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4日 星期日

刘少奇之女:两条路线斗争在我们家是多么激烈


造刘少奇的反,跟着毛主席干一辈子革命(下)


  有一次我说有些人对临时筹委会的人也在秘密探听。听工化系朱金根讲,蒯大富当时要故意跟我们捣乱。当时王光美听了以后她就说:“那时候,不也是这样对待工作组的吗?工作组刚进校,他们就故意跟工作组找碴,围着工作组组员,使他们没法展开工作,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和当时工作组差不多”。她这句话也确实没有讲错,我们在工作组撤出以后,仍然执行着没有工作组的工作组路线,由我们代替工作组地位。当时在讲到斗黑帮时说:“开这种大会还是要练练兵的。可你的那张大字报中还说这种练兵不对。”有一次我讲蒯大富的大字报中有的地方说的还是对的。她的态度表示挺不满意的,一直到那时,她还没有真正认识到斗蒯大富同志,斗反工作组的人是错误的。八月底许多同学出去串连,我听说叶志江被扣起来了,后来跟她说,她说:叶志江该扣。她又觉得自己的话讲错了,急急忙忙解释,说,我这句话讲错了。九月底,同学们给我写了许多大字报,我想应当写张大字报表态,她说:“别人都骂你是狗崽子,还欢迎批评什么。”看得出来,她对此是很抵触的,如果别人说她是扒手,她肯定是十分反感的。十月一日,我与妹妹就谈到辩论工作组的问题,王光美说:“批判工作组的问题是不是运动的关键呢?”我给父亲提意见,她就在旁边解释,澄清事实,说他的心还是好的,主观上还是要把文化大革命搞好的,只是经验不足。我问:“六二年的单干风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光美说:六二年单干风父亲是反对的。实际上是在欺骗我。她自己也讲,应当实事求是,她不愿意给我父亲增加罪过。我想我父亲的罪,有多少是多少。你说不愿加,但事实终归还是事实的。王光美一方面对我们讲父亲的态度如何如何的好,目的,就是说父亲没有多大问题。哥哥是造反派,对父母不信任。她很不满意。另一方面说主席是如何对待父亲。主席对父亲政治思想上从严,组织处理上从宽,这是一贯的思想,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绝不能因为主席对父亲组织处理上的宽大,因此而对他政治思想上采取宽大的态度。可是,王光美跟我们讲的目的,是用此来迷惑我们,使我们觉得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问题。我们本来迷信刘少奇,现在也就保刘少奇。她还说,应当实事求是,说揭发要全面,要全文公布,若没有全文公布,光把他错误的地方公布出来,她就非常不满意。她认为,同学问我们的问题,就是为了打听点内幕消息。在十二月十八日晚上;我回家碰见她,我说:叶林说我在清华常找你。事实上也不是这样。她说:这是想吓唬你们。她一直跟同学特别抵触。对她自己的错误,如四清,八月份她还说: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呐!她认为她的桃园经验,也没有什么错误,就是扎根串联讲得过细了一点,所以给别人的印象也就起了不好的作用。十二月十六日听陶铸讲,我父亲是个资产阶级革命家,我当时想不通,回去跟王光美讲。她说,陶铸同志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到现在还是这样认为。还有一条,几年以前,父亲曾讲过,不当国家主席,当个公民也可以,也没有关系。在文化大革命中,王光美就不让我讲了。原因是什么大家也都心里明白。八月份我两次问她对工作组问题的认识,我说可以交谈交谈吧!原来咱们也是一块工作的,有错误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帮助,虽然当时我认识还不太清楚,但对她还是可以帮助的。(回校前我对她说:我就够保的了,我看你比我还保。)她就是不讲自己的态度,她说,我有我的组织,我是在工作组内作检讨的。我问我父亲:“你执行错误路线决不是什么偶然的,一定有根源,你以前还犯过什么错误。”王光美在旁边听了后气得直发抖,哭着对我控诉了一番,说我没良心,想保自己,是个人主义,你也触及触及自己的灵魂。这个家你也可以不回了,说我老逼我父亲。又说“你父亲是中央的,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讲。你老逼他。”说“你欺负我欺负得太甚了。”说她以前对我又是怎么好。当时给我压力很大,父亲也在旁边说:你要是觉得这个家妨碍你的话,你也可以不回家了,如果经济上不独立,可以给你点钱。由于自己没有真正地站到毛主席一边,没有真正与家庭划清界线,压力很大,就软下来了,于是王光美就抱着我哭了一通。自己也就“保”爸了,这是一方面。另外王光美还造成弟妹的压力,说我给妈妈的那一张大字报是有个人主义。我当时的确有个人主义,但与自己的家庭真正从政治思想上划清界线,这就是我克服个人主义,抛弃私心杂念的第一步。当时王光美说我有个人主义,我不否认,但当时她说这句话,我觉得她这是在压我,他就是想用这又拉又打,软硬兼施的这套办法,想使我成为他们的陪葬人。八月初,我听妹妹讲,爸爸说我不牢靠。我想,我真正地做了家里的叛徒,这表明我是真正地站到毛主席这一边,可是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做,我一直是摇摆不定的。王光美还压我,说:批判我们的大字报都是根据你揭发的。对于我那篇大字报她非常不满意。刘少奇说:“你记录我的讲话,又要拿到外面去公布。”对此他也非常不满意。他还用组织纪律来压我说:“中南海就有中南海的纪律,从这里知道的事情就不得向外讲,否则,就不要住中南海。”我想,不住中南海就不住中南海,断绝家庭关系就断绝家庭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家庭不要我,党和人民要我!

