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中国第一夫人做翻译：她来莫斯科作妇科手术

　　我们向您介绍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外交家顾达寿先生的回忆录。 “毛泽东主席的夫人江青即将抵达莫斯科，将为她因可能的子宫颈癌而做妇科手术。交给您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为她做翻译工作。”就这样，莫斯科东方大学四年级大学生顾达寿认识来自了中国的第一夫人。
　　顾达寿先生生于1929年，曾在苏联外交部和苏共中央工作过，拥有退役特命全权特使职衔。他精通中文、曾经在边界和其它国家谈判中担任政府代表团翻译。他本人和很多中国领导人见过面，其中包括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等。但是，顾达寿先生对第一次正式活动的记忆尤为深刻。

　　那是1950年秋季里的一天，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国部四年级学生顾达寿被叫到了校长室。在校长的办公室里，苏联卫生部第四总局的代表也在那里。第四总局是一个半封闭的单位，专门为苏联和国外政治家提供医疗服务。

　　在校长办公室，顾达寿得知毛泽东的夫人即将来到苏联。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会领导充满悲剧色彩的中国“文化大革命”，并在丈夫羸弱的情况下成为“四人帮”的首脑。而对于1950年才21岁的顾达寿来说，“您将做翻译”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顾达寿回忆道：“1950年秋季的时候，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把有关江青的任务交给我？要知道，卫生部第四总局也有很多自己的翻译，他们对医疗方面的词汇都非常了解。此外，在我们年级也有一些女孩子在学习汉语。当时我才21岁，没有结婚，根本不了解妇科疾病方面的事情。我个人感觉，把这个任务交给男人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是，校长解释说，命令不容讨论，只能执行……

　　然后告诉我，“你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医务人员交给顾达寿一本厚厚的、上面写着“妇科”字样的资料，并对我说，如果你能把这些材料都弄明白，那么工作起来就足够了。”

　　顾达寿先生做了认真准备，即使考试也没有这么用过功。在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在莫斯科郊外的军用机场，江青走下了飞机。她看起来有30岁，戴着眼镜。也许，她的实际年龄会大些。但她看起来是一位年轻且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她穿着灰绿色大衣和黑色的棉鞋，看上去简单而又得体，装饰整洁而又面色白净。

　　顾达寿接着回忆道：“认识之后，我们从机场乘车来到江青下榻的宾馆，我们一直都用中文进行交谈。她自我介绍名叫李进，是文化部的一名普通干部。她对我的学习情况和莫斯科大学生生活的情况都进行了了解。也许，她认为我并不知道她是毛泽东的妻子。她的汉语表达非常好，说起话来即平静又透彻。很快，我们的交谈就不再紧张了。我明白，江青对我的中文水平很满意，顾达寿接着说。总的来说，和江青的初次相识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感觉她谦虚、低调，是一位让人愉快的女士。直到现在，我还认为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治疗是在苏联卫生部第四总局第一医院进行的。这家医院在莫斯科市中心，离克里姆林宫很近。按照当时的标准，医院装备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配备最优秀的医务人员。为江青开始治疗那天，顾达寿坐在妇科诊室，用床单搭起的屏障把患者和翻译隔开。在这种情况下，江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对自己病情的解释过程。翻译努力地回忆着妇科方面的词汇，担心对医生和高级患者进行交谈的翻译会出现什么错误。

　　万幸，江青的病情并没有中国医生想象的那么严重。在经过仔细检查和分析后，医生们又进行了会诊。结果是毛泽东的夫人未患任何癌症，子宫颈细胞死亡也属正常，并没有演变成癌症。治疗方案很简单，不需要进行任何外科手术。据顾达寿回忆，当时给江青的诊断是“子宫颈糜烂”。治疗过程仅用了几天，所使用的药剂也是最普通的。江青对这样的诊断结果非常满意，严格按照医嘱完成治疗过程。为此，她从内心表达了深深的谢意，并为对她的热情接待和关注深深感动。她在莫斯科待了一周时间，康复后，飞回了北京，不觉中，她又度过了几十年。

　　“在道别之际，江青握着我的手说希望能够在中国再见面。总的来说，此后也确实有很多的中国之行，但这是另外的话题了。据顾达寿先生介绍，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我、一位男大学生来为中国第一夫人工作。而且，我对医疗方面的知识、尤其是妇科方面的知识是非常表面的。当然，我说这样的话，也有一种自我谦虚的成分。”顾达寿微笑地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俄罗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