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2日 星期二

毛採納江青建議,親自改動周恩來草擬的常委名單


高文謙《晚年周恩來》選載(18)


明鏡編者按:《中國社會科學報》2013年10月14日刊登了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當代中國研究所所長李捷題為《駁<晚年周恩來>對毛 澤東的醜化》的文章,旅居紐約的學者、《晚年周恩來》一書的作者高文謙,隨即發表了反駁文章《中国若进步,必须彻底批毛》。這將十年前出版、引起巨大轟動 的《晚年周恩來》(明鏡出版社)再次引入人們的視野。在毛澤東冥誕120周年即將來臨,對毛澤東的評價之爭更加激烈之際,重溫和反思該書所披露的毛周二人 在各自生命的最後十年、也是對中國命運至關重要的“文革”歲月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確有參考價值。這部著作,多位中共高官儘管並非都同意其觀點,也都承認,其史料“没有编造”。明鏡新聞網繼續選載部分章節。




《晚年周恩來》(明鏡出版社)作者高文謙

本來,這一名單草案已經初步敲定下來,但後來卻節外生枝,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當時連中央委員都不是的江青,卻以文革“女掌櫃”的身份插手這件事,提出鄧小平犯了錯誤,怎麼反而在名單的排列中從原來的第七位升到了第四位?力主應該往後排。她又向毛澤東反映陳伯達太老實,怕壓不住鄧,陶鑄為人厲害,建議把他調上去,排在第四位,好壓壓鄧。毛澤東隨即採納了江青的建議,親自在周恩來草擬的送審名單上,將陶鑄的排名從原來的第十位勾到第四位。

但是這樣一來,又完全打亂了原來正常的黨內排名順序,出現了令人棘手的問題。毛澤東發動文革的兩員幹將陳伯達、康生在名單中分別排在黨的副主席劉少奇、朱德、陳雲的前面,而只是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的陶鑄卻排在總書記鄧小平的前面,因而整個名單顯得不倫不類,不好拿出手。最後,還是周恩來找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提議只保留林彪一人作為黨的副主席,以突出他作為接班人的地位,而原有的副主席自他以下以後一律不再提及,改用政治局常委的名義見報。 由於周本人身為黨的副主席,這樣的提議由他帶頭提出,不僅易於擺平黨內各方關係,而且也容易說服其他人接受。這和他當年在遵義會議上主動請求中央撤換他本人職務,從而打破了僵局的做法一樣。

在以主要精力投入中央領導機構大調整的同時,周恩來還抽身參加了對八屆十一中全會所通過的主要文件《十六條》的最後修改。他和陶鑄商量後,刪掉了原來其中“黑幫”、“黑線”一類含混不清而又打擊面過大的提法,同時加入了某些限制規定,如﹕要用文鬥,不用武鬥;必須嚴格區別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幹部隊伍中好的和比較好的是大多數;不要把運動與生產對立起來,保護科技人員等。

很顯然,周恩來此時已經嗅出了文革這場政治風暴所挾帶的暴戾之氣,小心翼翼地試圖對它加以某種約束。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還心存僥幸,想遠事避禍的話,那麼當他發現自己已經身不由己地置身於這場風暴的中心,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狂飆而無處逃遁時,他的態度發生了某種不易覺察出來的變化,那就是中國政治文化傳統中儒家的那種積極入世的思想佔了上風,由被動捲入轉為積極投入。

周恩來的這種心態從鄧穎超身上也可以看出來。她在文革之初一方面給自己約法三章﹕不會客,不寫信,不出門看人;另一方面又通過電話分別給一些多年的朋友和民主人士如許廣平、史良、劉清揚、羅叔章等人打招呼,告以這場運動避免不了,大家都要接受這場考試。

與此同時,作為一個老練的政治家,周恩來深明“只可順守,不可逆取”的道理。這句話是他在六十年代初託人傳話,送給他在國共合作時代的老朋友、國民黨副總統陳誠的箴言。當時蔣介石年事已高,急於安排後事,把權力交給蔣經國,導致陳誠與二蔣的關係日益緊張。周獲知這一情況後,傳話給陳誠“只可順守,不可逆取”這八個字,勸他不要與蔣氏父子鬧得太僵。

實際上,這句話也是周恩來本人所信守的政治哲學。在天下大亂,滄海橫流之際,周氏既不想在一旁袖手旁觀,聽任事態的發展而無所作為,也不想正面與之硬頂,被來勢洶涌的狂潮所吞沒,而是像他後來多次所說過的那樣,積極投身其中,在游泳中學會游泳,做“革命的弄潮兒”,站在潮頭上,因勢利導地迎接它。

正是懷著這樣一種想法,周恩來在八屆十一中全會後走馬上任,在天下大亂之際主持中央日常工作,開始了其政治生涯中最後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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