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19日 星期三

專案組逼,受害人供,王教授信——如此黨史研究


《新史記》丁凱文 /記者 高伐林


2013 年12月初,中共中央黨校黨史部王海光教授,在中國大陸報刊發表批評林彪事件研究者舒雲和海外學者的3萬多字長文。這是在林彪問題上,體制內學者首次全面抨擊體制外學者的文章,更引起廣泛關注。爲此,《新史記》雜誌記者對旅居美國的中共黨史研究學者丁凱文進行了書面專訪。

新史記:王海光對舒雲書裡的具體史實作了批駁,內容涉及到諸多方面,如“林彪九八手令”、李文普自傷等等。

丁凱文:有關這些具體史實,我與司馬清揚在《找尋真實的林彪》一書中論述過,這裡無法一一重複,因為這要花費很大篇幅。我想具體問題的答辯不如留給舒雲女士,這裡只想就王海光提出的史料來源問題談談看法。

中 共斷案的最大特點是,先有罪名,後找證據,為了給被打倒者扣上一些帽子,不擇手段地搞逼供信。中共建國後冤案遍地,舉其犖犖大者就有彭德懷案、劉少奇案、 61人叛徒集團案、彭羅陸楊案、賀龍案等等,這已經被中共自己所證實。這些冤案的形成都是源自中共最高領導人毛澤東,毛死後這些冤案都被平反、昭雪,中共 自己承認當年專案組秉承上意製造了這些冤案。這些冤案的形成都離不開那些受害人的口供,在那個特殊的環境下專案組幾乎可以得到任何他們想要的口供。這裡僅 舉一例:陸定一曾談及他在秦城監獄的遭遇,陸說:“我受不了酷刑,人都快要死了,就按他們要的‘招供’!從此,我就胡說八道。說什麼假話,他們都愛聽。他 們愛聽什麼,我就說什麼假話。不說怎麼辦?死不了,就得說假話。黨內有些人就愛聽假話。口子一開,堵不住了。我就按他們要的,寫了假口供。”(紀希晨《陸定一談文革經歷》,見《炎黃春秋》2005年第7期)這就是當年專案組的“成果”!


丁凱文主編《百年林彪》(明鏡出版社)

可以說,專案組時期搞出來的“口供”和“證據”是最靠不住的,那不過就是特殊歷史條件下的產物。王海光依然以當初這些專案組搞出來的資料作為自己文章的依 據,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對史料運用的取捨問題。王海光這麼相信專案組搞出來的材料,哪裡還需要再做深入的研究和探討?中央文件已經清清楚楚地判定了林彪的種 種罪行,大可直接認定林彪就是篡黨奪權、陰謀政變和另立中央,這豈不省事?何須再費力氣與舒雲作辯駁?王海光認為林豆豆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 寫的申訴材料,與當初被關押審查時寫的交代材料不一致,以此認為林豆豆後來的申訴材料說了謊話,殊不知專案組年代的交代材料才最有問題。張清林在2011 年9月國內舉行的林彪事件40周年研討會上,回憶了當年專案組謝靜宜是如何對他們搞逼供信。張說他當時非常擔心林豆豆被害死,所有向中央寫的揭發交代材料 都是張清林代寫。張清林特別強調“我也做了一些違心的事,如果有錯,是我的錯。”(高瑜整理《北京“九一三”40周年文史研討會發言》,見《新史記》第4期) 王海光也出席了這次研討會,應該不會忘記張清林的發言吧?

此 外,我還想指出,無論是林豆豆、張清林還是其他所有受到林案株連的人們,他們都是弱勢群體,在中共專案組的主導下,他們被長期關押、審查,被逼著交代和揭 發,很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度過了他們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屈辱日子。現在的史學研究者如果還抓住他們在那些日子裡被迫寫的揭發交代材料不放,並以此為 依據來判定林彪一案,那很可能就會走回當年專案組的老路,人們對此不能不察!(《新史記》第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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