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6日 星期四

革命情怀:旅鄂奋勇军挥师新野

河南开封首义失败,让在武昌参加首义的河南革命党人格外痛心,他们秘密组建了旅鄂河南奋勇军,光复南阳城。衣衫褴褛的外表之下,跳动着同样的一颗革命心脏。


  河南开封首义失败,这让在武昌参加首义的河南革命党人格外痛心,他们秘密组建了旅鄂河南奋勇军,出襄樊,过新野、邓县,光复了南阳城。衣衫褴褛的外表之下,跳动着同样的一颗革命心脏。

  革命路径不同,但革命的大义依然飘扬。百年之后,我辈犹闻。

  乱中受命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后,河南革命志士组织的开封首义失败,从日本归国的张钟端参加完武昌首义,绕道回省,准备组织第二次起义。计划已经秘密制定,各人分工也做好了安排,正在开封师范上学的景国昭,被推举奔赴湖北求援。

  在混乱时局中奔赴武昌,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对于少有大志的景国昭来说,正中下怀。想想他年少时在老家桐柏所说的话“大丈夫当任天下事,如范文正、顾亭林,斯无愧矣。一时荣身闾阎,吾不屑也”,就知道他身上的豪侠气概。他的确喜欢结交侠士,20岁入县小学时,迷上了东瀛出版的《民报》,醉心于革命大义;23岁入南阳公学,作《岳武穆精忠报国论》,令天津人朱孚庵大为惊奇;26岁到开封师范求学,与同学每谈天下事,必言:“三杰能兴意大利,吾数人讵不能推倒满清乎?”后入保定同盟会。武昌革命爆发后,绝志以身殉国。11月,景国昭终于等到施展自己的机会,奉命赴鄂求援。

  千里求援

  南北对峙中的京汉铁路,关防甚严,已剪掉发辫的景国昭,想要坐车前往武昌,无疑难上加难。只有先回老家,转道前往了。临行,两位至交好友叮嘱:“君万勿变初志。”

  景国昭走了五天,才走到老家。望着已过花甲的双亲无人侍奉,不敢实言相告,犹如万箭穿心。两天后,孩提之交的富商牛伯言前来看他,颇重义气的牛伯言慨然自荐陪同前往。11月22日,两人秘密地从界牌口出发,经随州、德安、云梦、新沟、蔡甸等险要关口,被北洋军盘查多次,都被杂身于羊贩子中间的他们混过。景国昭到达蔡甸时,革命军刚刚失守汉阳,想要渡江到对岸,插翅难为,他焦急万分,毫无办法。后来听湖南商人说,京口生意甚好,驻有汉军,只查奸细,不禁商旅往来。景国昭大喜,经过一番准备,12天后,终于到了京口的黄陵矶饭店,但该饭店规定凡是操北方口音者一律不许住宿。他只好在黄陵矶附近的野地里徘徊了两天。

  黄陵矶是湘鄂要道,武昌锁钥,驻扎有武昌革命军的敢死队及机关枪队。景国昭徘徊中偶然发现了民军敢死队驻扎处,虽然戒备森严,还是昂然直闯进去。

  请求北伐

  敢死队队长陈龙大为惊奇,还怕是奸细,严加盘问搜查。

  景国昭挺胸直对,痛快淋漓地报告了河南情形及来鄂原因,令在座的各位扼腕称叹,认为并非中州无人,只是限于地势罢了。

  次日,景国昭献进兵策,并要求转告都督黎元洪:南阳为荆襄上游,归德为豫东门户,两地已有布置,能以勇武军士分道进攻,河南可唾手可得,河南光复,燕京自震,长驱北上,势如破竹。

  陈龙听罢,大为嘉许,答应一定转达给黎元洪,并且承诺以援助河南为己任。

  第二天,有个叫王治军的从京口过来,向景国昭询问进入豫鄂边境的道路,景国昭回答说:“南阳有钱眉仙,归德有王金妮,除了这两个地方,很难进入。”

  这个王治军也是河南人,素有大志,游学日本后归国南北宣扬革命,奉行暗杀主义,但苦于没有机会。

  武昌起义爆发后,像景国昭一样,间关赴鄂,谒见黎元洪及黄兴,请求接济军火并组织河南旅鄂奋勇军,大举北伐。

  挥师新野

  情势所逼,湖北军政府已经组织了北伐军,拟编一个师,从襄樊进军,进窥秦豫,用以牵制清军。参加北伐军的都是豫襄籍官兵,由时任监察处总监察的襄樊籍人刘公任北伐左翼总司令,带领不满千人的队伍及不多的军械,进抵襄樊,就所部扩编为两个大队,进据新野。

  随后,湖北军政府安襄荆郧招讨使季雨霖领兵进据襄樊,将襄樊军队编组成北伐军三个纵队:以曹进为总司令,吕丹书为中央纵队督战官,李荣升任指挥,由新店铺沿白河直逼新野;张国荃为左纵队督战官,许鸿钧任指挥,由老河口出邓州;阙龙为右纵队督战官,刘铁任指挥,绕枣阳出唐县。

  1912年1月23日,各队从襄阳出发,而季雨霖则亲率本部人员,驰赴新野。

  组建奋勇军

  在湖北军政府组织北伐军的同时,旅鄂的河南人为光复河南而做着积极的准备。

  参加武昌起义的河南人,在起义军中任中下级军官及兵士者居多,他们在光复武昌的同时,也痛感河南久未光复,因此就秘密联络,号召大家在中州会馆开会,靠自己的力量组织奋勇军光复本省。

  历史的使命感激励着每一位河南人,这倡议一呼百应,2000余人参加了大会,并推举代表查光复、马云卿、鲁鸿宾等与黎元洪接洽。三人中,马云卿格外能干,他是河南新野人,辛亥年在武昌第八镇张彪部当士兵,武昌起义进攻两湖总督府时,马云卿奋勇争先,大建奇勋,为各方所倚重。等到黎元洪出任都督时,即委任他为军务部长之职。河南人组建自己的军队,也是因其作战奋勇,故名为奋勇军。

  很显然,对于河南人组建奋勇军配合北伐,黎元洪非常赞成。他派人点验奋勇军的人马后,即任命马云卿为该军标统,答应让安襄荆郧招讨使季雨霖协助他。季雨霖也资助了百余支枪支及一些服装枪弹,使得奋勇军的实力得到壮大。

  威震新野

  这是一支纯粹的河南人的军队,也是一支颇为艰难的军队。

  他们没有任何依靠,一进入河南境内,军饷就需要自己解决了,南方不会资助的,而襄樊与南阳交界之地防卫甚严,不通来往,更无从筹集粮草。

  作为奋勇军参谋的王治军,自告奋勇地充任粮台总办,前往襄樊筹集粮草。

  在筹集粮草时,王治军途遇从开封起义中逃出的几个学生,一起在襄樊成立了河南共和会,通过共和会,为奋勇军召集人马,筹备粮草,并鼓动河南人纷起响应。

  12月23日,马云卿率领奋勇军五营人马到达襄樊。

  休整几日后,27日由襄樊开往新野,刚进入河南境内的新店铺,就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壶浆迎师,相望于道,新野等各地有志之士带枪入伍者有数十人,使得奋勇军的军威更加振奋。

  随后,新野、邓县不攻而克。

作者:李长需来源:东方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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