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8日 星期五

纪登奎之子:“张雪松日志”继续编造关于邓小平的谎言

  (作者纪坡民为原国务院副总理、北京军区第一政委纪登奎之子。关于1975年河南水灾,请见:纪坡民:我所了解的“1975河南水灾”)

  2011年8月,有一位称为“新史录”记者石磊的人,编造了一篇所谓对我的“采访”,题为“纪登奎儿子纪坡民揭秘:邓小平是导致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的关键人物”,在国内外中文网站广泛流传,有的网站在转载时,改为更加耸人听闻的题目,“纪登奎儿子揭河南溃坝巨祸邓小平难逃干系”。

  我得知此事后,当即通过“大风网站”申明:“新史录”记者石磊的所谓“采访”,全无此事!

  在我的申明中,很明确也很严肃地指出:“这位称为石磊的记者,还有称为《新史录》的网站……对我构成侵权行为,已经违犯了法律”。

  鉴于“新史录”记者石磊给我编造的所谓“采访”在网上广泛传播,我在申明中也提到:“对那段历史的有关情况,日后将就我所知,尽量作一些介绍,以谢网民。”

  可随后,由于心脏病复发、住院做了个搭桥手术,迟至2013年,才兑现承诺,将《我所了解的“1975年河南水灾”--对石磊编造对我“采访”的澄清和辩诬》一文写完。关于1975年河南水灾,我当时了解的情况,还有后来了解的情况,我在文章中都写清楚了。此文于2013年9月5日先刊载于国内一个不公开发表的小刊物《参阅文稿》,随后则先后由“大风网站”和“共识网”公之于众。

  写完这篇文章,也公诸于世了,我觉得,“辩诬”也辩了,也“澄清”也澄了,对自已、对社会,责任都算是尽到了,这桩假冒“采访”的公案,可以到此了结了。

  我平日不大上网,因此消息不大灵通。直到前几日,有人告诉,我才知道,网上还有一篇据称“来源:张雪松的日志”的文章,再次假冒我的名义,继续编造谣言,在网上传播,全文如下:

  纪坡民论邓小平在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事件的的责任

  来源:张雪松的日志

  纪登奎之子纪坡民:不希望有人利用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事件挑起事端

  2011年8月22日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者自称石磊,是从美国打来的。向我询问了有关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的情况。并说通过网络发现,我父亲纪登奎当时具体负责该事件。并向我询问了我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但后来发现这个石磊没有将我讲的全部事实披露,导致邓小平成为众矢之的,这的确令人遗憾。后来邓榕也透过他人向我表达了不满,并将当时的情况向我作了介绍。

  现在据我的了解以及邓榕等人的介绍,讲述一下邓小平1975年8月7日下午到8日凌晨的情况。

  邓小平1975年8月7日下午1时左右去医院看望了周总理,待了有五个小时,后来便去了万里家。在万里家吃的晚饭,然后和万里谈公事一直谈到第二天凌晨五时。至于邓榕为何不接电话,是因为他父亲临走之前亲自交待,他出去有重要事情要做,当晚可能不会回来,除非毛主席和周总理办公室来电话,其他人的电话一律不接,就说病了。

  石磊的报道说,邓小平在万里家里打麻将,这是不真实的。因为当时全中国还没有人敢打麻将。石磊曾问我,邓小平是否在万里家里打桥牌,我说有可能,因为邓小平经常在万里家里打桥牌,这一点连毛泽东和周恩来都知道。但既然邓榕说邓小平与万里是谈公事,那便是公事,我愿意在此重申一遍。

  另外,我当时也向石磊讲述了邓小平后来又与我父亲和李先念配合,积极指挥军队包括空军参与当时的救灾工作,但石磊并没有报道,这也是一大遗憾。

  最后,我再重申,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是一场悲剧,希望以后在中国不要重演了。同时我也不希望有人再次利用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事件挑起事端。(全文完)

  看来,首先,我还是得申明:这篇东西,假冒我的名义的“讲述”,全无此事,纯属造谣。

  第一,我根本不认识这位称为“新史录”记者的石磊,也从来没有在2011年8月22日晚上以及其它任何时间,接到过这位“自称石磊”的记者“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也没有听到过他“向我询问”,更没有“向他谈了一些具体情况”。因此,所谓2011年8月22日的电话,全无此事,纯属造谣。