  有些事情,她也避开家里的工作人员。师大一附中把我妹妹的工作日记本搜去了,全文公布了,贴在中南海外面。她就对我妹妹说:“你把它抄下来,看一看,也好知道都歪曲了些什么?”她就是这样教育家里的孩子。她就是拉着我妹妹保他们,我直替我妹妹担心。我觉得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地站在毛主席这一边。王光美在家里老放毒,而且有市场。现在同学们要求把王光美揪回清华来,我坚决支持。她要是真的要改造的话,广大的革命师生帮助她,她如果要顽抗下去,那只有自绝于人民。让她住到清华,这样对她自己,对弟弟妹妹,对我父亲认识错误都有好处。关于刘少奇、王光美我揭发到这里。有一些由于自己的立场感情还没有完全站在革命师生一边,还没有完全与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决裂,还没有完全站到毛主席这一边来,有的记不起来,有的还没有认识。以后认识到了,想起来了一定继续揭发。

  通过我所讲的这些可以看出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我们家是多么的激烈。我自己原来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就是这样尖锐地摆在我的面前。这几个月来我体会到,到底自己是走那一条路,是站在毛主席这边,还是站在刘少奇这一边,在这上面的确没有什么中间道路可走。我来校前,的确是很保皇的。现在对问题认识也不是十分清楚。简单地谈一谈对我父亲的看法。我认为我父亲确实是党内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二十几年来一直对抗毛主席,对抗毛泽东思想,他搞的不是社会主义,而是资本主义,走的不是社会主义道路,而是资本主义道路。这次文化大革命运动中,他镇压革命运动,实行资产阶级专政,造成白色恐怖,对毛主席他采取的是一种无视的态度,确实是象林彪同志所讲的,简直是不能容忍。他从不相信群众、害怕群众、害怕群众运动,发展到镇压群众,镇压群众运动的地步。这场文化大革命具有世界意义,它要扫除一切旧的东西,扫除修正主义在我们国家里复辟的可能。他实际上是镇压这场文化大革命的刽子手,沿着他这条道路搞下去,中国必然要变颜色。他的检查极不深刻,一点也没有触及自己的灵魂。他在文化大革命中制定这条错误路线决不是什么偶然的。他以前对我的教育,表面上也让我学习毛选,但实际上是叫我“吃小亏,占大便宜”,“丢了芝麻,拣了西瓜”“你想得的,反而得不到;不想得的反而得到了”,对他这套人生哲学,以前不太认识,还觉得挺对,但实际上这个跟毛主席的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比起来,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更高级的个人主义,带有更大的迷惑性。他的世界观根本就没有改造好,他做了国家主席以后,他大概觉得他占了最大的便宜了吧。他的世界观根本不是无产阶级的,而是资产阶级的。这场文化大革命,就是要革一切资产阶级思想的命,由于他的这种世界观,决定了他一定会制订反动路线。

  现在同学们提出来要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直捣刘邓黑司令部,我坚决同意,如果不把这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批倒、批透、批臭,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也不会深入人心,也不能树立毛主席的绝对权威。

