯去世近三十年后所贬损的那般低下。在柯庆施的身上,无可避免地带有当年人们所习见的那些“左”的烙印与痕迹(这样的烙印与痕迹同样存在于陈丕显身上),然而,决不应全然否认他为上海的发展所作出的积极贡献!而柯的贡献,在陈丕显的回忆录中是一丁点也看不见的。

  正如有论者所指出的,与当年地位相当的另外几位中央局一把手如陶铸、李井泉、刘澜涛相比较,柯庆施在“左”的路上并不见得比他们走得更远。当日,陶铸在广西南宁得知柯去世,即写了一首《哭柯庆施同志》云:“羊城话别竟悠悠,风义相期失畏俦;世有良材天不永,国多哀思树为秋;心存马列魂犹烈,功在东南愿已酬。处处春申凄咽雨,我含热泪抑悲愁”。【5】陶铸这首诗虽算不得什么好诗,惟对柯惺惺相惜之意表露无遗。今日,传统的中共史学界既然仍将陶铸视之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却又为何非得要将柯庆施打入另册?


  二、是谁招呼了“女客人”

  陈丕显说,中共建国后,江青常到上海,“根据当时的保卫制度,负责接待和警卫的同志一般都称她为‘女客人’”。

  在回忆录中,陈丕显多处强调了“女客人”与柯庆施——张春桥——姚文元间非一般的关系,尤其是在“吹响了文化大革命的战斗号角”的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产生过程中,“姚文元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是象搞地下工作一样秘密进行的,除了柯庆施、张春桥外,对上海市委其他领导也严格保密。直到1965年4月,柯庆施病死成都以后,江青才不得不告诉我一些原来与柯庆施、张春桥联系的情况”。又称,江青曾对他说:“1964年下半年,她在北京找李希凡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李希凡表示不能接受,于是她才来到上海,柯庆施对此事很支持,希望我也能支持她”。

  然而,将支持1965年11月才公开发表的姚文的“责任”,全部往当年4月已去世的柯庆施身上推,首先在时间上就大有疑问。

  陈丕显自己在回忆录中说:“1964年初,柯庆施已经发现患有肺癌,并在华东医院做了肺叶摘除手术。1965年初,他前往广州疗养,3月,又到成都疗养”。

  柯的女儿柯六六对其父亲这一段治疗情况有更详细的描述。据柯六六回忆,柯于1964年3月即住进上海华东医院,经医生确诊为肺癌。4月,在华东医院动手术。7月,离上海赴北戴河疗养。9-10月间,在北京休息。1965年初,到广州疗养。原计划疗养一段后即回上海工作,惟周恩来电示柯须安心养病,不必急于返沪。3月,转往成都继续疗养。4月9日,因胰腺炎突发病逝于成都。【6】

  陈丕显与柯六六两人的回忆可以相互印证的是:柯庆施早于1964年初已因重病而脱离华东局、上海市委的日常工作,年中即到外地疗养,自此未能回沪。而“1965春节刚过”再次到沪的江青,并无可能与柯在上海见面(目前也没有材料证实江青到上海前曾在外地见过柯)。江青后来多次称柯对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很支持,今天看来,类似如此这般说法,目的不过也就是打着柯庆施的旗号,以争取华东方面的更大支持。

  上海老一辈学者邓伟志先生对柯与批《海瑞罢官》的关系作过一番调查。据邓称,时任华东局宣传部部长的夏征农后来说:“姚文与柯老没有关系”。时任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的杨永直也说,姚文“与柯庆施毫无关系”。另“据协助姚查史料的一位历史教师讲,姚是于1965年5月开始动笔的。姚在写了好几稿以后,交中共上海市委领导审阅、讨论、修改、定稿的,最后于1965年11月发表”。【7】

  1965年5月,柯庆施已不在人世。所谓“中共上海市委领导”,邓伟志为尊者讳,未有点名,笔者倒认为他指的就是陈丕显等。

  据陈丕显自己说,他与江青早在1950年就认识。那时,“江青情绪不好,老跟毛主席闹别扭。陈老总就向毛主席建议:让江青到华东来,搞调查研究。毛主席非常赞成。江青问主席:华东这么大,我谁都不认识,我到哪里去啊?毛主席对江青讲:你就去找陈丕显,他是我党有名的红小鬼。当时,陪江青来的就一个随员——孙勇,后来任中央警卫局的副局长。当时,江青为了安全,不愿住在当地招待所,就住在我家小楼整理出来的书房里。她和我们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当时还是处得很正常的”。【8】

  江青是否1950年代初即与毛“闹别扭”,难以查证。在上海的陈毅怎么知晓北京毛家的私事,也令人深感疑惑。可确定的只是,江青到上海哪也不住,就住在陈丕显家,可见陈当年也应很有些通天的机会。只不过柯庆施到上海后,这样的机会就是柯庆施的了(不过江青似乎从未住过柯庆施家里)。

  陈丕显又说:“柯庆施突然病故后,江青才和我来往较多”。“柯庆施死后,江青与上海市委的联系就断了线。张春桥、姚文元也不好越过我,天天躲在密室里写文章,而江青又少不了张春桥、姚文元。万不得已,江青主动找我,要求继续借用张春桥、姚文元”。上文已经说过,江青1965年初到上海时,柯早已在外地疗养,江青如何能与柯接上线?既无接线,又何来断线?如按协助姚查史料的那位历史教师的说法,1965年5月才动笔的姚文又如何能与江青已向其交了底的、柯在上海的继任人陈丕显没有任何干系?