  第二,在这篇东西称为“讲述”的文中,还假冒我的名义说:“后来邓榕也透过他人向我表达了不满,并将当时的情况向我进行了介绍”。这个情节,也全无此事,纯属造谣。我在《我所了解的“1975年河南水灾”》文中提到的,在国务院小礼堂看电影时曾经见过邓榕一面,可那只是从远处望了一眼,中间隔着好几十米远呢。实际上,我和邓榕,并不相识,直到如今,从无来往,她也从未“透过他人”向我传过什么话。

  第三,我不知道这位“张雪松”是何许人?也不知道“张雪松的日志”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这位“张雪松”和他的“日志”,为何要假冒我的名义来“讲述”?以及,这位“张雪松”和他的“日志”,同《新史录》记者石磊,又是什么关系?

  至于这篇假冒的“讲述”后面所说的,“邓小平1975年8月7日下午1时左右去医院看望了周总理,待了有五个小时”,“后来便去了万里家,在万里家吃的晚饭,然后与万里谈公事一直谈到第二天凌晨五时”,这些情节,我完全不知情,中央领导人的行踪,我也不可能知情,父亲生前没有对我讲过这样的事,至于邓榕“透过他人”给我传话、“并将当时的情况向我进行了介绍”,则纯属造谣。

  下面,对这篇“张雪松日志”假冒的“讲述”,我谈点观感吧。我猜测,这个“张雪松的日志”,大概就是《新史录》的记者石磊吧,“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网上,今天是“新史录”记者石磊,摇身一变,明天就是“张雪松的日志”。不过,我这个人,对别人的动机,总喜欢从好的方面去想。这大概是天生的,小的时候,我妈就说我“憨”;在社会上混事,这自然容易吃亏;尽管也知道是缺点,可改也难;不过,这也使我有一些很好的朋友。

  这位《新史录》记者石磊,摇身一变,又成了“张雪松的日志”,再次假冒我的名义,继续编造谣言,又搞出来这么一篇“讲述”,据我猜测,他的初衷,若往好处想,也许是这样的:

  在中国,有句话可谓家喻户晓,邓小平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党和政府这个赞誉,如今更是举世皆知,说起来也不算溢美之辞。可是,这位石磊记者假冒我的名义发表所谓“访谈”,矛头指向邓小平,何况纯属造谣,以至广为传播,那么,我岂不成了“国家公敌”了?!年纪大一点的人都知道,“文革”时代有所谓“恶攻罪”,往往一句话就把人的一生给葬送了,如今虽然没有“恶攻罪”了,可这“攻击邓小平”的事,仍然不是闹着玩儿的。

  以我亲见亲闻的事来说吧,八十年代初在郑州,有人贴“反对邓小平”的标语,河南省委一位书记,耿其昌,仅仅只是听说,而且真假莫辩,就以“知情不报”的罪名,判了三年徒刑!据说,对这样的处理,连中纪委也觉得不妥,可算他耿其昌倒霉,落到“整人专家”的赵文甫手里,多年来,子女一再向领导反映,至今仍无结果。

  说起来,耿其昌还是省委书记呢,我只是个平头百姓,竟然这么恶毒地对邓小平造谣构陷,那还不得把我给枪毙了!或者,像如今有些很“玄乎”也很吓人的说法,让我这么个大活人不知怎么就“人间蒸发”了?!想到这里,我这个人历来大大咧咧的,也觉得真有点后怕呢。

  这位石磊记者,大概事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如此轩然大波,因为他编了一段瞎话,就送掉了我这条老命!“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吧,可能这位石磊记者也不例外,或许他也有点后怕了,那就想点补救的办法吧,于是摇身一变,就有了这篇“张雪松的日志”。原来“河南溃坝巨祸邓小平难逃干系”的说法,是否有些太过激烈了?得采取点“降温”的措施,不过,还得由我的嘴来说,“不希望有人再次利用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溃坝事件挑起事端”。这样,我“攻击邓小平”的罪名就可以减轻一点了,或许,本来要“枪毙”的,就可以改判个“无期”了。