  王光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资产阶级,根本没有改造,她用她的资产阶级一套腐蚀了很多人。刘少奇在政治上的错误比王光美严重得多,他负的责任更大,他制定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同学们以前说她是糖衣炮弹,我还不怎么能接受。现在觉得她的确是一颗糖衣炮弹,她对我就是利用情感教育。我提出这个问题,她还不大发雷霆,她一会儿对我哭了一通,一会儿又对我骂了一通,大家可以想到,她给我的是什么教育。

  我的确感到这场文化大革命是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以前我一点也没认识到它就在我身边进行着。我以前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站在父母一边,给清华的文化大革命带来了损失,后来看到江青同志对我讲的话,使我很难过。要认识自己的父母,认识自己的家庭,如果自己是一个革命者,对家庭,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就应当仇恨。我觉得自己应当真正地站到毛主席这一边,毛主席说,被敌人反对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如果真正地与家里划清了界线,家里反对我,而人民是欢迎我的。

  下面我讲一讲王任重及我们自己的情况。8月4日贺鹏飞在大会上的发言稿是给王任重看过的。当时有批示,王任重认为这个发言很好,八七建议的精神,据贺鹏飞说,是王任重指示的。

  八月八日晚上实际上是一场阴谋。八八串联会跟我借礼堂,我当时不同意。后贺、乔从王任重那里回来说,借就借给他们吧!他们跟我讲,今晚上有广播,让他们开,一广播以后,就游行,他们就开不了啦。(后来知道这也是王任重的鬼主意)这实际上是抵制批判工作组的问题。由于自己有保爸保妈的思想,所以也同意。而且对工作组的问题也没有认识到是个路线斗争的问题,是这场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中心问题,而认为这只不过是运动中的一段小插曲罢了,因此,以后也就自以为斗黑帮最正确,最革命,是大方向。实际上却正相反,不把这两条路线的斗争进行到底,也无法真正地斗倒斗臭黑帮。

  八月九日晚上开了批判工作组大会之后,工物系同学提出,一定要组织好批判工作组的问题,尽快地结束它。刘菊芬提出不一定要一刀齐,一部分人批判工作组,一部分人斗黑帮,各有分工。“八·九”派可以早些准备斗黑帮的材料。自己的观点一直是倾向“八·九”派的,因此偏向“八·九”派,压制“八·八”派。

  “八·八”,“八·九”并不是两个宗派,而是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的产物。“八·九”串联会就是抵制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与“八·八”唱对台戏的。八·九派实际上是包庇刘、邓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当然,这里大多数的同志是受蒙蔽的,是对文化大革命不理解。八月十一日与“八·八”、“八·九”座谈,确实当天晚上辩论的中心是工作组的性质,目的是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实际上要达到这个目的:工作组的性质不同,处理的方法也就不同了。这实际上就把辩论引向了歧途。

  八月十日,王任重就特地把他的秘书从湖北调来,派吕乃强、张生谈等人到清华作为我们学校的联络员。

  八月十九日,雷蓉、王小平拿了一张学习十六条的倡议书,这就是后来八月十六日“学习十六条的串联会”的主要精神,这个倡议书据说是王任重的意思。后来据说王小平组织了《红旗》红卫兵也是他父亲的意思。可能是听乔宗淮讲的,在他们外出串联前,王小平他们还去找一趟贺鹏飞,劝他不要走。

  八月十七日,总理找我们谈话,当时就批评了我们,让我们一方面要批判工作组,准备八月二十二日的大会,另一方面总结经验教训,自己要作检查。当时临时筹委会开过两次会,本来总理让张思慈在旁也听一听,听完后向总理反映情况。可是张思慈在会上大发议论,当时,临时筹委会里有好多人对工作组的问题认识得并不是深刻。由于张的解释上纲,使我们在八月二十二日的发言调子高了不少(总理知道后批评了张)。

  那时开始感到工作组的问题性质很严重了。八月十八日,临时筹委会开完会以后,李黎风就跟我讲:“贺鹏飞他们要给你母亲贴大字报,你贴不贴呢?”我说:“我贴,我本来也打算贴的。”因为,有次我和总理讲到了这个事情时,总理说:可以把大字报贴到工作组集训的地方。

