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日 星期三

我為什麼寫《西藏分裂:埋藏的密码》


《明鏡月刊》陳小雅


《明鏡月刊》編者按:中國政治學者陳小雅的新著《西藏分裂:埋藏的密码》,新近由明鏡出版社出版,本刊獲權刊載該書序言,由於篇幅較長,分成四篇刊出。


如果沒有2008年3至4月間發生在拉薩及周圍藏區的騷亂事件,以及此後在全球華人中掀起的那場大辯論,我不會冒昧地寫這本書(《西藏分裂:埋藏的密码》)。

寫這本書,並不意味著我認為,置身於當代複雜國際背景中的民族矛盾,是可以通過一兩本書來消弭的;也不意味著我認為,充滿著利益博弈的政治糾紛,是可以用文化和歷史的辯論來終結的。但是,假如有一絲希望,能夠使中華各民族的感情和未來福祉不至於在這種利益博弈中破壞殆盡,這個期望也是值得爭取的。而無論如何,我堅信,溝通、令公眾瞭解更多的真相,總是有助於人們對各自的立場有更多的洞察與體諒的。



中國學者陳小雅。(明鏡記者高伐林攝)

冒昧地寫這本書,還因為在那場大辯論中,有很多人把各種各樣的言論、資料和研究成果發到我的郵箱裏來,除個別朋友外,我至今尚未做出答復和致謝。在這些發來的訊息中,有的使我受益匪淺,有的令我深思、並轉向探討。而那些通過深思和探討所增益的認識,我亦很想與公眾分享。但更多的恐怕還是正在思考和探索著的問題,在此和盤托出,希望就教于方家。

寫這本書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與西藏的一點小小的緣分。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我在國家文物局工作的時候,是博物館處分管民族文物的幹部。1985年是西藏自治區成立二十周年,為慶祝這個日子,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胡耀邦準備第二次赴西藏。為此,國務院各部(委、直屬局)分別組成了自己的考察團,先行赴西藏瞭解他們的需要。也就是那年3月,我有幸參加了國家文物局組成的考察團,在藏族專業幹部的引導下,在西藏進行了為期一個多月的考察。這樣的經歷不僅使我的眼界得到開拓、靈魂受到洗滌,更給了我許多從報告和書本中得不到的訊息。更重要的是,它使我對藏漢交往關係史留下了一份興趣。

本書就是以那次考察路線和本人的感受為經線,以相關的傳說、文物和文化遺址的背景故事為緯線,所進行的一次西藏歷史文化巡禮。

那次考察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存在于藏族精英中的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通過瞭解,我得知,這種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來自吐蕃歷史的深處。在那裏,隱藏著一個勤勞、勇敢,而且智慧的民族崛起、奮鬥和擴張的可歌可泣的歷史。就內容的精彩、豐富,記載的生動、活潑,以及科學研究的價值來說,她絲毫不亞於漢族的歷史(見本書第三章)。如果我是這個民族的一分子,我也會為她而自豪。而這種自尊和自豪之所以很“強烈”,和青年人鬧事多少存在相同的背景,我以為,那是藏人的精力、創造力和自主要求受到壓抑的結果。
但問題是,這樣的歷史,連同它所昭示的偉大的民族精神,為何在後來的一千年中被淹沒了?是印度佛教為尋找生存空間無意間留下的一個“陷阱”?還是蒙元王朝為抽脂吸膏而奉獻“光環”背後的陰影?是大清帝國為維持統治所製造的一副“枷鎖”?還是共產制度對於雪域政治、經濟、文化生態的破壞?抑或,是那裏的自然生態及人類生產力,已經無法承載建築其上的龐大的宗教上層建築……?

尊重一個民族“最近的過去”的制度和文化是一回事,尋找該文明的升起與衰落的原因,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政治家的事,後者是學者的事。

本書原名為《海螺之舞——西藏歷史文化巡禮》(後改名為《西藏分裂:埋藏的密码》),把西藏及其文化比作“海螺”有三重寓意:其一,喜馬拉雅山留有海洋動物遺跡,說明遠古的西藏是從海洋中升起的;其二,藏文明在升起後,逐漸脫離其原生態環境;其三,相傳龍王送給佛陀一隻海螺,佛陀又把它送給了西藏。(《明鏡月刊》)



《明鏡月刊》 第3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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