  我不知道,石磊记者变身“张雪松”,这是否就是其初衷?倘若如此,也许我有必要告诉这位石磊记者: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没有被枪毙,也没有被判无期。退休以后在家休息,从2011年8月到如今,公安机关,还有安全部门,没有因为你编造的“访谈”和“讲述”,找过我什么麻烦。因此,你若还有过内疚的话,可以放心了。

  不过,我毕竟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经的见的包括吃亏上当不少了,也会长点见识、有点经验,尽管我很愿意把人的动机往好处想,可是,即便有点“憨”吧,我也会想到:这位石磊记者,先是假冒我的“访谈”称,“纪登奎儿子揭河南溃坝巨祸邓小平难逃干系”,这还只是个“孤证”,在他摇身一变为“张雪松”之后,又继续假冒我的“讲述”称,“纪坡民论邓小平在1975年河南板桥水库决堤事件的的责任”,则由“孤证”多了一层证明,虽然采取了一点息事宁人的“降温”措施,可这样一来,却把我“攻击邓小平”的罪名给坐实了。我不希望这位石磊记者的初衷就是如此,可对一些轻信网络传闻的网民来说,客观效果无疑就是如此。这位石磊记者,你这不是害我吗?因此,对你变身“张雪松”之后又编造我的“讲述”,让我相信你这样做是出于善意,恐怕也难呢。

  说起来,石磊记者编造的“访谈”也好,“张雪松日志”编造的“讲述”也罢,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严重的实际损害,既没有被“枪毙”,也没有被判“无期”。所以,对这位石磊记者,要说我有多么恨,也有点恨不起来。我只是很难理解,有的人,比如这位石磊记者,怎么能这样做人呢?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中国,“毛主席走下神坛”了,人们对毛主席说三道四,是很平常的事。既然毛主席的错误都可以批评,那么还有什么人的错误,是不能批评的呢?实际上,人们对邓小平的批评,如今也不少了。当然,对毛主席和邓小平的批评,出发点应该是人民和国家的利益。古人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文革”时代,对毛主席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也曾经相当崇拜。按这个道理来说,批评毛主席和邓小平,如果出发点是人民和国家的利益,不仅完全正当、应该允许,而且其品格之可贵、令人肃然起敬!即使有的人是出于个人恩怨吧,只要言之有椐,也是作为一个公民的正当权利,不能不让人家说话。

  但是,这位石磊记者,他要批评指责邓小平,不是摆事实、讲道理,而是编瞎话、造谣言,而且,他要批评邓小平,却不敢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而是自已躲在不知什么黑暗角落里,编造我的“访谈”,拿我当枪使,让我替他“把皇帝拉下马”!后来,摇身一变,又搞了个“张雪松的日志”,再次假冒我的名义,继续编造我的“讲述”。这样,等出了事,“黑锅”则由我来背,万一有什么不测,即使要领受“剐刑”或者“人间蒸发”,也有我替他顶着呢。我想,用不着费许多心思地把人往坏处想,不难知道这就是石磊记者的如意算盘,对吧。

  这位石磊记者,蓄意造谣、陷人险地、鼠窃狗偷、卑劣、猥琐、怯懦,做人做到这种地步,用中国传统道德的标准来衡量,“诚,信,仁,勇,义”,起码这五条,一条也没有。对这样的人,对他讲道理,还有用吗?

  几年前,有一位师东兵,凭空编造对我父亲纪登奎的“采访”,为此,我曾写过一篇短文,对有关事实进行澄清。当时我在文中还说,考虑到我们国家的法制尚不健全,我不准备将此事诉诸法律了。可是,几年之后,这种蓄意造谣构陷的事,又搞到我的头上了;而且,大概是觉得我这个人好说话吧,还变本加利,先是“新史录”记者石磊蓄意编造我的“访谈”,后来变身“张雪松日志”,又继续编造我的“讲述”。看来,我的思想是落伍了,应当记取的教训是:对侵犯权利的违法行为,只靠道德的规劝、告诫和宽恕,是不够的,要维护自己的公民权利,还得依靠法律。

  2013年10月 于北京家中

  纪坡民,共识网,共识网编者注:原标题为“新史录”记者石磊变身“张雪松的日记”,再次假冒我的名义,继续编造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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