  八月十八日的晚上,我在学校写了八月二十一日的那张大字报草稿。写好了以后,我还要给刘少奇写张大字报,但觉得要请示一下上级,就打了个电话给王任重,王任重一听我要给刘少奇贴大字报,马上让我到他那儿去。八月十九日,我就到王任重那里去了,呆了两三天。他跟我谈了一次,他夸夸其谈,自我吹嘘了一番,对我介绍了一些武汉的情况,还恬不知耻地说:“人家说我是毛主席的好学生。我并不是这么认为,我的毛选学的若有二分、三分,能及格就不简单了。”当时给我的感觉,让我哭笑不得,说不出来他到底是谦虚还是自我吹嘘,当时,谈完后,我就对他有一定的意见,有一次,吴德同志、陶鲁笳等人在他那里,就听他一个人在那儿讲,我觉得王光美就已经够夸夸其谈的了,而王任重也真可以与她比美了。我当时也是造反精神差,就没有对他提什么意见。后来我把大字报改了改,就交给王任重,他看后又修改了,他还看了我给刘少奇的大字报,实际上给刘少奇的那张大字报基本上是他授意写的,写了之后,这张大字报交给组织了,我认为这是很严重的错误。因为当时有很多东西并不是自己了解的,而是王任重告诉我的,这等于欺骗组织。我认为这张大字报是写得不好的。

  为了迷惑群众,王任重是这样安排我们的大字报:他们先贴三问王光美,然后贴我那张大字报,他们再表示支持。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那张大字报墨迹未干,他们的大字报就贴出来了的“奥妙”。

  他的秘书还曾经对我讲,中央文革小组是主席领导的,王任重常到主席那儿去汇报,你们应该听王任重的话,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要听话。当时自己确实是受了蒙蔽,觉得他说什么就应该听,当时我们临时筹委会的几个主要负责人确实是受了他不少欺骗。住在王任重那里的几天,看到王那里常与湖北省委通电话,直接操纵武汉、湖北的运动。王任重还控制了北大,聂元梓同志常到王任重那儿去。还有一些中学的,如一○一中的,师大女附中的常到他那儿去。比方有一天,斗争乔兼武,聂元梓同志去了,王任重一听急得要命,就赶快问聂元梓同志这个问题,实际发言了没有,让吕乃强打电话给聂元梓同志,让聂元梓赶快结束这个会,不让聂元梓同志发言。当时辩论外出串联上是为了反对大串联,也是王任重让聂元梓同志辩论的。

  在八月廿日刘菊芬等人就要揪蒋南翔回来斗,王任重一听特别着急,马上派贺鹏飞去截,说斗蒋南翔要主席同意,还怕出现武斗,当天就让吕乃强和刘菊芬谈了一次话。刘菊芬和清华大学红卫兵还找王任重谈过,至于谈了些什么内容我就不太清楚了。

  八月廿二日的三点建议的情况确实如“霹雳”揭发的。

  王任重跟我谈的时候,曾经提到王光美写给王任重一封信。说要谈谈,至于后来谈了没谈我就不清楚了。

  雷蓉写了《王任重与刘少奇》的大字报那里面讲到刘少奇要找贺鹏飞他们谈。这件事贺鹏飞给我讲过,后来我回去问秘书同志时,他说不知道这件事情,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了。

  我在王任重那儿见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下面我就讲讲,我所记得的“八·二四”的情况。

  在八月廿四日的早上,贺鹏飞拿着某人给毛主席贴的大字报底稿,表示特别气愤,就和乔宗淮一块上王任重那儿去汇报、请示。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了,林学院和师大女附中的红卫兵由自控系敢死队的王亚明带着来找我,他们说,现在给中央负责同志的大字报贴得那么多,好多地富子女和黑五类本人也来看大字报,阶级斗争那么复杂,为什么不采取行动,你们如果不采取行动的话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当时大字报动态我也不是特别了解的,但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大,要汇报上级。当时并没想到放手让群众自己来解决,我当时打了个电话到王任重那里。(不是他本人接的电话)我把这情况汇报了一下,当时他们怎么讲的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把乔宗淮、贺鹏飞找回来了,他们回来时就挺热闹了,当时马楠让我少讲点话,大概他们知道当时大字报不少是关于刘少奇的。后来我们几个人一块讨论了一下,我、刘菊芬、红卫兵总部一些人,清华附中的,贺鹏飞也在,当时讨论的第一次行动是比较大的,我觉得有点象“政变”,什么水源、电源,广播台……哪儿都要“武装占领”。讨论之后乔宗淮提出反对意见,他不同意这么干,当时我也比较犹豫,觉得这么干确实行动太大了,用不着这么做。刘菊芬是坚决要干。