  实际上陈丕显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姚文的筹划:“1965年9月,中央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各大区书记都参加。华东局因柯庆施去世,尚未任命新的第一书记,因此中央通知我和华东局秘书长魏文伯到北京参加会议。临行前,张春桥把姚文元写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交我带给在北京的江青。此前,张、姚七易其稿,他们交给我的已是第八稿了。没有想到这一次我竟成了他们的‘信使’,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批《海瑞罢官》的稿子”。

  仅仅就是“信使”这么简单?不参与其中了解内情,陈怎么知道他带至北京的是第八稿?

  陈丕显介入并支持了江青在上海活动的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当为毛泽东在著名的1966年7月8日致江青信中的一句话:“你还是照魏、陈二同志的意见在那里住一会儿为好”。【9】

  魏即魏文伯,陈即陈丕显。陈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江青敬而远之,避之则吉,那又何必拉着她再“住一会儿”?

  在回忆录中,陈丕显是太急于撇清与江青的关系了!其实,在文革发动阶段,陈丕显、魏文伯等与江青之类并无根本的意见分歧。相反,在批判所谓“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资产阶级学者、专家、权威”的运动前期,华东局、上海市委亦是积极参与的(这方面的例证,我们下面还将谈到)。当革命尚未革到自己头上,革别人的命总是痛快的。只不过到了批“资反线”及其后阶段,运动冲击到“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事情才起了根本的变化。陈丕显的忆述,并没有客观地、完整地反映出这一事态发展的真实过程。


  三、被颠倒了的关系

  “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此一“原则”为什么是谬误?最简单的回答是:主次关系、主配角关系被完全颠倒了!不是领导者(毛泽东)被“反革命集团”所利用,而是毛泽东利用了党内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将文化大革命的理论付之实践。始作俑者,利用者,皆为毛本人。


  1、毛与柯:何为“文艺黑线专政论”的基础

  陈丕显对柯庆施1963年12月25日在华东区话剧观摩演出开幕式上的讲话进行了指责,称“柯庆施这篇讲话为后来江青的‘文艺黑线专政’论打下了基础,为‘文化大革命’全面否定文学艺术界、戏剧界制造了舆论”。

  惟陈丕显多少也算明白的是:“柯庆施之所以敢如此讲,也是有背景和来头的”。其“来头”,就是柯讲话前不及半个月——12月12日毛泽东的那一“重要批语”:“各种艺术形式——戏剧、曲艺、音乐、美术、舞蹈、电影、诗和文学等等,问题不少,人数很多,社会主义改造在许多部门中,至今收效甚微。许多部门至今还是‘死人’统治着。不能低估电影、新诗、民歌、美术、小说的成绩,但其中的问题也不少。至于戏剧等部门,问题就更大了。社会经济基础已经改变了,为这个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之一的艺术部门,至今还是大问题。这需要从调查研究着手,认真地抓起来”。“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10】

  是有毛泽东的批语在前,柯庆施的讲话在后。主次关系既然如此清晰明瞭,那么,“为后来江青的‘文艺黑线专政’论打下基础,为‘文化大革命’全面否定文学艺术界、戏剧界制造了舆论”的,为什么不是毛的批语反倒是柯的讲话呢?既然有毛如此严厉的批语,在当时那种情势下,全党(包括了柯庆施以及陈丕显)岂能不有所动作?我们注意到,陈丕显在回忆录中有意略去不提的是,他本人也是参加了此次观摩演出开幕式的众多“中共华东局、上海市委负责人”之一。12月25日当晚,陈亦与柯一道观看了开幕演出,以示支持。【11】(未完待续)

  注释
  【1】《陈丕显回忆录》2005年1月同时推出两个版本,即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简体版与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的繁体版。

  【2】本文所引述的原文,均出自上海人民出版社简体版。引文除特殊情况外一般不再一一注明出处。

  【3】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届中央委员大辞典(1921——2003)》(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页293。

  【4】〈在上海各界追悼柯庆施同志大会上陈丕显同志的悼词〉,《华东通讯》1965年第5期(上海:中共中央华东局华东通讯编辑室,1965.4.28)。

  【5】《人民日报》1965年4月15日,第二版。

  【6】柯六六:〈爸爸柯庆施在上海的岁月〉,《江淮文史》2004年第5、6期(合肥:安徽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2004)。

  【7】邓伟志:〈评柯庆施〉,《江淮文史》2004年第1期。华东局宣传部长1966年5月前为夏征农,后为张春桥。

  【8】陈丕显没有说明当时他家的小楼是在那一座城市。如果他指的是上海的话,那么他所回忆的最早认识江青的时间应有误——陈是1952年3月才到上海就任的。

  【9】《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二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页71。

  【10】《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页436-437。

  【11】〈华东区举行话剧观摩演出〉,《人民日报》1963年12月29日,第一版。


作者:余汝信,来源: 六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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