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6日 星期三

说说袁世凯唯一嫡出的儿子袁克定


    袁克定,字云台,人称“北京大爷”,是袁世凯唯一嫡出的儿子。因幼时脸上曾有一胎记,所以长辈们就用“记儿”做他的乳名,入学时老师谐“记”音,为其起学名“继光”——继承祖先光泽之意。他的母亲就是袁世凯的正房妻室陈州于氏,袁云台4岁时随父去朝鲜,由大姨太沈氏抚养。后赴德留学,通晓英文和德文,被时人称为青年俊才。

    幼年时期,袁克定一直跟父随任在侧,耳濡目染,对官场那一套非常熟悉。他修养极好,不抽烟、不喝酒,更不赌,言行循规蹈矩,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派头。他极力撺掇父亲称帝,目的自然是想做太子。只可惜他的一条腿有残疾。

    据袁克文所书《辛丙秘苑》中透露,袁克定是因坠马而瘸。

    那是袁世凯当了大总统不久,彰德府一带治安不稳,住在洹上村的袁宅家眷日日惊恐。于是袁世凯便在天津卫置办了一所宅院让家眷居住,但袁克定不知何想,极力反对。后来因匪患闹到了恒上村附近,袁世凯下命令全家都搬。因家大业大,搬迁分为三批,袁克文、袁克定他们是最后一批。怎奈,袁克定和母亲于氏仍坚持要继续留在洹上,无奈,袁克文一行只好先走。出发那天,袁克定显得很高兴,送行时,他乘坐的是出行的骡车,回来时骑的是袁克文的马。谁知袁二公子他们刚刚到天津卫,彰德府方面的电报就已经到了,说是袁大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伤势很重。袁世凯得知后很挂心,从北京拍急电要克文回安阳去看看其兄的伤势。袁克文不敢怠慢,就找了朋友同行,准备到火车站乘火车先到北京,然后转车去安阳。谁知他们乘坐的马车路过法租界时,地上飞起一张纸片,正好旋到辕马的头上,辕马受惊,急转回身,一下将马车的双辕折断了。车上的人虽未受伤,可那位随行的朋友却认为这征兆是大不吉,极力劝阻袁克文。袁克文因有父命在身,又挂心兄长,坚持要去,不料到了火车站,每天一班往返京城的火车却已开走了。

    后来方知,那一天袁克定得了病,二月天大汗不断,满面通红,是先昏厥后从马上摔下,伤病交加,极其严重。他手下的人都说是因为二公子才这样的。所以叫嚷着要找袁克文报复。好在那一日回到安阳探望,才免去一场风波。后来袁克定的腿虽然治好,却从此瘸了一条腿。

    现在想来,这事儿压根怨不得袁克文,但为何袁大公子的手下如此挑拨,不得而知。据说后来袁克定得知马惊弄断车辕的事情后,也觉得不吉。为此他还专请了相士破解。那相士说:“辕”“袁”相音,折辕等于“折袁”,行情不妙。袁克定问有何解法,那相士摇头晃脑一阵,说:“辕折了再改辕不照样可以行路吗?”袁克定想想,认为父亲现在是大总统,再改改到哪里去?不料那相士是前清遗老,顺口说道:“改大总统为皇上,不就改辕了吗?”一句话,使袁克定的眼睛惊得奇大。

    我曾在项城袁世凯故居见过一帧袁克定从德国留学回来时的照片,威武英气,一副踌躇满志之状。从他时时注重自己的言行、仪表来看,定是想有一番大的作为。为坚定袁世凯恢复帝制的决心,他费尽心机。当时北京有一份报纸叫《顺天时报》,是日本外务省在京出版的报纸,它是日本在华的主要舆论工具,反映日本政府的立场,所以袁世凯总是在公暇之余翻阅。袁克定认准了这一点,便偷偷集结一班笔杆子,每天制一份假《顺天时报》,每天向袁世凯发送假报。尽管此事被其三妹袁静雪发现并揭露,袁世凯还用皮鞭把他痛打一顿,骂其“欺父误国。”

    没人能理解袁克定失败后的痛苦,几乎成了一个政治小丑,最后因不会经营自己分得的那份遗产,坐吃山空,当日军进据北平后,他已囊空如洗,只得在京郊海淀一带租一小屋居住,每天只吃窝窝头。尽管如此落魂。但每当吃窝头时,还必将窝头切成薄片,佐以咸菜,胸带餐巾,正襟危坐。他的表弟民国四大公子之一张伯驹为此诗曰:“粗茶淡饭仪如日,只少宫詹注起居”。尽管招此世人讥笑,但反过来想一想,这种淡定与操守,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时候,没人知道袁大公子在想什么,但当初那个“大不吉”的折辕事故现在全应验了。事情再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袁克定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劝阻袁世凯不称帝,历史会如何写?袁世凯今日的地位将是如何一副面孔?袁克定会混到何等地步?只是历史没有如果,只好委屈袁大公子了。

    但有两条可以肯定,一是袁克定第一个突破了袁氏家族的男人活不过60岁的谶语,他活了81岁;第二是1936年,日本策动华北特殊化,想拉袁克定入伙,袁克定断然拒绝,保住了晚节。

    老金,《中华读书报》2013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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