  我当时有一种引蛇出洞的思想,我觉得即使是贴了一些什么不好的大字报,也可以让他们多暴露暴露。这个思想也是不对的。现在在我的记忆中,当时的行动就是把贴中央负责同志的大字报,让他们把大字报移到内部馆去,没有人移就撕。只撕给中央负责同志贴的大字报。

  我现在仍然是这样看,我并不认为乔宗淮、贺鹏飞他们有意包庇刘少奇,因为我觉得他们一直是要我与家庭划清界限,让我很好去认识我父亲的问题。’当时,我对给刘少奇贴大字报的问题是这么看的,八月廿四日我曾经给妹妹写了一封信,说学校里给父母贴了很多大字报,这充分体现了同学们的革命造反精神,当时大家气也是气在给中央其他负责同志,如总理,陈伯达、江青也贴了大字报,甚至给毛主席也贴了大字报,确实引起了气愤。我觉得当时,我对大字报动态不十分了解,确实在思想上也觉得贴这种大字报的人是右派,也有这种思想,对这行动没有表示反对,这是错误的。他们行动时没让我去。在这行动决定后,我给王光美打了电话,当时把这情况向她讲了讲,说有很多人给中央负责同志贴了大字报,还要给主席贴大字报,当时通知行动的中学,有我弟弟妹妹的学校,让她给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跟他们学校红卫兵一起,到我们学校来看一看,后来王光美没有答应,说她不能管。

  八月二十四日,后来的最后通牒,安民告示我不太清楚。我在乙所值班。后来广播台同志来找我,说自控系敢死队提着大捧进去了。我当时很着急,本来不是说得好好的,先不要发生冲突,如果冲突起来,再占领也不晚,我就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撤出来。一直到撕了大字报后,我才出来的。后来的事情就比较公开了,大家也都知道了。

  贺鹏飞的讲话,因为我没在清华附中,所以不太清楚,后来他自己也承认说,他讲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一小撮人,把矛头指向党中央和毛主席。

  八·二四是镇压群众运动的事件,压制了革命的造反精神,与毛主席的“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指示直接相违背的。实际上,是用一派来压另外一派,把矛头指向革命群众。这个事件,是两条路线斗争的最高体现,客观上保护了刘、邓路线。

  八月二十五日上午开了大会,会后组织部分同学进城参观。自控系红卫兵的某些人就往下轰人,对此没有加以制止,是错误的。回来后的抄家也是无准备的抄,也不符合十六条,要文斗不要武斗。而且有一些属于保护范围的,也抄了家。最主要的是打击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当时好多人,尤其是我们的一些人说:“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一派,很多人家庭出身不好,不能单独走,必须跟着清华大学红卫兵一块才能抄。”对阶级敌人的仇恨,大家共同都有,可是自己对毛泽东思想红卫兵,采取了歧视和打击。当时我自己在一些大会上也骂过人,错误地认为这些同志,就是不斗黑帮,专打同志。骂这些同学是混蛋。这是极端错误的。实际上这些同志革命的大方向是正确的,比我们跟毛泽东思想跟得紧。我应该向大家学习!向这些同志赔礼道歉。当时为什么讲这些话,也是受谭力夫讲话的影响,错误的对党的阶级路线片面理解,实际上是我虽然只在九月份见过谭力夫一面,对他的讲话也投有印发,但自己没有加以制止而且有些地方与谭力夫的思想发生共鸣,例如,当时认为:宁左勿右。认为自己是最革命的。别人是不革命的,斗黑帮才表现出自己是革命的。实际上自己是错误的。现在应当老老实实地向群众学习,尤其是向革命左派学习,努力改造自己,跟上队伍。

  九月初搞选举,这个选举是不符合巴黎公社原则的,据说这也是王任重的意思。当时乔宗淮提出,我们这几个人最好有在上面的,有在下面的。可是我自己的态度不够坚决,有风头主义,所以也没下来。当时自己要下台的目的也不是很正确的,并不是认为自己是犯了错误,不应当在领导岗位上。而是觉得怎么样能够更好地保护这一派的“权”,实际上我们保的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权,而是资产阶级的权。因为当时认为自己最革命,所以当然能干方百计的去保了。选代表之前,我们对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有一个声明,那个声明实际上就是有意的打击毛泽东思想红卫兵,这是十分错误的,而我自己赞成这样去做,也说明我是有这种思想,就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思想,所以就对另外一派抱着歧视的态度,千方百计想把人家整垮!

