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4日 星期一

怪不得古今帝王都令子孫學騎馬


《名星》李衛平口述 米鶴都 編撰


《名星》編者按:馬年話馬。我們的主人公是有“馬人”之稱的李衛平。李衛平說過:“所謂馬人,並不是一個職業或稱謂,而是指那些注定一生與馬結緣的人。”李衛平和馬注定一生的交情開始於“文化大革命”那個特殊的年代。


有“馬人”之稱的李衛平。

文革時全國所有學校都停課鬧革命,長春的解放軍獸醫大學也不例外,從反動學術權威專家教授到助教,也是全體下放我場勞動改造。在四連勞改的反動“海龜”、獸 醫大學教授劉文多,那時正在接受批鬥。聽肖敏說,挨鬥的原因是因為劉文多曾說過“蔣賊毛賊都是賊,靠美靠蘇我靠誰?”

是啊,我靠誰?騎馬返回五連後,一連幾天我都在想這個問題。今後怎麼辦?北京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父親在通榆幹校,母親在順義幹校,姐姐在青海工廠,哥哥在山西農村……我已經17歲了,應該自立了,一定要自立!

有自立的勇氣好,但靠什麼自立呢?獵戶靠山,漁民靠海,我來到草原就一輩子放馬嗎?老了上不去馬了怎麼辦?記得1968年初,我家被抄之後,父親對我說:“記住,當官其實風險很大,還是學點兒技術,踏踏實實做人好。”

我 從事馬業工作之後,發現自己非常愛馬,那就努力學習馬業知識,掌握專業技能和技術,當個“文化型”馬人吧!在這之後,我就從下放的獸醫大學老師手裡借來養 馬學、畜牧學、(馬)獸醫學等大學教材,一本一本地讀,不懂的地方就向人請教。逐漸,開始感覺到自己的進步。在實際工作環境中學習理論知識,容易做到領會 深,掌握快。我個人體會這是一個學習的好方法。

在職業馬人圈子裏,晚飯後閑聊的主題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馬。唯一不同的是,英國女王的騎師們是坐在會員俱樂部的酒吧裏聊馬,而我們則只能圍坐在煤油燈下的小炕桌旁 聊。什麼XX的馬比XX的馬快,什麼XX今天騎訓野馬摔傷了。又比如說,一班長的馬有個怪脾氣,你騎在它背上總是好好的,可萬一哪天你不小心摔下來,那對 不起,它一定踢你一蹄子才走,因為它看不起從它背上摔下來的人……

這些故事生動有趣,但要緊的是,你必須通過別人的講述記住每一匹馬的個性脾氣。因為同在一片草原上,抬頭不見低頭見。你沒摸準人的脾氣,別人還不至於打你,而要是你沒摸準個性極強的草原馬脾氣,搞不好會吃大虧。(《名星》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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