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北大法律系的七年隱形學生谷開來


《新史記》特約記者 羅安文



北京大學法律系歷史悠久,但是,在“文革”前,法律只是中共統治的依附品,沒有多少考生願意進法律系。只是在中共表面上主張“依法治國”的背景下,才有越來越多的人進入這個系。在律師行業日益受人重視、收入日見豐厚的今天,北大法律系逐漸成了熱門。

關於谷開來在北大的七年(法律系本科四年與國際關係系研究生三年),許多她的同學都說很少看見她,這當然和北大校園很大,圖書館四處分散有關,也和谷開來的父母親恢復職務、家裡條件優越有關,沒有課的時候,她可以躲在宿舍裡或家裡。

現在出任美國之音中文部主任的龔小夏在一次節目中就這樣說過:“我和谷開來北大時同住一個學生宿舍樓,可是我根本不認識她,可能都沒有見過她”。

關於谷開來在北大的情況,最為可信的就是,她跟著名學者王鐵崖當研究生,這也是她日後在美國打官司或者為馬家軍當律師最重要的資本。

王鐵崖(1913-2003),中國當代國際法學家。原名慶純,筆名石蒂。福建福州人。1933年畢業於清華大學政治學系,得法學學士學位。同年入該校研究院,為國際法研究生,1936年獲得碩士學位。1937年入英國倫敦經濟政治學院學習和研究國際法,1939年返國後,歷任武漢大學、中央大學政治系教授;1946年轉任北京大學政治系教授,1948年兼任政治系主任。1952年任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兼國際關係史教研室主任;後兼任法律系教授和國際法教研室主任,又兼任中國外交學院教授和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研究員、北京大學美國問題研究中心主任;並擔任中國國際法學會副會長、中國政治學會顧問、中國國際關係史學會顧問等職。

谷開來選擇王鐵崖為導師,專攻國際法,可能會考慮到王鐵崖本人在1957年是北大的“右派”,和她的母親范承秀一樣。不過,谷開來當研究生時,王鐵崖已經70多歲了,到她在美國打官司時,王鐵崖八十開外了,谷開來只能利用他的名聲。

大舅子的小姨子

決定谷開來命運的絕非她的父親——一個就算是被捧為“一二九”運動領導人的谷景生,最高職務也就是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在中共官場上根本沒有什麼決定權;而一個據說是范仲淹後代的母親范承秀,被劃成“右派”,更不能讓谷開來一下子紅遍大陸媒體,不僅將她在美國的一場官司出書,還拍成電視劇,讓最走紅的明星出演男女主角,難道北京大學法律系數十年來就這樣一個高材生嗎?而谷開來和薄熙來1984年在遼寧金縣的邂逅,幾乎成了中國最現代版的才子佳人浪漫故事,廣為傳誦。這一切,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谷開來成了薄熙來的妻子,是薄一波的兒媳。

姑且相信谷開來在金縣邂逅薄熙來是真的,那麼,谷開來從1984年開始就交上了鴻運,這一輝煌一直延續到上世紀最後兩年,不論是在美國打官司還是為馬俊仁辯護,都發生在九十年代後期,也就是薄熙來在大連躥紅之時。從2001年初薄熙來離開大連到瀋陽擔任遼寧省代理省長開始,谷開來從公眾的視野中消失,有人以為這和薄熙來當時受制於省委書記聞世震有關,不敢做招惹是非的事情。其實,從新近披露的資料來看,薄熙來曾在這個期間打算和谷開來離婚,而傳說的谷開來和海伍德及德維里埃的婚外情就偏偏發生在2001年到2003年之間,恰恰是薄熙來出任遼寧省長期間。直到2004年,薄熙來重返京城、執掌商務部時,薄谷婚變危機已過,不時也可以在商務部樓裡看見谷開來的身影,最明顯的,莫過於薄熙來離開商務部去重慶赴任時,谷開來就陪伴在側,著實讓媒體熱鬧了一番。到重慶唱紅的大大小小場合,也有谷開來出現;而重慶打黑的起因之一,也有人說成是,谷開來在一家酒樓受到冷落,驅使薄熙來痛下決心。這一路的變化,直到2012年在北京舉行的“兩會”,3月9日,在那個被“歷史定格”的重慶代表團記者會上,薄熙來為谷開來申辯,可以說是薄熙來為妻子的“公開評價”。因為自那日起,不論是薄熙來,還是谷開來,都再也沒有自由身了。

谷開來和薄熙來,同為北大校友,但是他們的相識、相知,卻遲至1984年才開始。許多人都認為上述描述是不準確的,筆者倒覺得,薄熙來和谷開來的相識很可能就在這個年頭。

因為,薄熙來第一次婚姻在七十年代中期,這個時候,谷開來的父母親還沒有恢復職務,谷開來本人也不滿20。再加上,薄熙來妻子李丹宇的哥哥李小雪早就娶了谷開來的姐姐谷丹。谷開來是薄熙來大舅子的小姨子,早就有姻親關係。這層關係,對心氣甚高的薄熙來說來,根本不值得利用。再說,薄熙來1978年2月進入北大歷史系,1979年就離開進了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新聞系,在北大總共不到一年半,而谷開來是1978年9月才進北大的,兩人在北大校園相遇的機率不大。要說認識,倒可能是因為大舅子小姨子這樣的關係,考慮到李丹宇如此強勢,谷開來也不會吃“窩邊草”,不會在當時主動惹“姐夫的嫂子”吧。至於後來薄熙來離開了北京,又在金縣慢慢發跡,谷開來在這裡和薄熙來發展感情,則是另一種情況,根本不是什麼“小三”了。



薄熙來和妻子谷開來。

許多資料都記載了谷開來和薄熙來的相識、相戀和結合的經過:
1984年,谷開來和中央美院的傅天仇教授到大連金縣考察一個環境藝術課題,薄熙來當時是那兒的縣委書記。“他也是北大畢業的研究生,當時,這位高材生蹲在荒涼的海灘上,和當地的農民興致勃勃地策劃出了一個關於環境藝術與農村經濟發展的前景……他很像我父親那種極為理想主義的人。他住在縣委一個像是永遠也掃不乾淨的小髒屋裡,用放在桌下的一個破紙箱裡的小蘋果招待我和教授,然後開始大談他的想法。”

谷開來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小說裡看到的那種人,有素養,有承擔,生來是屬於某種事業的,不是屬於家庭的。谷本來開來已考上美國一所大學,而且獲得了獎學金。但是,谷開來說了:“咱哥們夠意思,不去留學了!”1987年年底,他們有了兒子瓜瓜,第二年他們就從金縣搬到了大連市,也就是在這一年,谷開來取得了律師資格。

谷開來和一位朋友談到自己的丈夫時,曾這樣動情地說:“熙來也算是一個攝影家,他貼了一本我的照片,每張照片下面都寫了一段話,都是一些非常脫俗的讚美的話,他總是把影集放在他的身邊,從不給別人看。他把對我的這種感情不時放大著,一直放大到他的為人處世和心愛的事業之中。”

許多人對於他們夫婦二人的名字,感到好奇:為什麼兩人名字的結尾一字,剛好都是一個“來”?對這個問題,谷開來笑著給出了答案,她說:“我父親給我起的名字,準確地說應該叫‘開萊’,但我嫁給薄熙來之後,有一次他半認真地對我說,‘現在你入了我們薄家的門,按舊時傳統,你要婦隨夫姓,今天咱們就不興這個了,你就婦隨夫名吧。’於是,熙來趁我還未來得及提意見時,就把我名字上的‘草’給砍了下來。於是,我的名字就成了現在的‘開來’。”(《新史記》 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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