  八月廿五日以北京新市委名义的联络组进校了。联络组是解放军政治学校的,姓袁的组长也常上王任重那儿去汇报请示。到九月底,突然就撤走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撤走?组长说,怕引起冲突;别的学校已经撤了。就剩北大和清华了,现在北大也撤了,我们清华的得马上撤走。在九月初临时主席团的那次代表大会,王任重也应该参加这个代表大会,后来又听说有事不来了,在九月中旬斗蒋南翔。第一次斗蒋南翔,王任重事先不让通知,怕通知了同学,外地同学来多了,一哄就没法继续斗了,而且怕发生武斗。所以我们一直卡,卡到中午时才广播通知。实际上是运动群众,怕字当头,而且在斗黑帮的过程中间不发动群众,不触及灵魂的去斗,材料挂帅,实际上搞的是形式的斗黑帮。在斗黑帮过程中又是打击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有很多同志提出当时斗黑帮是不能斗的,我们就以掌握斗争大方向为名,“高姿态”地打击对方,而我们并没有真正掌握斗争的大方向。斗黑帮时,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内部分化也比较大,我们说要做好分化瓦解工作,凡是能争取过来的就争取。另外还要控制大字报中心区。并且要所谓的收集情报,搞动态,实际上是整理了很多黑材料,当时我们还找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后台是谁,最后找到戚本禹同志那儿去了。这些做法都是非常错误的。九月二十二日听说蒯大富在九月二十四日要采取行动,当时斗蒋南翔定在九月二十三日,为此我们又紧张地布置了一番。原来想把斗黑帮移到九月二十四日,这样把蒯大富他们冲了。后来觉得这样也不太好,太重视他们了,所以最后决定把后面几天的活动安排得满满的。九月底,有一次贺鹏飞和张泰山到王任重那儿去。王任重对少数派的态度是不要压他们,广播也可以平分秋色,在物质上也不能虐待他们。让我们主席团对两派不偏不倚。然后我们自己也可以表示我们自己的观点,不过,该干嘛,就干嘛,如该选举就选举,该斗黑帮就斗黑帮。王任重对少数派的态度实际上是收买,而他对我们主席团的要求是我永远做不到的。王任重一直是支持“八·九”派,对“八·八”派进行压制,采用新的形式挑动学生斗学生,让我们搞选举的目的正如他的秘书长所说,选举了以后就来一个少数服从多数。这样,该干什么,多数一举手,一通过就完了。实际上,我们当时是多数的,这样子无非是让少数派服从我们,如果照他这样去做,实际上也就是让革命左派去服从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他还讲到,在武汉把造反派红卫兵的宣传车上贴成了“造谣车”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到武汉造反的同志在王任重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在联络员临走前,井冈山红卫兵成立,袁组长与我、贺、乔等讨论形势,并让我们把东西收好,准备好挨抄,挨抢,还准备让他们占领。据“八·九”派的某些同学讲,王任重说“八·九”派没什么错误,大方向是正确的,八·廿四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贺鹏飞的讲话稍有点错。王任重企图用这些来给我们打气。

  九月二十五日我回家,当时我对外出串联还是留下还没有最后决定。一方面觉得应当在这里经受考验,另一方面又觉得留在学校是否会影响别人,内心矛盾重重。所以九月二十七日我又回到学校。回校之后,我下班和同学聊聊,听了听辩论,感到我们这派辩论起来没多少道理,对方理论十分充足,因为他们掌握了真理。但自己并不是坚信目已的结论,因此十月还是出去串联了。

  九月二十九日晚,我在贺鹏飞他们的大字报上签了名,自我罢了官。当时自己并没有真正认识到陈伯达同志讲话的重要意义。自己原来也不想当,正好就顺水推舟的下来了。下来后,外出串联,实际上是逃避斗争,用另一种方法抵制群众对我们的批判。同时也是逃避了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当时,我知道很多人都要外出,当时只留下张兰茂,李有道两个人坚守。

  以上就是在临时筹委会的这一段工作。当时我主管宣传工作,有大字报编委会,动态组,宣传组,在这个工作中,也贯穿着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首先是不抓毛选学习,直到九月底才凑起一个抓毛选学习小组,也没做多少工作。在宣传广播上面也不平等,不给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宣传的机会,当时就认为,我们这个广播电台也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差不离,只要不同于自己的观点就不给人家广播。大字报选编也不印,认为当时工作组没定性,谁知道批判得对不对,实际上就是抵制批判工作组的问题,消极怠工,而对谭力夫的讲话大印特印,不加以制止。对首长讲话也不印,情报组、动态组实际上是整理同学的一些黑材料,另外还起草了一些大会的发言,例如贺鹏飞在代表大会上发言,那里边骂人的和讲的不对的地方是我要负责任的。

