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0日 星期四

劉賓雁批共產黨一輩子都沒到位

中國著名記者、作家劉賓雁逝世八週年之際,明鏡出版社推出了由馬雲龍所著的《劉賓雁時代——鴉雀無聲雁有聲》一書。
2013年12月7日,普林斯頓中國學社、中國研究院、明鏡出版社和《新史記》雜誌社聯合主辦的“劉賓雁逝世八週年暨《劉賓雁時代》新書發佈會”在紐約舉行,與會者分享了自己與劉賓雁的交往經歷,回憶了對他的豐富印象,分析了劉賓雁的精神內涵及其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名星》根據錄音整理了全部發言,並經發言者審訂,經授權全文刊發如下。

他對共產黨的批判一輩子都不到位
陳小平(明鏡集團執行總編輯):




我剛才說我跟劉賓雁是“師兄弟”,勝平說我“托大”。劉賓雁是1986年當尼曼學者,軍濤是95年,我是97年。我們之間有十來年間隔,但是還是算師兄弟,因為我們是小班,不是大班。

在 尼曼,我確實跟劉賓雁見過一次,就是十年前的尼曼學者校友聚會,那是劉賓雁最後一次參加尼曼學者聚會。在這次聚會上我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從我的同 學、一位專門報導奧運會的NPR記者那裡得知,中國政府要送一批人到尼曼受訓,這些人是中國政府挑選的奧運新聞記者和官員。我們知道這個事之後,一起努力 把這個事情擱置了。我們認為,尼曼把自己的名字借給中國政府派來的所謂“記者”,然而這些接受尼曼培訓的人並不會按照尼曼培訓的方式去從事新聞職業,只會 給尼曼這個金牌塗上汙點。那次參加聚會的同學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反應非常大,就利用這個聚會,給尼曼基金會施壓:你怎麼能把這麼好的金牌送給中國政府去塗鴉 呢?這個事情最後就徹底黃掉了。

還有一個事兒,就是那 次知道劉賓雁想回國,落葉歸根,我當時給尼曼基金會的Bill Kovach寫了一封信,我說能不能利用尼曼基金會的影響力,造成一定輿論壓力,爭取讓劉賓雁先生能回國?Bill Kovach是很好的一個人,他就以尼曼基金會的名義寫了一封信給尼曼學者和哈佛大學,希望大家利用媒體的影響力爭取把劉賓雁送回國。結果當然大家知道 了,剛才薛海培提到了,他通過他的關係沒搞成,我們通過尼曼基金會這個關係也沒搞成,這是兩個小插曲。


陳小平

第三點,我想談談這本書。因為我有天時地利,昨天下午我花了三個小時快速讀了這本書,剛才莫利人提到,美國這一段沒怎麼寫,確確實實,我現在才瞭解到作者在中國,他對美國這段,估計寫不了。


剛才大家說了劉賓雁很多好話,我就說八個字,我對劉賓雁的印象:本性難改,稀裡糊塗。“本性難改”是什麼意思呢,是說他一輩子敢言,他在美國也說,在中國也說,他從小就說,一直說到他死的那一天。包括他相信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他都一直在說,這是他的本性,本性難改。

說 劉賓雁先生“稀裡糊塗”是指什麼呢,今天會議上有人強調,要挖掘劉賓雁這個case,博樹博士剛才還對社會主義的東西做了理論上的系統闡述,我認為只會闡 述得越來越糊塗。為什麼呢?社會主義這個爛東西啊,就是個烏托邦,在全世界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實現它,居然劉賓雁信了80歲還在堅持,他還沒有反思,這是一 個。

另外他對共產黨的批判一輩子都不到位,鄭義提到他 《第二種忠誠》這篇文章,書裡也寫到曹長青對劉賓雁的批判,《劉賓雁時代》作者馬雲龍不同意曹長青的觀點,對劉賓雁的《第二種忠誠》進行了“創新”解釋, 認為是“陛下的忠誠的反對派”這種意思。我覺得這種解釋有些牽強附會。這是英國式的憲政術語,劉賓雁的“第二種忠誠”怎麼能解釋為“陛下的忠誠的反對派” 呢?英國的“陛下的忠誠的反對派”那是有一個國王在自然法下,大家服從一個自然法、是在憲政體制下做反對派,劉賓雁的《第二種忠誠》裡有這個東西嗎?根本 就沒有。因此我認為,在這個意義上可能傳記作者過度拔高了劉賓雁先生的政治形象。

劉賓雁先生最值得稱道的是他的道義,人性的善良,同樣都是作家,他跟王朔就不一樣,劉賓雁的名字簽上去有感召力,王朔的名簽上去有金錢的力量——不是一個東西!如果我們這些人對劉賓雁從政治上拔高,甚至說他具備最時髦的憲政形象,我覺得有點走樣。

薛海培:我插一句,你和勝平兩人講的,共產主義這種事,我想賓雁應該有他自己去探索的權利和空間。而且,西方現代資本主義還往下怎麼走,也確實是一個課題。(《名星》特約記者馬儉、記者高伐林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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