  自己从文化大革命以来,从工作组进校以前就是脱离群众,几个高于子弟在一起脱离群众去搞斗争,在工作组进校以后又跟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的错误,工作组撤走以后红卫兵仍然执行了一条没有工作组的工作组路线,许多地方直接违背十六条,并没有回到毛主席的正确路线上来,不放手发动群众,怕字当头,压制民主,压制群众,尤其是对持有不同意见的人采取压制,甚至是镇压的态度,实际上对片面的“阶级路线”是很赞同的。而且使许多多数派的同学受蒙蔽,在这里我再一次向同学们,向原来受自己压制和被自己蒙蔽的同学赔礼道歉。我对这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批判也是十分不积极的,远远落后于革命师生,尤其是井冈山红卫兵,就是现在的井冈山兵团。自己不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很多地方做的是违背毛主席指示的。我觉得这次犯错误是有它一定根源的,当然自己由于没经验,但更主要的是自己在政治上没有很好的学习毛主席著作,从自己的立场和感情上没有很好的站到毛主席这边来,没有跟自己的家庭在政治上思想上划清界限,在处理这些问题时仍然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执行这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另外对这个运动特别不理解,主攻方向也不明确,并不深刻理解到这场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扫除一切修正主义的基础,扫除旧世界。可是当时对这些问题并不明确,老是转移斗争目标,实际上把矛头指向了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指向了家庭出身不好的一些同志。对待群众的态度,也不深入群众,当官做老爷,把群众当成阿斗,自己当成诸葛亮。自己又忙于事务工作,这样根本不可能站在群众运动前面领导群众,只能做群众运动的尾巴,而且现在看来也是阻碍群众运动发展,确实成为群众运动的绊脚石。另外对于无产阶级的大民主也是非常不理解的,动不动就觉得“右派翻天”,“资产阶级的民主”,就不明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这种大民主是确保我们国家不出修正主义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自己对这个问题是很不理解的,这一次我觉得从政治上讲二条路线斗争是十分尖锐、复杂的,贯穿在我们学校的文化大革命中,也能充分的体现在我的身上。两条道路,两个阶级争夺他们的接班人,到底是站在那边,确实是没有什么中间道路好走的。大家从我的身上也可以吸取?很多的教训。从组织上看,有较浓厚的宗派主义情绪,听得进和自己意见相同人的话,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我就拼命的打击,歧视人家,确实象“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的那样,凡是不同意他们意见的就残酷打击,这是错误的,也是危险的。在自己的思想上有很严重的个人主义,很多问题的考虑,不是象毛主席所教导我们的那样,从革命的利益出发,从人民利益出发,而是从个人和小集团的利益出发,也不敢起来造资产阶级的反,不敢起来造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反,奴隶主义特别严重。而我现在想,为什么在反蒋的时候还敢反,可对工作组却不敢反了,我觉得确实象主席讲的:“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我觉得工作组进校以后,阶级地位变了,工作组符合我的既得利益,使劲保工作组,也就是保自己,保自己的家庭,保自己的父母,另外一方面,我觉得自己自来红的思想很严重,很轻视自己的思想改造工作,有很严重的政治优越感,臭架子特别大,总是觉得我比别人强,很多地方觉得自己是革命的,别人是不革命的。又有宁“左”勿右的思想,实际上就是哗众取宠。另外一方面在思想方法上也是很片面的,不深入群众,不去调查研究,好多地方看人家缺点就是多,看自己就是好。而且没有充分的从工作组这个问题吸取经验教训,我自己的世界观是很需要改造。在这场文化大革命中,一定要努力的改造,能够真正站到无产阶级这边来,真正改正自己的错误缺点,破私立公,立场真正地站到毛主席这边来。这个检查是初步的,认识很不深刻,希望大家多帮助我,帮助我共同提高,帮助我认识这二条路线的斗争,认识家庭,希望能跟大家共同战斗!继续揭发,一定要向革命左派学习,做毛主席的好学生,一心一意干革命!

   刘涛,清华大学《井冈山报》 1966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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